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十五年,西北大漠。
战场一望无际,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硝烟弥漫,满身血污的士兵们拼死做着最后一搏,一时间,野兽般的嘶吼蔓延至整片山谷。
可是再怎样高的士气,再怎么用力的击鼓,都无法改变被包围的惨剧。
“报——”一名满身鲜血的将士飞奔至将军营帐中,慌乱的神情仿佛已经印证出正在发生的事。
面前的男人星目剑眉,被风沙打磨的面孔透露出常年征战的沧桑,单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以令人心生畏惧。
“是那些边沙瞎子又有什么活动了?”男人平静的开口道。
“是的,将军,我军行至幽厄谷后收到错误情报,被燕赤国军队埋伏,敌国军队数量远高于我军,我军目前寡不敌众,已经快要崩溃了!”
男人猛的回头,眉头紧蹙。
“错误情报?!”,“大胆!这情报从何而来?我怎么不知,昨日开例会时我明明说的是从漓山脚下绕过,避开幽厄谷,就是怕边沙瞎子们偷袭,是谁错传军令?!”
传报的士兵浑身颤抖,“报将军,小的不知”
男人不言语,转过身,用及其冷淡的嗓音开口:“传信卫。”
不多时,另一名不同装扮的士兵进来,“拜见将军”
士兵跪在地上的腿早已经不听使唤,一直颤抖着,不知何时会趴倒在地,他知道军队在幽厄谷遇袭,除去命令错误,只会是怪罪到他这个信卫身上,毕竟军队里将士们获得将军的军令就是通过信卫。
“你说说你那天接到的军令。”男人清冷的嗓音带上一丝危险的感觉。
“回将军,我当时确实听到您的命令,传达的是避开幽厄谷。从漓山脚下绕过,可……可是,当天夜晚,军队驻扎休营准备第二天突袭时有人送来信纸,上面写着改变计划转从幽厄谷经过,小的……小的便传了军令。”
男人笑了一声“军令?你怎知那是军令?”
信卫一惊,心道不好,“小的见那信纸上有将帅印章,便没有怀疑。”
“信纸还在吗,呈上来”男人转身,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回禀将军,还在。”说完就从袖中暗袋中抽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交给了男人身边的军师谢睿,谢睿接过去后打开信纸,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抬头看了眼男人,一个眼神示意。
“行了,没你事了,下去吧,你们也都下去。”男人命令道,信卫惶恐地急忙退下,生怕男人再改变主意。
“铎鸣,你看。”谢睿将信递过去,语气十分严肃。
赵铎鸣接过,看到信后也皱了皱眉,这信上的字迹却是与自己一模一样,可自己却从未写过这样一封信。
“真是神了。”赵铎鸣紧紧攥着信,脸上晦暗不明,“谢睿,你说,军中有这样的人才?”
“臣不知,但是臣认为,将军应该先看看主帅玉玺还在不在。”
赵铎鸣转身,走向案几,旋转灯台,一阵机关声响起,右手边的书柜打开,里边是一个不大的暗格,是里层书柜,将军玉玺就放在最角上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可如今,那地方却空空如也。
“这……这,玉玺也被偷了,这燕赤贼人,当真好身手。”谢睿一惊,转而面露怒色,气愤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燕赤的贼人,家贼难防听过没有?”赵铎鸣盯着空格说道。
“你的意思是,军里有了叛徒?可是他们是怎么进入主帅营帐里的,这里都有重兵防守。”
赵铎鸣不言语,静静的想着,重兵有什么用,但凡身手好点,隐去踪迹,在防守疏忽的一瞬间,也是可以潜进来,至于机关,那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一个人根本完不成,军里还有谁是那个人的同伙。
“我先通报朝廷,别外传主帅玉玺丢失,我自有安排。”赵铎鸣在案几前坐下,研墨写信,谢睿在旁边站着,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