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话

在读完妈妈的信后，许思因双腿极度无力而瘫坐在了地上，没有哭泣和任何抱怨从她口中传出，她只是呆呆的，麻木的望着前方，手中的信掉落在地上，她感觉胸口像是被利剑刺穿，双手双脚像是被炭火烤过一般，她很想大哭一场来宣泄心中郁积已久的悲痛，可是不知为何，她像是失去泪腺一般，眼里怎么也流不出泪花来，紧接着她便开始觉得喉咙十分刺痛，视线逐渐模糊……

醒来时，许思早已筋疲力尽，她只有搀扶着桌腿才能勉强站立，还没等她完全直起身来父亲那雄浑的声音，便从后方传来，许思屏住呼吸，门口外凛冽的寒风从她耳边疾过，胸中的心脏猛跳个不停，似乎已经快要脱离胸口。

“你妈呢？”许向海问道，“我…我不知道，应该睡了吧”许思吞吞吐吐地说道，“撒谎，你妈走了？”许向海又问道，许思不知所措，她鼓起勇气大声说道：“她走了你不应该开心吗？你找她做什么？”许向海没有回答她，他走近许思，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像审视犯人一般用灼热的目光将许思上下打量了一番，许思努力回避着他的目光，但却无济于事，许向海正恶狠狠地盯着她，许思也只好回以凝视，周围的一切东西都沉寂了下来，连平时屋外常常听到的巷子里过路的行人的谈话声都似乎听不到了，父女二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对方看了半天。忽然，许思因刚才的“后遗症”一个没站稳，跪倒在了地上，许向海下意识地想扶一下她，但是他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双手，顺着许思倒下的地方看，她旁边那封写着熟悉字体的信显得格外突兀 ，怀着好奇，许向海伸手去捡，再快要触摸到时，那封信却被许思一把抢过，紧紧地护在胸前，说什么也不让许向海看，在看到许思的反应后，许向海还以为是哪个不知名的毛头小子给她写的情书，因此他也就不在理会，只是在离开前对许思说了句：“笑笑年纪，别乱来。”许思听后感到十分不解，但也没有过多在意，她现在还沉浸在刚才的悲痛与惊吓中，哪有心思去琢磨他说这话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许向海再离开屋子后只身前往了离家很近的一个酒馆，他像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许哥，老样子对吧？”店主刘二问道，“不了，今天不喝酒，我坐一会儿”许向海回应道，刘二感到和奇怪，平时的许向海恨不得把他店里的酒都给喝完，可是今天却突然不喝了，摸不着头脑的他问道：“出什么事了吗？许哥，今天怎么不喝酒了？”“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许向海低着头回应道，听许向海这样说，刘二也就没有多问，转头便招呼其他客人去了，许向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许久过后，许向海才缓缓起身，刘二见他这要走的架势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许哥这就走了？不像是你风格啊。”“关你什么事？”许向海冷漠地说道，随即便出了店，往家的方向走去。刘二见他走了于是又自顾自的去忙店里的事了。

第二天清晨，许思缓缓睁开双眼，艰难的起身，但挺不过3秒便又躺了下去，她感觉浑身无力，别说去上学了，现在就连站立都变得十分困难，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许思又昏睡在了床上。

“起床吃饭”许向海用冷淡的语气对许思说道，见许思没有反应，他便提高嗓音又说了一遍，这次许思能够听到父亲的声音，但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毕竟他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很清楚的，怎么可能会喊她起来吃饭呢？不过，出于好奇，她还是半睁着眼，想确认一下。当许向海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许思模糊的视线中时，许思先是呆滞了一会儿，紧接着便立即弹坐起来，刚刚的睡意全无，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许向海，许向海见她这副表情，并没有要向她解释的意思，他转身就走了，独留下久久不能回过神的许思来。片刻，许思才缓缓回过神来，她迅速穿好鞋子，潦草地洗了漱，然后便一个箭步冲向了厨房。看到桌上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菜肴时，许思又是一愣，“傻站着干嘛？坐下吃饭。”许向海平淡地说道，“他这种没事人一般的语气真是令人讨厌，难道在他看来以前的一切都如过眼云烟，是能够轻易淡忘的吗？”许思心想，见许思还是杵在那，于是许向海开口对她说道：“坐下，我们谈谈。”听到这许思终于肯坐下，但她面色难看，一幅有什么就说，我不想听你在这绕弯子的神情。见许思终于肯坐下，许向海舒了口气，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将盛饭的碗推到许思面前说道：“吃，吃了我们再谈。”“没必要，有什么事就快说，没必要绕来绕去的，再说了少了这一顿也饿不死我。”许思不耐烦地说道，面对女儿如此态度，许向海并没有大怒，反而他只是笑笑。“你笑什么？”许思吼道 “我笑你不理解父亲的苦心，更笑你木纳，不善于观察被别人蒙在鼓里没有自己的主见。”许思听得一愣一愣的，“你只只知道我每天酗酒不归家还会打你的母亲，甚至有时还会波及你但你却不知道背后的真相，你早被你那坏风俗的母亲给洗了脑，什么都听她的。”听到这许思愤怒地站起来，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是最没有资格评判我母亲的人，别人怎么说她都行，但唯独你不行，她明明那么爱你，而你却从来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我不管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我绝对不允许你诋毁她。”见许向海没有反应，许思又继续说道：“是因为在我受伤，或是难过想要得到安慰的时候是妈妈给予了我陪伴，在我无助害怕时，她是我坚强的后盾，在我受到欺负时，她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替我抱不平的所以我毋庸置疑地相信她，而至于你，除了会给这个本就破碎的家庭增添负担外你还会干嘛？”“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现在不够冷静，过些天吧，过些天我们再谈，你上学快迟到了，吃完饭就快去吧。”许向海望着她说道。“你现在这算什么？迟来的父爱吗？我不需要”许思再次对他吼道，说完她便冲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