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歌踏上二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约莫十数名侍卫,他们正静静地等候着她与同伴们的到来。
"请谢小姐随我来!" 侍卫做了一个优雅的邀请手势。谢笙歌随着侍卫来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
"我家主人有言,只邀请谢小姐一人入内,其余人需在此处稍候。" 侍卫目光略过江陵愁一行人时带着一丝轻蔑。
"敢问阁下主人是哪位高人?" 江陵愁的语气显得颇为不悦。
"恕在下不便透露,只请谢小姐移步入内一观。" 侍卫仍旧对着谢笙歌保持着邀请的姿态。
谢笙歌转向其余三人,轻声道:“别担心,我去一趟,你们在这里等我就好。”
“姐姐,你一个人行吗?”江恋恋满脸忧虑地问道。
谢笙歌迅速推开了厚重的木门,踏入了这片她久违的领地。然而,刚一跨入,身后便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侍卫们默契地将大门合上,仿佛是在为这场偶遇增添一份神秘的色彩。谢笙歌回过头,目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停在了不远处的阴影之中。
“许久未见,苏!雪!瓷!”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瞬间点亮了四周的寂静。
谢笙歌这才意识到,说话之人正是墨玉城的大少主——苏御枫。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与好奇,这名字苏御枫怎么知道?
“你在说什么?苏雪瓷是谁?大少主果然贵人多忘事,我是南笙公主谢笙歌。”谢笙歌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理清思绪。
“苏雪瓷,你就别再装了。宴会上你与苏观卿交手的每一招,本少主都看得明明白白,你的那些招数分明就是出自苏南煜的手笔。”苏御枫寒着脸说道。
"仅仅是这一点,大少主就能断定本公主就是你说的那位苏雪瓷吗?”谢笙歌嘴角微扬,轻声笑道。
"当然不是仅此而已,你与前任城主夫人容貌极其相仿,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二致。”
“所以,大少主想要我承认自己是苏雪瓷,然后做些对你有利的事情,是吗?”谢笙歌的目光如冰霜般寒冷。
“不是想,而是你本身就是。别以为本少主没见过墨玉城那位独一无二的公主苏雪瓷,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苏御枫坐在椅上,一手托腮,向谢笙歌投去一抹嘲讽的微笑。
门外,等待着谢笙歌的三人神情焦虑不安。
“哥哥,姐姐在里边会不会……”江恋恋紧抓着江陵愁的衣角,眼中满是担忧。
江陵愁轻拍着江恋恋的手背以示安慰:“放心,你姐姐一定安然无恙。”
随后他转向门口守卫,语气坚定地说:“请转告你们家主人,我再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否则我们就要不请自入了。”
侍卫闻言轻笑,满眼不屑:“知道了。”
随即推门而入通报:“主人,门外的人说再给您半个时辰,否则他们就要自行进来了。”
苏御枫微微颔首,向侍卫示意:“就这样吧。”
“看来江陵愁已经等不了了。”苏御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目光转向谢笙歌。
谢笙歌眼神瞬间变得锋利:“既然如此,你就赶紧说正事,我还要出去呢。”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你最想知道的事情。”苏御枫轻轻托住下巴,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在谢笙歌身上。
谢笙歌双手用力按在桌子上,“你是指……我母亲的事吗?”
她的表情因为期待而显得格外紧张。
苏御枫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轻笑道:“不愧是那位武艺超群、俊美无双的苏三少主苏南煜培养出来的一朵儿花,果然聪慧过人。”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谢笙歌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御枫,等待他的回答。
“我可以断言,你的母亲并非因病离世,而是遭人毒手。”苏御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紧紧锁定着谢笙歌。
谢笙歌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是谁下的毒手?又是如何得逞的?”说着,他猛地抓住了苏御枫的衣领。
“是李慧敏指使人所为,更让你意想不到的是,此人竟是你最为信赖之人。此人每日在你母亲的食物中暗中加入微量的剧毒,日积月累之下,毒性发作,最终导致你母亲不幸离世。”苏御枫俯视着谢笙歌,缓缓道来。
谢笙歌目光坚定,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那你究竟想怎样?”
苏御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猛地扣住谢笙歌的下颌:“很简单,既然你想为母亲复仇,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条件是——你得嫁给我。”
“你在说笑吧?”谢笙歌眼中闪过惊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我们是亲兄妹,怎么可能成婚!”谢笙歌强忍着怒火,几乎要忍不住甩开苏御枫的手。
“让我再透露一个秘密给你,你母亲之所以离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被活活气死。她一直以为每晚与她共眠的人是苏城东,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苏御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在说什么?这绝不可能。” 谢笙歌满脸震惊,难以置信。
“不管你信不信,但事实就是,你的生父其实是名叫颜悸的人。” 苏御枫看着谢笙歌那难以置信的表情,轻声笑了起来。
“颜悸...” 这个名字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谢笙歌的心头,他踉跄着向后退去。
"他人在哪里?”谢笙歌向苏御枫厉声追问。
"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苏御枫淡淡地注视着谢笙歌回答道。
此时,一名侍卫匆匆进入房间,在苏御枫耳畔低语了几句。
苏御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重新锁定在谢笙歌身上:“你现在最好赶紧回去看看你们的府邸。”
谢笙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毫不犹豫地冲出了门外:“回府邸!快!”
在将军府的西侧庭院内,谢悦盈与夏玉纤正专心致志地练习射箭。
“你说谢笙歌此刻会在哪里呢?”夏玉纤身着骑装,轻抚着手中的弓箭问道。
“她应该还在墨玉城吧。不过,如果你的手笔被发现了,那可怎么办?”谢悦盈面露忧色地望着夏玉纤。
“放心,我给他们的是哥哥的令牌,上面刻有一个‘墨’字,就算被人看到,也会以为这是墨玉城的计谋。”说罢,夏玉纤猛地拉满弓弦,一箭射出。
“真不愧是羽幻城的第一才女。”谢悦盈由衷地赞叹道
“你武艺高强,我则智谋过人,咱们联手,何愁天下不平?阿愁哥哥不为我们心动呢?”夏玉纤将弓箭重重地置于桌上,自信满满。
墨玉城的城主府内,李慧敏向侍卫们下达命令:“只要和亲的队伍还留在墨玉城内,你们务必严守冷宫,任何擅自闯入的人都要立刻擒拿。”
“遵命,夫人。”侍卫们应道。
李慧敏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苏雪瓷,我就不信你不会出现。”她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想要将什么捏碎。
谢笙歌不顾一切地奔向城主府,身后紧跟着江陵愁,而贺杰则拉着江恋恋一同前行。当他们到达城主府门前时,却发现这里竟无一名侍卫驻守。谢笙歌深吸一口气,鼻尖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太浓重了……不妙!”说着,他猛地推开了大门。
四人的目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满地都是尸体,鲜血几乎将地面染成了红色的河流。
“宁鸠呢?”江陵愁焦急地扫视着四周。
“宁鸠……”谢笙歌的声音有些颤抖。
“宁鸠!宁鸠!”四人齐声呼喊起来。
突然,谢笙歌注意到一具尸体微微动了一下手,她立刻冲了过去。
“快!这里有生还者!”他大声喊道。
走近一看,那人脸上满是血迹,但正是他们寻找的宁鸠。
“快!贺大哥,恋恋,你们速带宁鸠去求医,墨玉城已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在破晓前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谢笙歌的声音里透着紧迫感。
突兀之间,一名刺客猛地起身,拼尽全力向谢笙歌刺来,江陵愁眼疾手快地将谢笙歌护在身后,自己却不幸被捅进腹部。见此情景,谢笙歌连忙扶住受伤的江陵愁,一脚将刺客踢倒在地。随即,她拔下发间的发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出,正中心脏,刺客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谢笙歌目睹江陵愁受伤的一刻,心中焦急万分,迅速扯下自己衣角,紧紧按在江陵愁腹部的伤口上,试图止血。
"你还好吗?能走路吗?" 谢笙歌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江陵愁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谢笙歌小心翼翼地将江陵愁扶起,在起身之际注意到刺客遗落的令牌。他未加思索便将其收入囊中,然后稳稳扶着江陵愁,一步步离开了这座危机四伏的府邸。
谢笙歌搀扶着伤痕累累的江陵愁,踉跄地步入一家医馆。她将江陵愁轻轻安置在地上,随即急切地敲响了医馆紧闭的大门。“有人在吗?快来救人啊!”
谢笙歌连敲数次,正当她打算再次扶起江陵愁离开时,门缓缓地打开了。
“何人喧哗?”一个略显沙哑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谢笙歌急忙转身,只见一位中年大夫出现在门口:“前辈,我的兄长受了重伤,被人刺了一刀,请您一定要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