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却道好个秋是冬

对于只存在传说中的不死人来说，经历的太多反而会慢慢变成一种负担。但随着一个异国少女的出现，让他那颗疲惫不堪且千疮百孔的心灵得到了暂时的解脱与拯救。

也许他和少女之间从未发生过实质性的爱情，二人之间因为语言不通等原因，就连话都没有怎么说过几句，但只要跟在她高举的旗帜之下，他便永远能看到属于希望的曙光。

他知道她不是她，一个人在轮回转世之后，和前尘过往再无瓜葛，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永远痛苦、永远思念。

1431年，少女在法国的鲁昂被处以火刑，她的骨灰甚至被抛入到了塞纳河里。所以那一天不死人很伤心，他又再一次失去了活着的目标，只得不情愿地踏上了只属于自己的新的旅途。

而那个勇敢、无私、带领人类走向光明的少女却从未被人忘记，大家都尊称她为“圣女贞德”。

时间回到现在，我和颜知书吻的热烈，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在意的目光，以至于有人看不过眼便冷嘲热讽了起来。

“哎呦！当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敢大庭广众的在地上亲嘴啦。”

这位路过的大妈当真是实在的过头，在华夏这种喜欢看热闹的人都快成为了特产。但幸亏老师们和记者都在大厅里拍照应酬，不然我们俩马上就会登上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也说不定。

所以我感谢她这及时的一嗓子，让我们明确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

“喂，恶魔！我就这样被你稀里糊涂地夺走了初吻，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起身之后，我伸手搂住了颜知书的纤纤细腰，一把把她横抱在了怀里，并在她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明明是你把我给扑倒的，现在还恶人先告状。”

然而她的呼吸是那样的急促，不禁让我更多了几分愧疚。但是从此之后，她便是我的光，以后的路我想和她一起走到最后。

之后我把颜知书放了下来，我们开始各自整理起了自己的羽绒服，想要掩饰住刚刚的冲动行为。

不过她好像还是穿得太少了，即使我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我们两个人的体温依旧不足以对抗这漫天的风雪，果然北方的天气别有一番寒彻骨啊。

“知书，不如我带你去前面的包子铺吃点东西吧。”

对于我来说吃是一种特殊的幸福，所以便硬拉着她去包子铺里寻些食物，可没成想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包子两份起卖，一共两百元，谢谢。”

看着颜知书瑟瑟发抖的模样，我爽快地掏出了两百块递给了老板，不过就在我拿到了包子之后，她却对我开起了玩笑。

“你个大傻蛋，哪有人会在景点附近买吃的呢？真是个木头脑袋。”

说罢她拉起我的手，而我的手正拎着包子，天地白茫茫的一片，我们只能靠接吻来彼此获得温暖。

“没想到像你这般虔诚的信徒，竟然也会主动献吻，这样真的值得吗？”

说罢我勾了勾颜知书那精雕细琢的小鼻子，站在雪中的她更是显得圣洁与美丽。

“我只是遵从了内心的指示而已，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的恶魔大人。”

“好吧，我好像还有些感动，没想到又是煽情的一天。”

慢慢地，天空上不再飘荡着雪花，可以说停的正是时候，给了我们二人在附近散步的好机会。

如果要问在雪中散步岂不是更显得浪漫一点吗，我只能说也许是我们还没有从刚刚的激情中清醒过来。我和她手牵着手，一起漫步在陌生城市的小河边。

“喂，你小心一点啊，现在的路可滑了，千万别踩着冰。哎，看路啊。”

颜知书玩的倒是非常开心，蹦蹦跳跳的，一点都不怕滑倒。是啊，她的身后还有我可以依靠，而我又可以依靠谁、相信谁呢？我真的可以相信她吗？

“真宵胧，你可一定要等我啊，很快我就会跳级去到你的高中上学。反正在你毕业之前，我们一定会是校友的，以后还有大学，反正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追到哪里。”

是啊，如果能一直这么无忧无虑地走下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和解脱。

“好啊，我一定会等着你的，反正你也经常来我们学校，咱们应该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的。”

话虽如此，但谁不希望与女朋友朝夕相处呢。她似是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身体不自觉地又靠近我了一些。啊！还真是温暖呢。

“偶尔见面怎么比得上日夜相对呢，记住啊记住，我们可是热恋中的情侣，怎么感觉你的热情并没有那么高涨啊？”

“傻丫头，你跟着我会受罪的，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们停下行进的脚步，面对面望着彼此，互相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就像我手上的包子，早就无声无息地凉透了。

不过颜知书还是很干脆地把我拥入到了怀中，就连寒冬也不能带走她身上的香味，现在这一刻的相拥，至少比语言更能温暖我的心窝。

“我选择了命运，而命运选择了你。我喜欢的男人一定是与众不同的，即使有一天我们都会被命运审判，我也定是无怨无悔。”

是啊，就这样吧，一切的对错都会由时间来慢慢证明。

“寒风不知人凄苦，三月花开似春楼。虫语夏至无时赏，却道好个秋是冬。”

突然，我有感而发，就随口念了一首自己刚刚想好的诗。但她对诗词歌赋却是一窍不通，完全没能体会到其中的意境，也许我这一举动本身就是矫揉造作的代表吧。

其实在经历了几段失败的感情过后，我对于颜知书的感情恐惧大于欣喜，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被诅咒的人。不明不白的来到了这里、不明不白的被人监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动机一定没有那么单纯，而从头到尾一根筋的，估计只有阿火师兄了吧。

为了缓解紧张，我唱了几句张娜拉的sweet dream，却没想到被这丫头给无情地审问了起来。

“这歌怎么听着耳熟呢？话说恶魔大人平时肯定很喜欢听歌吧，尤其是美女的歌？”

“差不多吧，我最喜欢的有滨崎步、宇多田光、张娜拉、韩佳人、少女时代、安室奈美惠等等，其实还有很多呢，我最喜欢漂亮的人了，谁让我是颜值派呢。”

“Stop！以后你只能乖乖喜欢我一个人知道吗？不然我会给你神一般的制裁？”

“神一般的制裁？”

“对，神一般的制裁。”

我配合着和颜知书打闹了起来，但我绝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也会咬人，此情此景，我们终于和普通情侣有些相似之处了。

一个小时后，我远远地看到车队旁边站满了人，应该是之后的活动已经全部结束。于是我赶紧松开了和她紧握着的双手，生怕再次给她带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车上，副驾驶上的工作人员已经睡熟，而颜知书却依旧要依偎在我的怀里，任凭我怎样解释她都不肯听，白瞎了我一片好心。

尤其是司机完全可以通过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她还是肆无忌惮地动来动去。算了，疯狂就疯狂吧，俗话说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畏首畏尾也未必会有一个幸福的结局。

虽然这一路上我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做什么太逾越规矩的事情，但我们此时的心情也只能用刺激来形容了吧。

“这包子好难吃啊，下次再也不相信它了。”

我听见颜知书如此说道，更是觉得她可爱，只可惜我那两百块钱了。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过去，几个小时过后，司机稳稳的把车停在了学校门口，我们不得不再次分别。

“那个电话啊，胧你还没有给我电话呢！”

可我才刚一下车，门就被人给关上了。我有些不甘地看着车子越走越远，那句爱她的话，不如还是留到下次再说给她听吧。

在回去宿舍的路上，才发现雪花逐渐飘落，没想到京城的雪却是迟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