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褪色者窘迫到巴不得带上拟态面纱,然后伪装成一只花瓶,这样还不用面对塞巴斯蒂安热情到可疑的夸赞。他笨拙的使用起前不久才掌握的复原魔法,期间好几次将雕像的胳膊接到它的背上试图cosplay葛瑞克。
塞巴斯蒂安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直白话语引来的无所适从,遂邀请褪色者一同前往酒馆,犒劳受累的自己,品尝巫师们的最爱——黄油啤酒。
褪色者还在试图从字面理解新奇的名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在前带路的塞巴斯蒂安,自从被赐福召唤回交界地、又或者跟随初王征战的末期,褪色者就再也没接触发酵饮料之类的稀罕物,没想到竟然在此地重逢,想到这里,他感慨万分的期待起来,全然忘记还有“黄油”的前缀。
直到褪色者察觉不远处熟悉的身影,他与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找了个巷子拐角靠着,心照不宣的开始一起听墙角。
“兰洛克究竟在遗迹调查到什么了?为何摧毁那里还迟迟不发来联络?”维克托·卢克伍德面色不善的对面前负责对接的巫师抱怨着,合作伙伴突然失去消息,连带古代魔法的线索一并中断——哪怕他在城镇的混乱中已经见到了类似的神秘法术,失去情报链也是令他十分恼火,“果然不能相信狡猾的妖精…”
褪色者筛选了那人话里有用的部分,遗迹、妖精、之前突然被摧毁的地方…
?
他有些头疼的摸了摸脑袋上细微的凸起:扎着米凯拉金针的地方。癫果然只能带来混乱!阴谋诡计不如一把火烧干净来得效率。
褪色者无言的拽了拽面色严肃的同行者的衣袖,“嗯,我们先离开,去三把扫帚再说。”塞巴斯蒂安握住他的臂甲,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好,先忽略思考什么人会在校服底下带臂甲,他努力放弃发散思维,与褪色者离开了巷子。
踏入三把扫帚的大门,褪色者的目光很快黏到吧台的木桶上,很快,他获得了久别重逢的一杯“酒”——在发现并非发酵果汁后,露出了如同知晓这个世界上存在修复魔法时,微妙的失落表情。
不过在目睹了酒馆老板毫不畏惧的赶跑了发现偷听痕迹、追过来的卢克伍德之后,褪色者很快以战士的身份接受了甜腻的饮料,他向酒馆老板举杯致意:“塔尼斯·罗德尔,请允许我道谢。”王城啊,请允许你忠实地维护者借用名字吧,当黑户太久了的褪色者,有些无奈。
“希罗纳·瑞安。不知你是如何结下梁子的,不过请记住,卢克伍德比巨怪要恐怖许多。”希罗纳接受了褪色者的道谢,向他微微点头,之后转身去为其他顾客上酒。
一杯黄油啤酒下肚,褪色者见天色不早,又要徒步返回,他前脚刚迈出三把扫帚,后脚就听见塞巴斯蒂安的话语:“巨怪、兰洛克,卢克伍德,为什么会特地来霍格莫德找你?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不过这个话题可以晚点再聊,你不会想和我一起因为晚归被禁闭的。”
被质问,又突然被给了个台阶的褪色者有些感动——在短短一个下午,曾经在交界地被狗咬被羊顶被挂在嘴边嘲讽个不停的掉色人,有朝一日竟然能被人无条件的帮助、被人留下空间思考问题的答案…
“我知道了,之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们先回去吧。”褪色者如此说道,还是挂着一副不咸不淡的平静表情,然而若非在交界地的王座上同“呆傻”的各地使团打交道太久,磨损了战士的直白,他恐怕现在就想给塞巴斯蒂安一个拥抱。
回到学院后的次日下午,褪色者在菲戈教授的办公室把霍格莫德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又称当时同样在现场的自己对发生什么事了一无所知,语气之真切,褪色者有自信连赐福王都骗得过,毕竟他当时对发生什么事确实不明不白,只清楚手里被buff加强化过的伟哉卡利亚。
不过在菲戈教授决定接下来的计划之前,他提起褪色者先前参与的决斗俱乐部是否又会有几场比赛,哪怕学院老师都对他先前参加的几场决斗有所耳闻——毫无形象的左右翻滚,偶尔还会用魔杖敲别人的脑袋——菲戈教授担忧的看着褪色者身上的斯莱特林校服,分院帽真的还健康吗…?他有些疑惑。
而褪色者所指出的,地图上的金色亮光处于学院图书馆禁书区,调查线索指向倒算明确,如果不是当事人还有些云里雾里,且还因为幻视赐福而有些愣住了。
离开了交界地,离开了剑与血的王座,褪色者反而不适应了起来,再者,那些冒险的日夜,早已渗入他的灵魂。
整合情报毕竟需要时间,学院教授便劝褪色者继续参加俱乐部,在继续探究那枚钥匙之前,菲戈教授希望自己的学生能有能力自己面对危机。
…如果褪色者能少用魔杖敲别人的脑袋就好了,所幸霍格沃茨早就不再使用梅林时代的大型魔杖。
“你用的那个…?”在褪色者正展示上午刚学的火焰魔法时,菲戈教授的视线黏在他用来施法对触媒上了。
“奥利凡德为我调整了一下我的法杖,我一定能在决斗俱乐部夺冠的。”褪色者颇有自信的举起卡利亚权杖。
梅林在上,他应该不会用那玩意砸别人的头吧…?
被突然出现的校长抓走的菲戈教授见褪色者真的立刻决定要去下一场决斗俱乐部的比赛时,不免担忧起来。
不过事实上,褪色者很爱惜他的卡利亚权杖,在霍格莫德给塞巴斯蒂安摸都是特别待遇,在俱乐部的后续决斗中,能用交界地产品而变得更加熟练的王,甚至能完全脱离辉石和挥石魔法——再依靠些许与塞巴斯蒂安的配合——战胜还沉浸在对奇怪法杖的惊讶中的同学们了。
“打得好,罗德尔先生,你再不来找我,我都快忘了你的英姿了,不过你找我只是为了一起打架吗?”在一轮连胜之后,褪色者刚把法杖放下,就听见塞巴斯蒂安用叹息的语气说道。
接下来,忽悠很有用。
褪色者如是想到,然后语气真诚的交代先前在遗迹里遇见的事,和他对菲戈教授的说辞一样,隐去了自己始作俑者的身份。
至于那轮满月,面对塞巴斯蒂安的疑问,褪色者告诉他:“我的家乡有所避世的魔法学院,有位曾经的观星少女教了我月亮的魔法。”如果先决条件不是抢了人家的大卢恩,褪色者会承认这是个还算美丽的说法,他言下之意无非一切他所使用的奇怪技能,都出自这所魔法学院,认真你就输了。
话虽如此,褪色者对霍格沃茨教授的生活魔法也饶有兴趣,并非为了杀人,而更多的造福生活的法术,不单单是他,大概代行女巫职责的少女,也会喜爱这份美丽吧。
除了在决斗俱乐部和欺负年轻法师以外,褪色者此行还有件他自认重要的事——让塞巴斯蒂安带着他溜进禁书区,毕竟菲戈教授被校长抓走,再者,与其和一位资深的魔法专家同行,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护马甲相比,褪色者更宁愿选择相对彼此了解更深些的同学。
塞巴斯蒂安惊讶于这位看起来除了法杖都很“标准巫师”的转校生,会动起擅闯禁书区的念头——
“我也很想知道废墟内发生了什么事,或许禁书区里会有兰洛克他们所寻找的东西的线索。”褪色者是这么给自己找补的,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实话实说了。
“那么,今晚就好好拜托你了,我的小老师。”褪色者如是称呼年轻人,潜行他有经验,但如何在潜行的同时不杀人,确实需要认个新老师好好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