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走落了日月，路还在延长；苍老了面色，爱还在心上。 -- 江觉迟 《西藏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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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自己的腿软到站不住是在直直倒在地上的时候。

那位藏族女人慌忙来扶，她的声音有些空灵感，在陆锦安的耳朵里，甚至像是从天堂来的。

她说着藏语，听不懂，却清晰的感受着她急切的关心。

穆祉丞从车里面那氧气瓶出来，放在她口鼻处，她才感觉到好一些。

天，差点看到太奶了。

穆祉丞你也太不行了！

穆祉丞才这点海拔就晕了。

房子内，穆祉丞忙前忙后，一会儿又是给她拿衣服让她盖上，一会儿又给她那毛毡坐垫。

现在这会儿是给她面前的杯子里倒酥油茶。

应该是酥油茶吧，那个罗布叔说的。

但他好像心思没有在酥油茶身上，而是在陆锦安脸上。

陆锦安漏了。

穆祉丞哦妈呀，不好意思。

那位藏族女人笑着拿布子来擦，陆锦安觉得有些不妥，想接过抹布自己擦。

“你就别动了，你刚来肯定是水土不服啦！”

陆锦安谢谢。

她叫卓玛，罗布叔这样叫她。

听说在这里长得漂亮的女人都叫卓玛，卓玛是天上的仙女的意思。

穆祉丞你还难受吗？

说实话穆祉丞眼里的关切都溢出来了。

卓玛眼里的笑也要溢出来了。

陆锦安有些苍白的面容上扯出笑容，这是客的礼貌。

陆锦安已经好多啦。

“安安长得真好看，我们恩仔真有福气！”

陆锦安啊？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

穆祉丞阿妈！

穆祉丞听着也不对，立马对卓玛说。

穆祉丞我记得……

穆祉丞你不是说要给安安做好吃的吗？

“你瞧我这记性，我刚还说要给你杀头羊呢！”

“我去忙了，你好好招待人家！”

穆祉丞知道了知道了

“对了，你最近的身体状况都好着呢吧，我看你好像比之前……”

穆祉丞阿妈！

这次打断陆锦安不明白，又或者说，她好像听出了点什么。

他……身体不好吗？

看着穆祉丞略显紧张的疯狂眨眼，陆锦安回忆起来。

好像……他的体育课从来都请假，就连体测都从来没参加过。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罗布叔也时不时提一下穆祉丞最近身体健康的话题，不过好像都被他糊弄过去了。

至少在陆锦安听到的看来，他只报喜，不报忧。

陆锦安唉，旅游搭子。

陆锦安你这不是回老家吗？

陆锦安还需要搭子？

陆锦安身子向后仰躺，有些疲倦半睁着眼。

细细的阳光从屋外照进来，沐浴着阳光，夏天在此刻略显冰凉。

还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呢。

穆祉丞对不起啊。

他在道歉？

是啊，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陆锦安都从没想过这三个字会从穆祉丞的嘴里说出来。

他看见过，听见过，甚至是说过做过，那些害人的举动。

可他也看见了，看见王小雨的尸体，看见朱志鑫的自尊心跌落，看见陆锦安被众人调戏，差点失掉贞洁。

他也讨厌陈鸾瑛每次让自己付账时的语气和表情。

他真的不喜欢，真的不敢说。

穆祉丞我带你去看小羊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