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鬼火之战：暗影燃烧

船在前往鲨鱼牙岛的途中穿过水面。安德鲁站在船头，看着贾瓦罗低低地掠过一旁的水面。安娜坐在他旁边，故意不看向大海。透过海浪，安德鲁确信他能听到哥哥的笑声。不久之后，他们俩就必须飞上高空，希望在其他人眼中他们就像一只鸟。至少在夜幕降临之前。

“不会太久了，”安德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转过身。普罗尔骑士团的指挥官麦克尼尔爵士大步走到他身后，也在注视着那条龙。他身材高大，留着浓密的黑胡子，面容冷峻。“我不会担心你的兄弟。他的那头野兽比大多数法师都厉害，即使我们没有在半夜叫醒他们！”

安德鲁点点头。当麦克尼尔爵士主动提出加入远征队时，他感到很惊讶，还有六名其他骑士和几名宫廷卫兵。他没想到会得到任何高级军官的帮助，但在三人出发寻找诺内尔夫人后，这些人是第一批自愿加入的。他们一回到城堡就发现队伍已经准备好出发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等到了第二天上午涨潮时才启程前往鲨鱼牙。

“您还能保持镇定吗，安娜夫人？”麦克尼尔问道。

“我想是的。”年轻的矮人回答道。她的声音有点紧张，看上去有些不安。

“我很惊讶你的 Wisps 对缓解晕船没有帮助，”指挥官说道。

“试着这么做。但没什么效果。”安娜说道。

安德鲁在头一两个小时也感觉有点不舒服。他希望他的同伴着陆后会没事。他回头看了一眼大海。他颤抖着，看不到任何方向的陆地。“你认为鲨鱼牙到底有多远？”

麦克尼尔抬头望着天空。“最好问船长，”他低声说道。“但船长设定的船帆应该是太阳落山时我们才能看到小岛。到那时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再过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达小岛？”

安德鲁点点头。三个小时。然后他会来到一个海盗出没的岛屿的岸边，追捕一名法师。这是他们志愿者中最令人失望的部分。他们中没有魔法师。只有安娜一个。他想知道这对她的晕船有多大影响。

几分钟后，贾恩瓦罗滑翔到船上。“贾恩说他可以从这里看到这个岛，”彼得喊道。

“那么现在你应该可以起飞了，”指挥官喊道。

“你确定你能在黑暗中看到我们着陆吗？”安娜也喊道。

“贾恩可以。别担心。只要你们一到岛上，我们就会开始工作，”彼得回答道。

“注意安全！”安德鲁说道。

“你也是！”

说罢，龙便飞向天空。他飞上天空时似乎越来越小，最后看起来只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粉色和橙色云朵中间的一只小黑鸟。

“我愿意付出一切来得到这样一头野兽，”麦克尼尔喃喃道。

安德鲁转过身问：“他们的瞭望员能从这里看到我们吗？”

指挥官摸了摸下巴，然后摇了摇头。“鲨齿岛大部分都是巨大的岩石尖顶。如果他们爬到顶部，可能就会发现。但我们以前去过这个岛，他们在海滩上设立了一系列的瞭望哨。我们应该还在地平线之外。”他停顿了一下，一边思考一边抓着下巴。然后他点点头，向船长喊道。“我想我们应该扬帆起航。我们将在桨下航行。”

“你确定吗，指挥官？”船长回道。他个子不高，身上有伤疤，比船上其他人都年长。尽管他外表可怕，但他从来都不是战士。“这会减慢我们的速度，一点。”

麦克尼尔点点头。“还是小心为好。”

船长点点头，然后大声向船员们下达命令。不一会儿，船帆卷起，十六支桨从船舷射出。另一个水手开始唱低沉的曲调。桨手们也跟着唱，不一会儿，船又像以前一样平稳地移动了。不过，从安娜脸上的绿色表情来看，她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安德鲁望向海面。天色渐暗，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一座孤零零的山峰，从海中伸出。山峰一边比另一边陡峭，但山峰顶端弯曲。夜幕降临，山峰的轮廓在星光映衬下格外醒目，就像一颗锯齿状的牙齿。

安德鲁知道他们移动得很快。虽然没有龙快，但肯定比他骑过的任何马都快。他能做到。不过，当他看着这座岛屿时，感觉他们像在缓慢地接近它。自它出现以来的第一个小时里，它似乎一直停留在地平线上。它的底部出现了灯光，他知道那里将是海盗的藏身之处。

“他们的哨兵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吗？”安娜问指挥官。

骑士摇摇头。“等我们靠近的时候，就会安静下来。但我们不应该离得太近，否则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指着岛左边的一个地方。“我们会在那里抛锚，我们的登陆队会乘坐划艇。等我们登陆的时候，他们的哨兵应该会更关注那条龙。”

安德鲁抬起头。天空中没有他哥哥的踪影。他想他可能在星空前看到了一个小阴影，但他再也找不到它了。他笑了。如果他找不到那条龙，不仅知道它在那里，而且知道要找什么，他怀疑哨兵也没有任何机会发现它。

突然间，岛屿就在他们面前。骑士们开始挤进他们的小船，安德鲁和安娜也加入了进来。安德鲁用短剑扣上腰带，拉紧弓弦。他望着岛屿，浑身发抖。当他们接近岛屿时，时间似乎静止了。现在它似乎过得太快了。看着岸边，他能看见灯火通明的瞭望塔。他知道他们不可能从这么远的地方看到这些小船。他也知道，一旦它们靠近，他们就不会错过它们。

安娜握住他的手。还没等他低下头，他就感到一阵平静涌上心头。安娜的手镯里闪烁着蓝光。“你呼吸很急促，”安娜说。

“谢谢，”他说。他转身朝岸边望去。他知道彼得并没有夸大贾瓦罗的视力。这条龙经常在夜间狩猎，而且已经证明，即使在深夜，它也能找到试图躲藏的猎物。它很快就会来。他看着他们身后的天空，希望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空落到海盗的巢穴上。

然后他摇了摇头。彼得和他们从同一个方向过来是愚蠢的。这会把整个营地都引向船。他会知道尝试别的方法，不是吗？但是什么？他从哪里来。安德鲁想了一会儿，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回头看了看小岛，想知道他的兄弟是否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他看见了阴影，就在咆哮声响彻云霄之前。贾恩瓦罗似乎从岛上掉了下来。哨兵的声音从营地里传来。安德鲁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他知道他们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看到龙朝他们冲过来。

一股火焰从贾瓦罗的嘴里喷涌而出。远处的瞭望塔上木头碎裂，海盗们的叫喊声越来越大。然而，巨龙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飞过水面，盘旋在停泊在岛屿海湾的船只上。随着桅杆燃起熊熊大火，更多的火焰照亮了夜空。

看到这一幕，麦克尼尔生气了。“很多船都被偷了，”他嘀咕道。

“现在我们对此无能为力，”安德鲁说。

几分钟后，划艇在海滩的阴影中着陆。热带植物几乎长到了水边，登陆队冲进树木和灌木丛的掩护下。火势继续蔓延，灯光闪烁。人们大喊大叫，向同伴呼救，以求帮助扑灭大火或击退巨龙。其他人则互相咆哮着发出命令，这些命令一半时间都相互冲突，导致一些海盗在执行一个命令的中途停下来执行另一个命令。而这一切都被龙和火焰的咆哮声所淹没。

“安娜，你能感受到法师吗？”安德鲁问道。

年轻矮人摇摇头。“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我可不想这么做。再说，我只能感知咒语本身，谁知道他施了多少魔法。”

安德鲁点点头。他再次转向指挥官。“你确定我们没有他的特征描述吗？”他问道。

“正确，”麦克尼尔说。

安德鲁点点头。他之前曾和他们每个人讨论过如何识别法师，他知道他们可能只需要看着他施展法术。希望他们能在日益混乱的环境中抓住机会。

他闭上眼睛，在噪音中集中思绪。“树叶离他们的营地不够远。从这里我们看不到所有人，我们必须绕一圈才能看到另一边而不被发现。”他喃喃自语道。

“即便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像骑士一样脱颖而出，”麦克尼尔说道。“我们会一直躲藏，直到发现我们要找的人。”

“我不这么认为，”安德鲁说。“穿上我的衣服，我可能就很适合了。”

指挥官点点头。“那你去找法师吧。我们分散开来，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到他。”

安德鲁点点头。他转向安娜。“无论谁找到他，我们都会叫你和哈尔西恩。声音要大到每个人都能听见，然后我们就可以重新集合。好吗？”

安娜看起来还是晕船。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祝你好运，”她说。

安德鲁冲进海盗营地。贾瓦罗大部分的破坏都发生在岛的东北侧，而他距离那里有一段距离。没有人看到他从树林里冲出来。

他确信，如果可以的话，法师会集中精力消灭贾瓦罗。或者至少，他会试图吓跑那条龙。他向北跑向海滩，那里有六艘船已经乱作一团。

大多数海盗要么跑向那里，要么从那里跑回来。他们变得更有组织了。一个魁梧的海盗设法哄骗了几名海盗，让他们充当临时消防队，把一桶桶水从岸边运到燃烧的建筑物上。每当 Jarnvaror 靠近时，他们就会躲起来，然后继续工作。其他人则向龙射箭。没有一个人飞得近，因为龙翅膀产生的风把一切都吹偏了。他会向他们射出一股火焰，弓箭手们就会四散奔逃。

“喂，你！”其中一个海盗喊道。“帮帮我们！”安德鲁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们在叫他。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一方面知道这很危险。另一方面又知道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了。

安德鲁跑到海盗身边，拿起水桶。“我们需要魔法才能打败它！”

“哦，你不这么说吗？”那人厉声说道。“把火灭掉。”

“但他在哪儿！”安德鲁问道，希望海盗不会注意到他没有说出名字或头衔。他希望海盗能明白，但海盗只是耸了耸肩。

“我不知道那混蛋在哪儿！可能还在睡觉。快点！”

安德鲁咒骂道，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拖到这里。“我得找到他。继续前进！”他喊道，在混乱中跑得更远了。海盗在他身后大声咒骂，发誓一旦火熄灭，他就会把安德鲁开膛剖肚。安德鲁继续奔跑。

“法师！法师在哪儿？”他不时地大喊。有几个人只是耸耸肩。大多数人都无视他。有好几次，海盗们向他发出信号，但他发现他们正在引导他去往一处特定的火堆。贾恩瓦罗曾一两次从头顶飞过，翅膀拍打的风把每个人都吹倒在地。第二次，他确信彼得呼唤了他，但在这种混乱中他没时间考虑这一点。

然后他看到岸边站着一个男人，他独自一人站在混乱之中，似乎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他的头发似乎被火烧得通红，手里拿着一根像手杖一样的长矛。安德鲁一看，意识到那是一根手杖，只是顶端镶着一块尖锐的水晶，看起来像是一根石矛。

找到你！

当他看着那人举起长矛时，法师面前的空气闪闪发光，就好像他站在火焰上一样。但没有一团火焰靠近他。安德鲁不知道那是什么咒语，但他知道他不能让法师施展它。他冲向法师，只知道他必须把法杖从他身边夺走。他一靠近法师就拔出剑，砍断了法师的手臂。那人大叫一声，扔下长矛，转身面对安德鲁。闪闪发光的空气似乎随着一阵风而爆裂，水溅到他们脚下。

又一个锚，安德鲁想着，想起了森林里的法师。他扫视着那个男人，想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宝石，但什么也没看到。据他所知，没有护身符或戒指。而且那个男人没有穿长袍，只穿了一件无袖背心、短裤和凉鞋。他不确定那个男人是否能把锚藏在这些东西里。“安娜！哈尔西恩！”他尽可能大声地喊道。法师眨了眨眼，然后开始伸手去拿腰间的刀。安德鲁跳上前去，把剑架在那个男人的喉咙上。

“别想了！”他说。“我们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法师眯起眼睛。“问题？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已经毁了我的生意！”

“那么小精灵呢？”安德鲁问道。“你是怎么控制它们的？”

“如果你知道正确的咒语，这几乎是自动的，”法师说。现在，其他海盗开始注意到这两个人了。有些人开始向前走，但被麦克尼尔爵士和其他骑士冲上岸，砍倒了其中几个人，他们被打倒在地。龙袭击后士兵的到来足以让大多数海盗胆战心惊。剩下的人发现自己寡不敌众，不敢上前保护他们的同志。

但有一个人做到了。他举起一把剑，剑身开始发出黄光。恐惧感开始笼罩着整个团队。黄色的卷须似乎缠绕着剑上那人的手臂。骑士们犹豫了。那人睁大了眼睛，歇斯底里地对着这些人大笑。他冲上前去，拨开他们的剑和盾牌，向他们发起攻击。安德鲁移动了一下，试图将法师本人劫为人质。“叫他停下来！”

“目前我控制不了他们，”海盗法师说道。“他已经太过分了。浪费资源……”

男人一动不动，身后出现了一道蓝光。安娜走近他，手里握着 Halcyon。疯狂的海盗转身面对她，一名士兵趁机而入。海盗倒下时将剑甩向一边，一道道黄光在剑后闪现。Halcyon 跳到剑刃旁，一团黄色的鬼火从剑刃上冒了出来，散发着恐惧。但片刻之后，鬼火变成了蓝色，两人都飘回安娜身边。

海盗法师盯着安娜。“太神奇了，”他喃喃自语。他摇摇头，抬头望向天空，龙转身开始烧毁另一艘船。“我没想到你还能做这样的事。”

安德鲁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法师身上。“那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说你会寻找小精灵，但是……改变它们的颜色？”法师叹了口气。“她是怎么做到的？”他瞥了一眼龙。“而且你也早早就让他知道了。我以为你几天后才能到达这座城市……”

听到这些话，安德鲁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冷。“你知道我们会来？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普罗尔的联系人，”法师说道。“就是他给了我小精灵。”

第25章 完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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