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伶呦,看这是谁啊~
沈子伶罚站呢?
见门口的朱志鑫,沈子伶直接一个健步靠在墙上,用手指挑衅似的戳戳朱志鑫黑一块白一块的校服袖子。
陈鸾瑛早饭好吃吗?
陈鸾瑛探头,直接把脸凑的更近。
她闪着光的眼眸就这么盯着朱志鑫藏在长发下的深邃。
陈鸾瑛好吃吗?
没有回应,她又问一遍。
沈子伶这轻贱货色懂什么?
沈子伶人家王羲之都吃墨水蘸馒头。
沈子伶肚子里要有墨水才能好好学习呀~
沈子伶单脚撑在地上,摸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合隆再伸开,注意力完全没在嘴巴上。
陈鸾瑛的手掌扶上朱志鑫的肩,本能的,朱志鑫开始颤抖。
陈鸾瑛再说一遍,老子让你张嘴说话!
朱志鑫抖着,然后蹲下,面无表情,抱着头。
沈子伶面露慌色,这小子以前从来不会求饶啊……这算求饶吗?
陈鸾瑛你他妈正常点,别在这装可怜,你看看谁在乎你啊。
话音还没落,背后居然真的有不一样的声音传来。
陆锦安朱志鑫。
好奇怪,这声音像是穿过万亩森林,像是越过数条江河,像是分不清的黄昏黎明,像是深渊之口的信念。
直达耳膜的瞬间,朱志鑫感到自己的世界有些清晰了。
陆锦安周五了,校长说检讨今天之内交,下周一要念。
陆锦安感觉自己疯了。
就在决定去给朱志鑫说话的那一秒。
陈鸾瑛你朋友?
陈鸾瑛笑了笑,冲着陆锦安眨了眨眼,随后看向朱志鑫。
陆锦安不是。
陈鸾瑛不是?
陆锦安但快了。
心跳漏了一拍,朱志鑫抱着脑袋,又开始颤抖。
被陈鸾瑛和沈子伶围绕下的阴影里,他偷偷抬起眼睛,然后光透进来。
沈子伶笑了,大声的,嘲讽的,不屑的,或许陆锦安是这么理解的。
昨天睡前陆锦安一直再想,若决心死亡是他最有勇气的决定呢,若闭上眼睛是不是解脱痛苦的方法呢。
陆锦安有些愧疚了,她凭一己私欲,成功阻挡一个生命消失在榕城十三中,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还是引起了陈鸾瑛的注意,自己还是习惯闭嘴什么都不说。
所以无论怎样,陆锦安觉得,或许肉身之下的灵魂中,他们是一样的人,至少是善良的。
没有谁可以替自己死,更没有人能有恃无恐的将本来就知道的灾难转移在别人身上,因为他本来是可以解脱的。
道歉应该不会有用。
她猜朱志鑫也会和自己一样,不喜欢单方面的道歉吧。
沈子伶摸了一下陆锦安的头发,一下一下,又一下,然后更重的。
沈子伶好甜呀怎么办~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然后掀开她的头发,用新做的指甲戳戳她脸侧下颚线到耳后凹凸不平的伤疤。
今日看见翻墙而出的余宇涵,陆锦安忽然醒悟了,如果想避免最后的杀害,就必须进入这个圈子,如果事情会如日记里所说的一样,那改变也可以同时进行。
而最终目的是不要在毕业后出成绩的那夜被陌生男子活埋,前面的所有只有经历一遍,才能寻找最终答案。
那么来吧,就让暴风雨来吧,她有信心接住这场通往这场结果是除了死或不死的人生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