从研究院逃出来后,我哥带我回到了季家 ,我名义上的母亲想抱抱我们,在她那保养的极好却沾满无数幼儿鲜血的手要碰到我时,暼到了我哥那有如毒蛇般阴冷的神情,她厌恶的推开了我们,我立马像受惊的兔子般逃开,藏到对我来说几乎可以算是避风港的禁闭室里,躲了起来。
时间不能洗去伤疤和深入骨髓的记忆,那一晚,鲜红妖艳的血液蜿蜒流淌,染红了季家大厅那张陈旧但昂贵的地毯,季家人的惨叫声整整持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哥在禁闭室角落的旧橱柜里找到了我,他将我抱出来,圈在怀里,低声哄着,苍白病态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动作极其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他最喜爱的瓷器,可我并没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扬扬,不怕,以后,你只有哥哥了”,我哥脸上还残留着未拭净的血液,映着他那张清冷的脸,显得格外艳丽旖旎。
季家的掌权人成了我哥,他仅仅用了4年的时间就清除了季氏内部所有残留的不听命于他的下属,将季氏的资产壮大了好几倍。
外人眼中的哥哥阴沉狠戾,但在面对我时,我哥是温柔的,他恨不得将全世界送给我。人人称赞我哥当真是疼爱极了他那单纯可爱的妹妹,他将我保护的很好,从不允许任何除他以外的男生接近我。
但只有我知道,我哥从来不把我当成妹妹,我曾偷偷溜进过我哥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房间,那是一件古典华丽的储藏室,奢华却泛着病态的浮白。那里面全是我的照片和他写给我的情书。我知道,我哥爱惨了我,不是对妹妹的疼爱,是对爱人那病态的占有和爱意。
在我20岁那年,我哥死了,死在他飞去国外铲除叛徒的途中,死因是飞机失事。在他的葬礼上,我哭的昏天暗地,像极了失去唯一亲人从此无依无靠的孤女。可次日,我立马接管了我哥的公司,成为季家的信任掌权人。
人人都说我像变了一个人,为了撑起季家,为了延续我哥的辉煌,我从单纯的兔子变成了阴狠自私的毒蛇。人人都说我像极了我那死去的哥哥,一样的暴戾阴毒,说我不愧是我哥视若瑰宝的妹妹,每每听到这样的话,我都只是矜持的笑笑,然后暗地里搞垮对方的公司,我从来不喜欢这样的话,就像我从来都不喜欢我的哥哥……或许吧。
在我25岁时,我接到了心腹的密报,有人炸毁了季氏的研究基地,我带着下属乘坐私人飞机匆匆赶往那所秘密基地。
当我走下飞机时,意外的发现前来接应我的心腹站在最前面,神色恭敬的看着他身后之人,他身后站着早已死去多时的哥哥。我哥的手上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他的眼中有如狂风般的恨意和被刻意压在眼底疯狂的爱意和偏执的占有:
“我亲爱的妹妹,好久不见啊,想哥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