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于读书一道没有什么天赋,在学堂我总是不能专心学习,让夫子操碎了心。
夫子是个顶好的夫子,即便我拔过他的胡子,他也绝没有因此对我“特殊对待”
但我还是由于时常不能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而被夫子批评。
可这是我和夫子之间的事儿,碍着别人什么呢?却被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父亲,害我在祠堂抄了两天的书。
偏父亲还不肯告诉我是谁告的密!
即便他不说,我也能猜到是谁嚼的舌根。
我怎会乖乖就范呢?在抄写的本子上画了满满的乌龟。
两天后父亲来检查,我自是交不出来。
他一看那本子上的乌龟,脸色霎时就青了,不顾阿娘的阻拦,抽了我几鞭子。
我仍然记得,他边抽打我边对阿娘说:“都是你把她惯坏了!你看看映月,茹儿把她教的多乖巧。”
柳姨娘的全名叫柳茹花。
呵,故意弄坏了父亲送我的木马,还装作是不小心的,这也叫乖巧么!
我捂着受伤的屁股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不要说娘亲,都是萧映月那个小人,她都是装的!”
“哼,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都敢顶撞父亲了!”
他扔下鞭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这顿鞭子倒是没有那么疼,反正我皮糙肉厚,倒是我的阿娘心疼地红了眼睛。
那天晚上睡梦之间,我听到了阿娘和萧齐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雪儿还是个孩子,你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嘛?”
首先传来的是阿娘的声音。
萧齐冷冷说道:“谁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我那时心中一凉,很担心我真的不是他的孩子。
“啪!”
萧齐挨了我阿娘一耳光。
“苏婉蓉,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打我脸!”他似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接着他扔下还在怒火中的娘亲,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萧映月她害我抽鞭子,还害得我阿娘和父亲吵架,我便往她书袋里放了青蛙。
那个胆小鬼,发现后当场就哭了起来。
我哈哈大笑,心中甚是畅快。
谁知这事儿又叫父亲知道了,他不仅叫我给她道歉,还给她换了最好的书袋。
这事儿倒还不算什么。
我的箭术在同辈人之中算是比较出色的。
因着往日我就对这些比较感兴趣,阿娘也不会拘我在院内做那些讨厌的女工。
七岁那一年丞相五十大寿,在相府办了热热闹闹的寿宴。
寿宴上出了一应看戏,还设了一些比赛。
蹴鞠投壶射箭之类,大人小孩是分开比的,且有不同的彩头。
其他的我看着倒是寻常,但是那射箭的金锁我看着很是喜欢,便下场赢了来。
我捧着辛苦赢来的金锁递向父亲,想得他一句夸。
而从前会将我高高举起以我为傲的父亲,竟然只顾着去教连投壶都不会的萧映月。
那一刻,我心里的滋味儿是真的不好受。
回去之后,我堵气不吃不喝,他也不再来看我。
我问阿娘,为什么?
阿娘只轻轻说了句:他变了。
是的,他变了。
许是因着从前不被嫡母待见的缘故,让他待那一对母女格外偏心些。
那时候阿娘虽然常常和他吵架,但是他还是会过来看我们。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常来阿娘这里,反而时常待在柳姨娘的屋子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