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运动会吧？

自从发生昨天那件事后，程雪很少再骂我了，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在她眼里朋友和义姐妹的关系差别这么大的吗？

我走在上学路上，看着帮我提包的程雪不禁想道。

初中时因为太麻烦没有交朋友，原来朋友是这么好的关系啊。以后我要多交……还是算了吧，看上去就麻烦，况且让自己的朋友帮忙做这做那也不太好。

“要不还是我自己提吧？”

“不用了。”

回绝得这么快，不重吗？虽然我包里也没有任何东西。

“高二是要文理分科的吧。”

“是啊。你肯定会选文科的对吧，我就和你不一样，我要选理科。”

“我也选理。”

“诶，为什么？你不是更擅长文科吗？”

“我理科也会，只是因为太费脑子没学而已。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能教我吗？”

理科也会就不用我教了吧。

“嗯。”

……

课间我开始教起程雪题目，不出所料，果然全部都会。我这样教她是有什么意义吗？之前我还以为她上数学、物理之类的理科一直焦躁得撕本子是因为题目太难所以不会，没想到是因为题目太简单所以才不做。那中考完全就是因为太费脑子才不做的吗？那我之前还拿理科来嘲讽她？

“对不起，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没有意识到你是天才中的天才，非常抱歉。”

我这一通道歉把程雪整得有些疑惑。

“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学不通理科来着，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那我来教你吧。”

程雪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噼里啪啦一顿教学过后，我越来越懵了，完全听不懂她在讲什么，比天书还要天书。

没想到有朝一日程雪会教我数学，并且我还听不懂，不想听了，好煎熬。

上课铃响起，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听那些可恶的‘天书’。班主任带着语文书走进来。

其实我一直都特别反对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还有政治老师，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有多能给你灌输心灵鸡汤。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讨厌学文，字那么多，还要背那么枯燥无味的文言文之类的，说成地狱也不为过了吧。

班主任将书往讲台上一放，双手一撑就说道：“下个星期四要举办运动会，要参加的自己去找体育委员。好，现在开始上课，翻开语文书87页……”

在底下听见下个星期四举办运动会的我兴奋不已。不是因为运动会而感到高兴，而是因为星期四有许多文科的课程，每次一到星期四我都想快速逃离学校，或装病回家。但是很遗憾，没有成功过的事例。

语文课，我终于在即将睡着前熬过去了。下课后的班级吵闹不已，许多人都找到体育委员报名运动会。其实大部分都是男生，女生没有几个愿意参加。

“你要参加吗？运动会。”程雪转过头，停下手中的笔问我道。

“运动会啊——不参加。”

“哦。”

“你要参加吗？”

“我不太喜欢被人围观，所以不参加。”

“哦，这样啊。”

“不过你要是参加的话，我会为你喊加油的。、

“你为我喊加油……好像很稀奇的样子。”我在脑海中想象程雪在观众台上撕心裂肺为我喊加油的样子……“我考虑一下。”

体育委员那边，因为女生项目还剩了好几个。他只好在班上一个一个问，终于问到了我们这边。

“你们要参加什么项目吗？”

“不用了。”

我思考了一会儿，转头问程雪道：“你加油是怎么加油的。”

“在心里默默加油。"

“哈？”我将头转回去对着体育委员说道：“我也不参加，你去问别人吧。”

体育委员见我们两个没一个愿意参加就问班上其它女生了。

“不喜欢我这加油方式吗？”

“不是，只是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嗯？”程雪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我。”

“我要是说出来你能以那种方式为我加油吗？”

“不会。”

“我还没说呢。”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的加油方式。”

“呃……被猜到了？”

…………

下午，班主任把我和程雪叫去办公室，手中拿着运动会人员名单说道：“我们班女生长跑还一个名额。我看你们体育测试的成绩并不差，不参加吗？”

“不用了。”

“不参加。”

“你们两个都很有潜力，参加了还能为班级争夺荣誉，体验一下青春，长大以后说不定就体验不到了。”

听到班主任的这番话，我悄悄对着程雪说道：“你要是在观众台上大喊加油的话，说不是我就会去。”

“你去不去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程雪的声音稍微大了点，让班主任给听见了。

“林希池你很想去参加吗？不用羞涩，直接和我说就行了。”班主任说完就打算在参赛人员名单写上我的名字。

我看她的手拿了支笔就要写上字了，赶忙阻止道：“不、不、不、不用了老师，我不参加、不参加。”

“老师，林希池只是太过于害羞，所以才这么说，其实她很想参与此次的运动会，只是不敢说而己。所以老师，请你务必让林希池参与其中。”

我的瞳孔都吓到地震了，连忙喊道：“老师 我真的不参加！”

班主任写名字的手没有停止，当我的名字被写完后，我彻底死了心，埋怨似的瞪向程雪，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做错了。

“林希池，下次想参加什么和我说就行，不用害羞，实在不行叫程雪和我说。这次的运动会加油跑，争取为班级夺得荣誉。

“知道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离开办公室，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程雪说道：“要好好为我加油啊，被你害得参加了一项最不擅长的长跑。”

“嗯。”

“在心里的不算，我想听见。”

“嗯，我知道。”

在来到运动会之前，我都一直在为运动会做准备，但每次都跑不完。长跑总共三千米，跑道是四百米一圈。程雪也和我一起，她和我跑圈的时候都会把发型扎成高马尾，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好稀奇……

运动会的前一天晚上，我没有吃晚饭直接回房。眼前晃悠悠的，头也有些晕。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我从床上坐起来，走过去就把房门打开。程雪正站在门口。

“你真的不吃饭吗？”

“不想吃。”我有气无力道。

程雪一直看着我，也没有说话。

“还有事吗？”

“不，没有。你门先别关，我马上过来。”说完程雪就走进自己的房间，消失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我躺回床上，门并没有被我关上。

不久，程雪走进来，她的手上拿了一把体温枪。“能坐起来吗？”

我听见她的请求，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用体温枪对准了我的脑门按动了按钮。

“38.8度，你先躺着我去帮你泡药。”

我躺下去，闭上眼睛，还没等程雪帮我泡完药我就睡着了。

程雪端着杯子走进来，见我睡着了，想拍醒我的手不停的犹豫，最终她收回自己的手。温柔地叫起我的名字。

我睁开双眼，程雪正坐在我床前。她将我扶起来，把温热的药端在我面前。

“谢谢。”我接过水杯就喝了起来，喝完我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明天的运动会请假吧。”

“不用，我很快就好，能跑。”

程雪沉默着，没有说话，我看向她，有些纳闷。

“怎么了吗？”

过了很久我才听见程雪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都是我的错……”

周围的寂静，让我听清楚了程雪的这句话。窗外的汽车鸣笛声，吵闹的街市，这些都没有影响我听清楚这句话。

一晚上，程雪都坐在我身边，等我起床时，程雪早已离开房间。我从床上走下来，去往客厅。程雪正坐在沙发上，她抬眼看见了我。

“你的烧退了吗？”

我对着她竖起大姆指，程雪没有理会我，拿起体温枪就对着我脑门按了一下。

“37.6度，这不是还没退吗？”

“你一开始问我的意义在哪？”

“运动会还是别参加了。”

“看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你就待在家。我替你去看。”

我有些失落，目送着程雪离开。

“睡觉，睡觉。”我打着哈欠走到房间,，备睡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我走下床走进厨房，盛了碗早上我没喝的粥就喝了起来。喝的时候我望向窗外。

“也不知道程雪那边怎么样了。”

————

运动会上，开幕式早已结束，班主任正为找不到长跑的替补而烦恼着，程雪找到班主任说：“我可以替林希池上场，待会儿我来跑。”

程雪扎起自己的长发，站在起跑线上等待着发令枪的响声。

——

我把餐桌清理干净，把泡面桶扔进垃圾桶内。从桌上拿起体温枪就对着自己的手按了一下。36.9度退烧了，现在去学校能赶上长跑吗？算了算了，这个时间段估计已经比完了吧。”

我从敞开的衣柜里拿出一本小说，看着衣柜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书柜更好用啊，还是买个书柜吧。这房间真的能放下吗？”

……

程雪慢慢跑着，已经快筋疲力尽了，但还剩下三圈没有跑完。观众台上的加油声一个比一个大声，却没有一个为她喊加油的。

当程雪跑到只剩两圈时，第一名就已经跑完了。

“程雪——加油——！”

一道响亮的声音从观众台脱颖而出，程雪惊讶的看着为她喊加油的那个人，我朝她高举着右手，右手上还拿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已经退烧了。这六个大字。

程雪看完便微笑起来，但速度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最后以倒数第二告终。

程雪朝我走来，喘了几口气问道：“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这儿吗？”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要不还是去学校看看？”我从家里的杂物间里翻出一块白板。“为了防止程雪骂我，写个字吧。”

……

“事情就是这样，你怎么替我上场了？”

“一时兴起。”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还有，谢谢。”

运动会结束，我和程雪一起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