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终是再起波澜

自我觉醒的过程总是漫长而痛苦的，人生哪可能一帆风顺，有时候即使再想逃避也要勇敢面对。

所谓太上忘情，不过是心无旁骛而已，也许仙早就脱离了人的范畴，它们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吗？我不知道。至少在这一瞬间我的心被完全掏空，不过万丈红尘总会有些许牵挂和放不下的人，所以我永远不会是刘老期望中的“仙”。

最近我好像逐渐接受了身为一个学生的命运，除了学习就是去兴趣班。只是我每次走进那间教室的时候，都会感到有些莫名的伤感。但那又怎样呢？一切伤痛总会被时间抚平。

也许悲痛莫名，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不得不说围棋班还是比较受人欢迎的，从不会像书法班那样只有我和星野师姐两个人。所以在这里我又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他的名字叫作乔治.张，而我通常把他称为阿治。

“那个谁，你来和真宵同学一起练习，但是练归练，可不能吵架哦。”

“No, problem!”

我望着对面这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高个子男生，总觉得他也不是很喜欢我。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从小就是从英国长大的，所以性格和习惯略微有所不同也可以理解。

不过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在连续交手了数周之后，竟彼此有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感，所以我们顺利的就成为了朋友，而他也教会了我许多奇怪的知识，只感叹世界之大、学无止境。

再后来我和阿治经常一起相约去打羽毛球，听说羽毛球馆可是泡妞的圣地，也是男同学之间的战场。

不过有一天我正在球场里和阿治打球，突然听见有人对我的球技指指点点的。

“你这样不行啊，身体迟早会被练废的，你的动作和姿势都不够标准，但是爆发力和反应能力还是不错的。”

我一开始并没有把这番话放在心上，因为我只是想随便玩玩而已，直到后来刘老和我解释了那个人的身份之后，我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你别看那人每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年轻的时候可是一位天才型的选手，要不是因为腿受了伤，他才不会去坐冷板凳呢。正所谓人不可貌相，你们老师那一身肌肉就是一个摆设而已，记住千万不要错过任何好的机会。”

“我去！那我赶紧去拜他为师！”

也许是出于惜才，那人很爽快的给我制定了一套训练计划。在高人的指点之下我开始学着控制力度和角度，时时刻刻重复着那些枯燥无味的动作。而我唯一的缺点就是心脏不好，如果运动时间太长我就会喘不上气，心脏会超快速地进行跳动，并且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决，我发现只要控制好呼吸的节奏，就不会再引发相同的问题，除非我硬要使出全力。

渐渐的我开始战胜了学校里一些有名的球员，最终正式成为了校队的一员，并且完全告别了围棋社团。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校领导不知为何非要我加入学生会，并分配我时不时的就要去不同教室里巡逻，而我这次也罕见的没有拒绝。

如果是换作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因为我最讨厌集体主义，但既然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那就应该去多加尝试不同的事物。

最近就连不爱夸人的二姐，都夸我又变帅了许多。心中感叹这平凡的日子终是得来不易，如果星野师姐知道了应该也会替我感到高兴吧。

我在走廊上看着来来回回的学生们，这时我才发现世界之广阔、人海之汪洋。而我的这一点烦恼对于自己来说是天大的事情，但放在一个整体里面却不过是沧海之一粟。

我好像也挺喜欢这种普通的生活的，每天上课、吃饭、巡逻、下课再去打球，普普通通的不失为一种选择。有时候放过自己，也是放过别人。

夏日将近，一晃我来到这里已经将近一年了。有道是平凡虽是最动人，终是风云起波澜。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是完全把握不住的。

今年的生日我依旧选择自己过，不是因为身边没有朋友，不过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我从不喜欢人多嘈杂的感觉。

那天晚上在吃生日面的时候，我给自己许了一个愿望，不过具体的内容暂且保密，反正我想见的那个人也不会出现。只感叹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你越是追赶它就跑得越快。

一夜无话，本以为日子会如往常一般继续进行，可一件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让我想避都避不了。

六月底的某一天，我一如往常那般慢慢悠悠地往教室方向走去，可我连大门都还没进去的时候，便收到了某人送来的战书。

“小子，有种中午就不要逃！”

“切，不就是打架嘛，谁怕谁！”

我把战书随手仍在了桌子上，之后便像个没事人一般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完全不理会他们投来的目光。

中午我早早的去到了操场上等他们，而对方至少来了有十几个人，仔细一看还都是同班的熟面孔，看来这是准备撕破脸皮了。只看双方废话也不多说，既然要找不自在，那就后悔去吧！

“你们这样也太欺负人了吧，还不赶紧住手，不然我要去告老师了！”

就在大家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只见一个黑胖子突然打断了我们。其实我自己也有点懵，这小子谁啊，这么有勇气。

“这位同学，你还是赶紧走开吧，等我解决了他们，咱们再交个朋友呗。”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十几个人一起攻了上来，确实有点难以应对，果然实战和想象的有些不同。一个不经意后背就受了几拳，看来我是真的完全没有打架的经验。

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我抓准时机擒住了一个人的手腕，往旁边一甩瞬间撞倒了好几个人。之后趁他还未站稳，我又抓住他的手指，一用力又给他拽了回来。

随后把他面向众人，右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喉咙，而他的另一只手也被我用左手擒拿。只看我手上稍一用力，他的脸便涨得通红。

但这群人并未如我想的那般害怕，反而冲得更勇了，不是说擒贼要先擒王吗？不过这都是小事，任凭他们怎样攻击，我总是会用手中的人质去抵挡。

不过我的后背和前胸还是中了几记重拳，瞬间理智又开始有些飘散。但如果真的下了死手，说不定又要像上次一样被迫转学。最终我未出一拳一脚，只不过是用了几招擒拿防护自身罢了。

小孩子打架就是这样，等他们看占不到便宜的时候，就会攻势渐缓，我猜这是要准备放弃了吧，随后我也解除了自己的架势。

“下次想打可以再约，不过大家都是同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彼此留几分余地吧。”

“行，你小子有种！但是你掐我脖子这件事可过不去！我路狂一定有仇必报！”

以路狂为首的那群人也算识相，比了比手就离开了。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期间一个老师都没有出现过，只有这个小胖子一直在附近等候，我本以为他会被吓跑的。

“同学你没事吧，他们的势力那么大，你怎么有勇气和他们斗呢，难道你不会害怕吗？”

“嗯？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害怕可以解决问题吗？”

“那也不能硬碰硬吧，我最讨厌暴力了，下次我们还是找老师吧。”

虽然这小黑胖子既啰唆又胆小，但就凭他敢仗义执言的这一点，我就愿意和他做朋友。

自此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在一起吃饭、谈天说地的好不自在。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和他好像还挺聊得来的，尤其是在文学方面更是有许多共同的话题。从此之后我又多了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赵山。

二姐和三姐知道之后更是替我感到开心，说自己的这个傻弟弟终于也会交朋友了。这时我终于知道了两位姐姐的真实姓名，之前她们总是敷衍过去，估计也是怕她们的仇家影响到我吧。

现在我已经足够坚强，任何困难都不能轻易的打倒我了，毕竟我已经和路狂撕破了脸皮。

这小子是我们学校里有名的混混，仗着学校管理层里有人，就集合了一帮小混混欺男霸女，整天惹是生非。关键是我们都这么认真生活了，为什么他就偏偏不喜欢认真学习的人呢？

听说二姐胡玲和三姐齐昊都曾与他有过过节，就连星野师姐也曾是这个小团体的一员，当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现在二姐和三姐经常和我同桌吃饭，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关心我了。

之后的某个周末，母亲也突然过来看我。我起初以为是打架的事情被人发现，但最后才发现母亲真的只是来关心我的罢了。

“我说这苏灿也太惨了吧，手脚就这样被打断了，也是因为他太张狂了吧。”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没有经历过暴风雨的洗礼，又怎能见彩虹，人能不能成功全凭这一口气了。”

“是不是我打架的事情你知道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不过男孩子打架很正常的，咱们不受欺负也不能去欺负人，妈妈永远都是爱着你的。”

妈妈的话让我感到温暖，也许她从来都是迁就我的。每次过来看我，都是选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吃遍美食是这样、陪我窝在酒店里看最喜欢的电影碟片也是一样，原来我也被她深深爱着。

几天之后我又去了图书馆里找刘老聊天，没想到他更是直接，掏出了一本不知道是从哪里淘来的盗版秘籍就递给了我。

“这本擒龙功送给你，都说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下次别让人家打到你。”

“我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话说这玩意儿不会是降龙十八掌的翻版吧，真有你的，每次都把我当小孩子糊弄。”

那时的我还很天真，完全没有把这本盗版秘籍放在心上，可直到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我突然翻了几页，才发现了自己是如此的浅薄。

书里面写的东西十分深奥，起初我也是半懂不懂的，但按照上面的去做也能勉勉强强玩一玩，但那绝对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真气的存在。

当我心念合一的时候，便能感觉一股纯阳真气凝聚在手心。一开始我只觉得好玩，但后来总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到最后更是夜不能眠。这时我惊觉自己是走火入魔，只能去寻求刘老的帮助。

“好孩子，你终于来找我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给我解释清楚！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然而刘老只是笑而不语，瞬间便移动到我的背后控制住了我。

“你根骨极佳，所以小时候打人就痛，长大了虎背熊腰，要比常人更健壮。但真气会吸就要会出，和你平时练的吐纳法是一个道理。”

只见刘老举起我的双臂向前一出掌，一股无形真气瞬间激起了墙壁上的一层尘土。

“那么那段奇怪的心法也是你教我的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到底怎么了？”

“你是有慧根的人，我的名字叫刘勤，是凌虚山上的道士。我之前教你的，是本门独有的回梦心法，属于道门至宝，需修炼之人看破红尘方能大成。也就是说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哈姆雷特，你无论怎么修炼，最终得到成果都是不一样的。”

“怪不得我头发变得雪白，整个人也总是胡思乱想的，原来都是你这个老小子作为啊！说！你要怎么赔我？”

“哎哎哎？怎么还赖上了你？你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过是点拨了一下你而已，也许悟道之人一夜白头也说不定。先说正事吧，擒龙功至刚至阳，但阳极生阴，你需要用物理的方式把真气排出体外。比如说你不是喜欢打树玩吗？这次用掌力打啊，什么时候树的内部结构全部被破坏而外表无损坏时，你就成功了。”

“别说的我好像和傻子似的好不好！我才不喜欢打树玩呢，万一打断了怎么办？”

刘老见我恼羞成怒的样子，也是不经意间笑了出来，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

“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要学会一收一纵、一张一弛，这样你才能真正悟透擒龙功这本秘籍。”

“行了行了，我懂了，那我去拍水泥墙玩去了。”

心领神会之间，我抬手一收，图书馆的门被我隔空关上，徒留刘老傻傻愣在原地。当然，这次只是偶然，我的手拍在水泥墙上依旧会痛，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才做到拍碎水泥墙就像玩一样。

无论我踏入了怎样奇妙的世界，但正常生活还要继续。又是某一个艳阳天，我本想趁着空闲的时间出去走走，哪知我才刚进教学楼，就看见了那个令我朝思暮想的身影，但很快她又跑到了其他地方。

我的本能反应应该是足够快的，赶紧追着她的身影继续寻找。是星野师姐吗？我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

周六本来人就不多，食堂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在我的四处搜寻之下，终于看见了一个打扮时尚、笑容像太阳一般和煦的女子正在和佐藤同学她们一起吃饭。

在星野师姐回头的瞬间我们四目相对，好似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还不过来坐下。”

“那你还走吗？”

“别问那么多了，我今天回来是找她们一起逛街的，不过还缺一个拎包侠。”

6月30日可真是我的幸运日，一出门就碰到了她。在星野的暗示下，我猜那个拎包侠应该指的就是我本人吧。

十点钟左右，我和她们一起打车出了学校的范围，难得能看见这么多的美女，但我的眼中却只有她。星野师姐好像感受到了我炙热的目光，她那娃娃般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

啊！真好，瞬间觉得世界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等大家到了商场里面，女生无非是买衣服和化妆品，而我只要负责拿东西就好。

在路过一家玩具店的时候，星野师姐想让我给她买个玩偶公仔，可惜我钱带得不够，都没能满足她的这个愿望。星野师姐虽然有些失落，但并没有多说什么，没想到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午饭大家就随便吃了一点，时间都节约在了逛街上面。我第一次感受到女人逛街时的恐怖，难道她们都不会累的吗？一条街要从头走到尾，还要挨家挨户地去逛。我是真的钦佩她们的体力，也许是我锻炼得还不够啊。

下午六点钟我们准时回到了学校，而在座的各位美女皆是欢声笑语不断，只有我一个人有些黯然神伤。

“别这样嘛，二年级的时候我等你找到我。”

师姐在我耳边的悄悄话，引得旁边的那几个女生窃窃私语，仿佛我们已经私定了终身一般。

而师姐一直是最潇洒的那个，完全没有我心中的诸般顾虑，也许在这段感情里面，我一直是最主动的一方。

在师姐离开之后，我的思绪有些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遂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教室，回想起以前愉快的时光，仿佛恍如隔日。这也许就是爱情的感觉吧，虽然此时的我完全不懂什么叫做爱情。

平静的日子总是一模一样，每天不是上课就是下课。我依旧只管打我的球，现在的我终于有资格和一些不同国家的业余选手过过招了。

可以说我进步的十分之快，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也许成为职业选手并非是痴心妄想吧。

学习一直不是我的第一要务，但也架不住老师们天天的谆谆教诲。看来我还得继续加把劲才行，不能给老师找我麻烦的机会。

真希望约定的那一天可以快点到来，只要到了二年级我就能与师姐再次见面，剩下的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