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学校后一切正常,我依旧是早早地来到学校发呆。
变故在数学课上发生了,数学老师正慷慨激昂地讲着课,只听见“砰”的一声,我只感觉后脖梗被溅到了什么东西。
顺着前排同学惊恐的目光向后看去,只看见吊扇与一具无头尸体纠缠在一起。
曾宇的脑袋被掉下来的电风扇削掉了!
教室内顿时乱作一锅粥,数学老师陈老师估计是被吓傻了,居然说不出话来。
我摸了摸脖子,一看,全是血!
我又忍不住弯下腰吐了起来,可这一弯腰,竟然和曾宇头颅上的眼睛来了个对视!
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我只感觉全身发凉。
同学们争先恐后地出了教室,尤其是坐在电风扇下面的同学,生怕下一个被削掉的是自己的脑袋。
我吐地昏天暗地,根本没有力气去跑。
在混乱中,我只感到有人拽着我的手,带着我跑出教室。
走廊上,同学们惊慌不已,年轻的班主任和年过半百的数学老师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抚同学们。
坐在曾宇周围的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溅到了血,他们也不管现在是上课时间,直接冲去洗手间清理。
“岑浮……”
我缓了一会才停止了呕吐,顺着声音看去,余叶正用她蓄满泪水的双眼盯着我。
她坐在曾宇的最前方,头发和脖子上都是血迹,甚至被电风扇削掉了一大缕头发。
我张了张嘴,但喉咙好似被石子卡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在余叶又开口了:“你身上……我们一起去清理吧。”
她双眼泛红,长马尾被削掉了一大截,白色防晒衣的帽子处大片血渍。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我还算人的话。
我对死亡的恐惧已经大打折扣,但余叶不一样,她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她面前,死法还那样可怖。
她也是第一次离死亡那样近,要知道,电风扇掉下来的时候要是歪了一点,她被削掉的可不仅仅是头发了。
我找回声音的同时努力挤出一抹笑:“好,我们一起去。”
洗手间在最左边,而教室在从右数第二个,要去洗手间一路上要经过三个教室。
当陆续有身上带血的同学跑过时,各个班级的同学也按耐不住好奇心向外看来。
我牵着余叶快步走到厕所,我们算是来得晚的一批,厕所门口的栏杆处已经东倒西歪地坐了一群人。
校服是白色的,本身就很透,担心衣服湿了会走光,我和余叶只是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
再回到班级门口时,教室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数学老师正在给警察讲述当时的情况,警察越听眉头皱地越深。
“你的意思是,上课时电风扇无缘无故地掉下来了,正好把坐在电风扇下面的同学的头给削掉了?”
“是这样的警察同志。”
警察没再言语。
奇怪,特别奇怪。按理来说电风扇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八成时有人做了手脚。
“同学们,老师已经通知家长了,你们先暂时回家,后续我会在班级群里通知。班长,让他们排好队,有序离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