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聪明,也真狠心啊!
明明知道我也有上辈子的记忆,为了最后的试探,为了知道我什么实力,做的还是这样明目张胆,万一呢,万一滕子京真死了了呢。
他都让五竹不要去杀林巩了,他明明之前跟他说清楚了,这人还是有手段利用五竹对自己安危的威胁去杀人!
“住手!”
“谢必安!”
范闲惊怒的大喝与一道突然扬起的声音同时响起,代表的意思却完全不同,前者成功让蒙眼杀手停下了动作,后者却让被提醒的人手下攻势更盛几分。
五竹一向是范闲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可是下意识的反应是做不了主的,胸口怪异的尖刺感袭来,他下意识侧身,刺耳的摩擦响过众人耳朵,一柄长剑以非人的速度刺了出去。
“噗——”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高手过招,瞬息万变,谢必安已然落入了下风,他捂着左腰,就地一滚,躲过对面飞来的第二剑。
“五竹叔!停下!”范闲看着都这样还能和五竹打的有来有回的谢必安,顾不上惊讶,两步上前,再次制止两人。
成功的是这次五竹停了下来,谢必安也没有再出手,而是退至范闲进门一眼就看到的那人身边。
他转过身,那人风华冠绝,长身玉立的站在原地,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翊王,说起来讽刺,某种意义上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承泽。”
那一刻,万千情绪犹如潮水般涌上范闲的心头又缓缓退去,也是在这时他才惊觉,自己也是无可救药的卑劣,原来,只要眼前之人安好如初,他便能轻易忘去所有恩怨,任凭过往烟消云散。
阳光透过树叶,丝丝洒落,微风一吹,光影细碎流动,清幽而闲适,可两边对峙的人却让现场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
李承泽难得不怕麻烦,今日穿了一身暗红色的骑装,腰缠玉带,领绣云纹,贵气又利落。
被众多视线注视着的人小心搀扶起自己的侍卫,目光关切的看着他上完药,确认没什么事,这才抬起眼睛,表情一片薄怒。
“范闲,范公子,敢直呼本王名讳的人你是第一个,不过,久仰大名啊。”
他下巴光洁,薄唇微翘,一双眼睛自上而下看过来,便是几分似笑非笑的风流。
“本王得好好给父皇说道说道,陈萍萍这是老的干不动了吗,监察院这些年是越发不行了,要不是本王手下以命相搏,这林相唯二的儿子可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啊,提司大人,什么仇什么怨,也别让一个大宗师轻易出手啊。”
大宗师?天下四大宗师可都不在场!
跟随范闲而来的监察院众人脸色都格外的难看,先不提大宗师是真是假,就这几句话,人也骂了,罪也给范闲定下了,毕竟有眼睛的都能看见,疑似大宗师的五竹是听范闲行事的,林珙差点被杀死也是真的。
监察院这些年来,走出去从来都是威风凛凛,旁人退避三舍的,谁能这么下他们脸面,可是对方不是一般的旁人,没人敢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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