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理完后,廖慕再往窗下看去,那些小孩子们都消失了,她只能把气都憋在心里。
“但见时光流似箭,岂知天道曲如弓。”夜暮降临,洪波涌起,楼下与阁楼的挡板突然“咚咚”几声,廖慕瞟过去,木板“吱呀”一声打开了。
来人老态龙钟,头发已然花白,行为举止谨慎至极,面色蔼然可亲,身着燕尾服配白衬衫,明显气质高雅非凡。
他微微屈身走上阁楼,朝廖慕弯腰鞠躬:“我是那群孩子的管家,冒犯您,我深感抱歉,那群孩子我从小看到大,他们降临,吃奶,都由我来辅佐,他们父母忙,没时间照顾,是我给他们泡奶粉哄睡,可能是从小受到的关爱少,慢慢养成了狠戾的性子。”
他突然扼腕长叹起来,又朝廖慕鞠躬。
廖慕赶忙阻止,接着说:“你不必向我鞠躬道歉,你并没做错什么。”
管家怔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额角的鱼尾纹加深了几分,他对廖慕说……我已年近半百,已尝尽酸甜苦辣,看遍险恶人心,遇见您我三生有幸。
他声音苍老,说话已无活力。
“我家孩子惹过很多错,我也去过很多人家上门致歉,但从未有一人与你一样说法雷同,你能理解我的苦心,我实在深感欣慰。”
廖慕不知道说什么,老人的前半生都看着孩子长大,孩子如此暴力,他应该也很伤心。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爷爷,总是伏在窗前,愣愣的望着窗外的鸟儿,窗边的青树,偶尔掩面叹息……细水长流过春秋冬夏,他的半生也是看着我成长,看着我蹒跚学步,看着我学业有成。
老人家总是如此吧,见证了岁月历史过后,只想怀念小家泰平。
廖慕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小孩身躯,但看周围人环境,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把怀疑压下去。
她有些怪异,她让小孩先下阁楼去,悄悄把老人拉到一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在隐瞒我?”
“我只是没有告诉您而已,您要是问的话,我怎么可能不说呢?”
“老人家,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别叫我老人家,在现实生活中我可是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你是不是忘了,这里不是你原来的世界?”
“这里不是我原来的世界……”廖慕早在和男孩的相处中渐渐忘却了关于原来世界的回忆,随着老人提醒,丢缺的记忆碎片渐渐拼凑,她记起来了。
我在现实世界……忱靖舟……
“是想起来了吗,这个世界叫异空间,是除现实世界外的独立个体,但也和现实世界有关联,比如现实世界的人也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个人关于异空间的事,也会真实存在他的记忆里,不会忘却,如果现实世界的人在这里生活久了,则可能忘记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永远留在这里……直到死去。”
“那怎么出去?”廖慕问。
他嗤笑一声:“只要你没有忘记现实生活的记忆,想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醒来。”
“我是使用自己的身躯,那你为什么在这个老爷爷身体里?”
少年回答:“这是我自己的身躯,不过是老之后的我,说白了,就是现实世界我是个年轻人,在这个世界里,很多人的时间段是混乱的,这个世界里就是按照现实世界的样子胡乱编凑的,明明我们俩在现实世界是同一年龄的人,但在这里,我是你的……长辈。”
廖慕点了点头,朝老爷爷旁看了一眼,却发现躲在角落偷听的男孩,她扬了扬眉,捂住了还滔滔不绝的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