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鬼。”
“师父,您教我的功课我都做完了,那个姓林的……师姐在哪?”崔酒傥正品着小酒,享受一人独酌的快乐,听到华隽清的声音,一翻身,藏到了床底下。
“师父……”华隽清一开门就看到空荡荡的屋子,还没有转身,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味,一路嗅到室内,他先翻了翻柜子,眼见里面没人,略带疑惑地看向床底。
“师父。”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一张脸,崔酒傥冷静地喝了一口酒,冷静地从床底下爬出来,冷静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找我干什么?”
“您教我的功法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我要去杀林师姐。”看着他一脸的真诚,崔酒傥在心里暗暗捂了捂脸,这届弟子怎么都杀气那么重?
“山本无愁,因雪白头。水本无忧,因风起皱。若你现在日日仇恨,修行何能百尺竿头,更上一层?你林师姐天赋资质都是极佳,又夜以继日苦修,你才修行几日,便打这种主意?”崔酒傥故作高深地摸了两把胡子,眯眼偷偷观察自家徒弟。
“富贵险中求,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不行?林师姐飞升上界并无几日,怕是道心不稳。您说师姐整日修行,我又何尝不是?我如何不行?”
“君子有君子的作风,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仇恨,一心想杀人,究竟是为了你姐姐,还是为了你自己?这几日清心咒没见你怎么念过,回去抄一千遍。”
华隽清有些委屈,“您分明就是偏袒林师姐,如果不是她,我姐姐怎么会死?”
崔酒傥恨不能现在就表演个吹胡子瞪眼,收的弟子是一届不如一届,要是小云云在就好了。
林青羽刚走到门外就听到华隽清嚷嚷的两句,面色不变,“君子应处木雁之间,当有龙蛇之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材木因无用得以保全,大雁因无用却遭锄刀;故君子应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大智若愚,以钝示人,以锋策己,藏锋为忠骨,出鞘镇山河。若因此判断,华师弟不仅不是君子,还不是什么聪明人。你说我害死你姐姐,若当时是你在场,整个青莲宗必因你这种蠢人而覆灭,岂非连我也不如?”
看着林青羽那张脸,又听了这一番话,华隽清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气炸了!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看着华隽清离开,林青羽恨铁不成钢,“您跟他讲什么道理?要我说就得先揍个半死扔到后山三日再看看。”
崔酒傥一脸“你敢嘛”的样子看向林青羽,“你怎么不去,我不揍他,不就是因为你吗?”
“哪里是因为我?分明是您不忍心看师姐的亲眷受苦!”说着,转身离开,赌气似的不回头。
看着自己的徒弟离开,崔酒傥还想争辩争辩,“你师姐分明说的是想揍就揍,不必看在她的颜面上。你如今不敢揍他,不是因为你对师姐有愧吗?”说完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