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父之名

“哈！”“怎么有气无力的躺着了，以为我沈望山背信弃义不来救你了？嗯？”“”哼哼，不敢不敢，沈叔叔，谢谢您救我小命一条咧！”“”什么意思？我说你小子脑袋真的是不灵光的劲。耍武棍的时候不是蛮雄起的吗？现在，咳咳……该叫什么了？”沈望山抬起头俯视着陈文斌，眼神暗示着什么。“老丈人？岳父？”沈望山一巴掌拍在陈文斌背上。“这才对嘛，算你开了点光。”即使沈望山的脸上显露出少有的一笑，力气也没有减轻多少，陈文斌感觉自己要散架了。

我的叔，不，岳父大人，您呀豪爽的男人啊是否也有颗同样坚韧的心呢？

爬上来的二人亲同父子，可当沈望山准备扶起陈文斌时，陈文斌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沈父把他小腿裤子一拉上去，满腿脓水，这一幕让男人有着短暂的震惊，这微妙的行为并没有被陈文斌所察觉。我这身板在壮实也不至于给这孩子压的脓血都出来了吧？沈望山默默思索着。

“岳父，旧伤旧伤，不是您压的，哈哈，没事，您别担心，我绝对养好这腿，我还要养婷婷呢，无伤大雅，我马上就起来。”“我认为最好是这样的。”说着陈文斌吃力的挺起上半身用手一撑，以为有点儿希望，结果又因为体力不支跪下来了。

“嘶，啊！”

“我也一把年纪了，你呀，像极了当年的我总是以为凭这么点任性就能走完余生的，而你也才这么点岁数呢，在我面前像个毛孩儿一样，哎。”沈望山扛起陈文斌，“”臭小子，这给记在账本上了，你欠我的呐！”陈文斌心中五味杂陈，并非是因为这男人的雄威，而是从心底惧怕这暖人又刺疼人心的爱。

从文斌记事起，他从未见过陈舰钟像这样疼爱他。身上的一条条疤和伤让他没法接受这份不知从何说起的陌生关爱。

原来，属于父亲这个身份的肩膀是这样可靠，让人感受到安全感啊。陈舰钟，我是你的亲儿子吗？

沈望山把陈文斌放在炕头上，他不好动弹只好像个玩偶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是男人吧？”“实打实的！岳父！”“哇靠！哇！”“真男人，这点小伤算什么？别叫啦闭嘴啊臭小子！”沈望山纵使严眼中已经有了泪花也得逼自己憋回去，记得陈舰钟总是逼着自己在痛苦不已时的眼泪缩回去，现在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可能刚刚被温暖了一下就得意忘了形，竟然违背了自己的常行。

也许，这是每一个严厉父亲的惯病吧。

在凝望着天花板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伤口在反复被摩擦，沈望山总是拍拍他的脑袋叫他别乱动。越挣扎越放大的伤口，而他耳鸣一声，闹钟浮现和少女在婚礼殿堂里交换戒指的画面，于是他就痛苦并快乐着。

白色的纱布裹满了小腿后，陈文斌睁开了眼睛。“岳父，酒呢？好像还没拿出来吧！”“你真是，成这么个鸟样了还嘀咕着美酒，美的你！”

“那婷婷呢？她还好吗？”“你待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看看她再回来。”“我能下来的，我们一起去看她吧，我们俩……也待在一起太久了。“沈望山的眼神凶利着，陈文斌也不敢多说一句，识相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