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火之战：暗影燃烧

彼得听到耳朵里血液沸腾的声音，感到全身热气腾腾。在飞行途中，他的朋友贾瓦罗的鳞片灼热地摩擦着他的腿。他没有时间去拿他平时用来防止撕裂的毯子，但至少这是一次短暂的飞行，他只会疼上一两天。站在他和他的龙面前的疯狂骑士不会这样。

自从他记事以来，他一直都能听懂龙的声音。它们会在山顶的另一边互相呼唤，他总是知道那是在向同伴打招呼，还是在寻求帮助，甚至是在求偶。它们发出的每一个声音，尾巴或翅膀的每一次抽动，对他来说都像是话语。这比话语简单，他比任何村民都更了解它们。尤其是村里的女孩。他不确定他们是否说着同一种语言。

所以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第一次独自跑进山里时，他似乎很自然地就能够和他在村子附近遇到的幼年飞龙交谈。小龙似乎对人类生活很着迷，就像彼得对龙一样，他们很快就成了朋友。当然，村子花了一段时间才接受他的看法。但最终他们还是接受了。即使他遇到了其他龙并把它们介绍给村民们。但他和那条小龙 Jarnvaror 的关系一直最亲密。

Jarnvaror 现在不再那么小了。他几乎和房子一样大，长着翅膀让他看起来更大。他的鳞片闪闪发光，就像骑士的盔甲一样。龙又发出嘶嘶声。Charles 小心翼翼地后退。当然，龙其实是在告诉 Peter，他觉得照在他头上的灯光很烦人，他希望它们停止。

“不知道我们能对这些小光做些什么，贾恩，”彼得说。但他同意龙的说法。每一缕光似乎都在向他的大脑中注入一种不同的沸腾液体。它们似乎都在彼得的脑袋里争斗，争夺一个最高位置，摇头并没有让他感到头晕目眩。他拍了拍龙的脖子。“不过我不认为把那个骑士打倒在地会有什么伤害。”

“彼得！”彼得一看，发现弟弟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围着龙跑。“小心点！”

小心？彼得为什么要在龙背上小心呢？他又不是要再次起飞。他是想不杀查尔斯吗？这很公平。理查德勋爵知道彼得的事，他可能也知道他的侄子疯了，但他可能仍然不太愿意看到查尔斯被烤焦回家。

“嘿，贾恩，”彼得叫道。巨龙歪着头，一只金色的眼睛翻了过来看着他。“别杀了他。这可能会让其他人类发疯。”巨龙理解地哼了一声，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骑士身上。谁在……笑。好吧，彼得已经知道他疯了。

“你就是那个男孩！”查尔斯说道。“我记得你第一次带着你的龙来到贝尔蒙特的时候！当时我很担心你。你一直是我叔叔的仆人吗？在那之前你就是仆人吗？”

“我其实不是任何人的仆人，”彼得说。“我想尝试成为一名骑士，但理查德勋爵说这对我来说太复杂了。”

“我受够了这些谎言！”查尔斯咆哮道。“你们都是他的手下！你们每一个人都是间谍，确保我不会继承王位！我受够了！”话音刚落，他便举起剑冲了上去。

贾瓦罗甩动尾巴。对他来说，这是一次随意的攻击，就像他用来抵御野猪和熊等攻击性较小的掠食者一样。查尔斯跌跌撞撞地向一边走去，但继续前进。龙惊讶地咕哝了一声，类似于“嗯，这通常很管用”，然后把尾巴转到另一边，进行更猛烈的打击。

查尔斯用剑刺中了龙的尾巴。剑刃在重击下碎裂。查尔斯在地上滑行，他的脚踩碎了几米外的草，但他没有摔倒。龙收回尾巴时，骑士仍然站着，他的剑裂开了，但基本完好无损。

“嗯，那可能不太好，”彼得嘀咕道。

贾瓦罗嘶嘶地咒骂人类，彼得决定不去在意。巨龙向前走去，蛇形地伸出头，张着嘴巴，冲向骑士。铁山紧紧地抓住，巨龙越来越近，他挥舞着破损的剑。他第一刀砍在巨龙脸颊和嘴唇的柔软肌肤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第二刀砍在巨龙的鼻子上。剑刃在鳞片上折断。

飞龙发出胜利的咆哮，试图咬住查尔斯。骑士伸出手，咬住了龙的牙齿。他们在那里悬了一会儿，疯狂的骑士和铁飞龙互相咆哮，发出毫无意义的反抗的叫喊。当查尔斯试图把龙的头扭到一边时，彼得感觉到朋友脖子上的紧张。这个男人很强壮。但还不够强壮。

一股火焰从龙口中喷出。但火力不大。不足以烤熟骑士并融化他周围的盔甲。只是一阵快速的爆炸。那人畏缩了一下，举起双手保护自己的脸。贾恩瓦罗站起身，动了动下巴，抱怨着那人有多烦人，同时他向前走去，用一只爪子抓住骑士。

没有剑的查尔斯只好使出同样的招数，在巨龙的脚落下时抓住爪子。贾瓦罗发出一声低笑，跳到空中，而不是试图压死他。疯狂骑士紧紧抓住，他和巨龙一起被拖到空中。

巨龙扇动翅膀，在空中盘旋数米。骑士紧紧抓住，寻找可以站稳的地方。巨龙没有给他机会。他摇晃双脚，悬空的夜空开始旋转，拖曳着神秘的光线，而鬼火则跟在他的头后面。

查尔斯松手，砰的一声摔倒在地。还没等他恢复过来，贾恩瓦罗就再次从空中落下，用爪子将他压死。

骑士的盔甲碎了，彼得听到了那人痛苦的叫喊声。龙退后一步，检查着自己的作品。“这可能有点过分了，贾恩，”彼得说。龙哼了一声。从那人的战斗方式来看，贾恩瓦罗怀疑他是否能仅凭这一点就杀死他。

一阵眩晕和恶心袭来，Peter 感到一阵眩晕和恶心。Jarvaror 同时颤抖起来，从昏迷的身影身边退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声音，就像一千个蜂巢在嗡嗡作响。不接受。Peter 大脑中仍能思考的部分本能地意识到，现在唯一的声音就是龙喘息的声音和微风吹过草丛的声音。太好了，一千个蜂巢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的头在抽痛。更糟糕的是恐惧感，仿佛他的大脑正试图逃离他的头骨。

他不记得自己从龙身上摔下来。他也不记得自己摔到了地上。他只是发现自己躺在高高的草丛中，仰望着龙，龙一边后退，一边摇头，一边咕哝着。但他听不清贾瓦罗在说什么。

一会儿，安娜站在他面前。月光映出她的轮廓，但他不认识其他戴这种帽子的人。安德鲁出现在她身边。他背着玛蒂，一只手扶着她保持平衡，另一只手抓住安娜。他脚步踉踉跄跄，看起来自己也要摔倒了，甚至在他向彼得喊叫之前。彼得听到了这些话。他知道这些话是话。但它们没有任何意义。他意识到自己开始发抖了。然后安娜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嗡嗡声立刻减弱了。现在，他的脑袋里似乎只有一个蜂巢。快乐。

“你还好吗？”安娜问道。

“也许吧，”彼得说。他又能听懂贾瓦罗的话了。飞龙正在大喊大叫，要噪音停止。他咆哮着威胁和恳求，彼得从未听过他胡言乱语。“发生了什么事？”

“小精灵，”安娜回答道。当皮特坐起来时，她动了动，他看到了那五盏灯。它们看起来不再像球了，而像圆环。剧烈旋转的圆环，在空中越升越高。

“噢，太糟糕了。”彼得叹了口气。

“他们有点不对劲，”安娜说。“我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们和查尔斯有某种关系。”

“哦，是吗？”彼得问道。“这肯定不正常吧？也许他们总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这么做。”

“这很严重，彼得，”安德鲁说。“如果——”

彼得伸手把其他人拽到地上，尽可能地移动身体接住从安德鲁背上滑落下来的玛蒂。就在那一瞬间，一股火焰从头顶上喷出。龙向空中喷射火焰，将春天的寒冷变成了熔炉。当它进入草丛时，叶片并没有着火，而是分解成烟雾和灰烬。“贾恩现在也非常沮丧，”彼得说。另外两个人翻过身去看他们。安德鲁不得不费力移动，同时仍然触摸安娜的手镯。

飞龙已经后退了十几码，现在他开始向四面八方喷射火焰。小精灵们离他越来越近，但他似乎没有看到它们。当他发射火焰时，贾瓦罗一遍又一遍地大喊着这招不管用。或者说这招不管用，它们仍然在那里。巨龙声音中的疯狂令他不寒而栗。

“那么，嗯……安娜，你认为你的魔法能治愈我的龙，就像你治愈我们的龙一样？”彼得问道。“如果贾瓦罗对那个家伙下手……嗯……我认为我们无法应付，”彼得向查尔斯点点头，然后得出结论。更多的火力从头顶飞过，当火势靠近时，这群人不得不把目光移开。

“我该怎么接近他？”安娜问道。“如果他不烧死我，他就会打死我！”

“这件事交给我吧，”彼得说。他站起身，把玛蒂递回给安德鲁。“你带她走吧。保证她的安全。”

安德鲁抱起女孩，差点把她摔倒。“等一下！”他抢在彼得迈出一步之前喊道。“如果你离安娜太远，你就会失去抵御他们影响的盾牌。”

“为什么？她在干什么？”

“我也有一个小精灵在帮我，”安娜说。“但他只有一个。”

“太棒了，”彼得说。“那么，你不认为你可以直接把他送到贾恩那里吗？”

“我可以尝试，但那样的话我们就完全没有保护了。”

随着小精灵越来越近，巨龙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彼得不喜欢这些毫无意义的咆哮。“好吧，有人必须有几秒钟没有保护，”他说。然后他挣脱了另外两个人，冲向巨龙。

幸好他这次预料到了会有蜂群出现。他能够站稳脚步。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头晕又回来了。尽管他试图笔直奔跑，但他发现自己左右摇晃。但他站稳了脚步。

他需要集中大部分注意力才能做到这点，所以当龙喷火时，他跌跌撞撞地躲了过去，而不是俯冲躲避。龙已经转身，所以大部分火力都没有靠近他，但想到自己最终会被烤焦，他就觉得很不爽，如果他的朋友把他烧死，他也没法帮助他。他强迫自己站起来，继续前行。

鬼火的影响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受。它们像一条腐蚀性的河流一样向他涌来，烧毁了他所有的自我感觉，为自己腾出空间。彼得体内没有足够的空间容纳所有鬼火，鬼火的影响形成了一个几乎活着的头痛，试图从内部把他的头撕开。

当他走向龙的时候，他的思绪几乎都飘走了。但他的一部分仍然专注于接近龙。那部分知道如果他不再专注于此，他就会变得和 Wisps 一样。只是他们愤怒和恐惧的延伸。龙在他前面咆哮着，从旋转的光团中溜走。“Jarn！”彼得站在龙的翼尖时叫道。“Jarn，看着我！”

他不确定龙是否听见他说话。Jarnvaror 移动时，他踉踉跄跄地走开了。小精灵降落时，巨兽正在后退。小精灵单独移动时，每个小精灵都像流星一样移动。但小精灵群体本身移动缓慢，不知何故，这让整个情况变得更糟。彼得知道，如果龙愿意，它可以跳到空中逃跑。他可以在旋转的灯光离地面十五英尺以上之前消失在夜色中。然而，灯光是无法逃脱的。当它们离得这么近时，即使是 Jarnvaror 的本能也被噪音淹没了。

当龙低下头躲避小精灵时，彼得最后一次冲刺。彼得的头贴在地上，和贾瓦罗的视线齐平。彼得把脸凑到飞龙的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前。“贾瓦罗！”他大喊。他把手放在眼睛周围的凸起上，再次大喊。“贾瓦罗快醒过来！”

那只眼睛转过头，重新聚焦在彼得身上。彼得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害怕龙。他们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无理的愤怒。“那不是你！”彼得好不容易才叫出声来。龙眼中的火焰暗淡了。贾恩瓦罗站起来，向天空咆哮，身体颤抖着。他走了进来，蜷缩在彼得身边，张开翅膀，在四面八方形成一堵墙。

“太好了，贾恩，不过我觉得你现在不需要担心我，”彼得说道。龙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这几乎是一句咒语，龙提醒自己不要看那些小精灵。彼得不确定这是否有用，但至少飞龙又在说些什么。

彼得从龙翼后探出头来。他看到安德鲁和安娜走近了，他的哥哥仍然抱着玛蒂。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彼得向他们示意，他们走得更快了。安娜一走近，就把手放在了贾瓦罗身上。龙看着她，低声警告道。“她是想帮忙，”彼得说。“她和安德鲁和玛蒂一样，都是我的朋友。让她进来。”

龙什么也没说，就移动了一下身体，这样其他两个人就可以进入他的保护范围。假设这是保护而不是徒劳的抵抗。安娜把手放在龙脖子的一侧，示意其他两个人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当他们这样做时，头痛消失了。好吧，无论如何，头痛减轻了很多。

“好的，”安娜说。“我们都应该表现好。”

“麦迪怎么办？”安德鲁问道。“她已经卷入了这一切好几个小时，没有任何保护。她现在会怎么样？”

安娜看了看兄弟俩，然后低头看着小女孩。“我希望知道，”她说。“我认为她昏迷了是件好事。这可能就像一场噩梦。但是……我只是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太好了，”彼得说。

“我很抱歉！”安娜说。

“你什么都没做，”安德鲁说。“现在，我们只需要专注于远离这些事情。”

“好主意。怎么做？”彼得说。“因为我很确定他们会跟着我们，就像他们刚刚追赶贾瓦罗一样。小精灵有时会这么做，对吧？”

“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小精灵能保佑我们多久？”安德鲁补充道。

“我不知道，”安娜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希望我能和他谈谈。我们可以问问他能做些什么。”

“好吧，我们试试吧，”彼得说。他弯下腰，对着安娜的手镯喊道。“嘿！我们这里需要你的一些朋友的帮助！”

“别闹了，”安德鲁说。“这不是——”

当一个印象强行从手镯中涌出时，他们三个人，甚至那条龙，都颤抖起来。这是一种情感，但彼得无法说出它的名字。彼得只能形容它为“救救朋友！”它滚进他们体内，穿过他们。安娜的手镯冒出一缕闪闪发光的蓝色烟雾。

这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缕缕光亮飘浮在龙翼之间，向其他光亮冲去。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当蓝色小精灵落到另外五个精灵的中间时，安德鲁嘀咕道。

第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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