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紫芙近日收到了竹马哥哥谢子怀的信。
信中写着，子怀哥哥已考中进士，只待她明年出宫后风光娶她过门…
紫芙紧紧将信捂在心口。
最要好的小姊妹莲花，瞧见她这副模样，打趣说道：
“小芙儿，你还真养出了个状元郎呀”
紫芙抿抿嘴。
她知道莲花一向瞧不起子怀哥哥，却也知道莲花是心疼自个。
回想她当初入宫的原因，便是为了宫女每月的五两俸银。
子怀哥哥家世贫苦，谢父卧病在床，家中只有谢母一妇人操持，入不敷出。
因此每月初七，她都会将月俸寄给子怀哥哥。
他曾许诺待他榜上有名，定不负她……
紫芙两年前十五岁入宫，需得三年才能出宫，便是还有一年。
想到这，她心中的欢喜落了大半。
以前可从未觉着一年要这般长久。
“可是，芙芙…”
“嗯？”紫芙看向欲言又止的莲花，眨了眨那双清澈灵动的杏眼。
莲花夺过她手上的信，轻蔑的瞥向信上的寥寥几字，再看看紫芙那双清澈见底（稍微带着愚蠢）的双眼。
随后认真的说道：“男子一旦变得有钱、有权，那么他的心也是会变的，随之他身边的一切人和事物都是会变的”。
紫芙眨巴眨巴眼睛。
莲花叹了口气。
“你能保证谢子怀会在一年后娶你吗？”
“芙芙你细想想，在宫里，我不过是升为大宫女，一群人上赶着巴结讨好，更何况你那谢郎，现在是一家子鸡犬升天”
“听闻那些商贾世家，甚至是朝官，都会在榜上择婿”
紫芙微微蹙眉，她从未想过这些。
为了互许的承诺，她甘愿入宫，辛苦攒下银钱，只为能让子怀哥哥这二年安稳备考。
可她相信，子怀哥哥定会等她的，二人青梅竹马的情意，彼此早已相知相许。
＊
天刚蒙蒙亮，今日是紫芙当值御花园，说白了就是打扫落叶、裁剪分枝、给花儿草儿浇水施肥。
昨夜想了许久莲花说的话，一夜不能安寐。
起的大早，眼睛泛着红，原就些许婴儿肥的脸蛋，更加水肿。
显得她十分娇憨，放在尚仪姑姑的话来说，紫芙长得一副好生养的模样。
同紫芙一块忙活的春月姐姐，是个话唠。
春月见四下无人，便用肩膀碰了碰埋头干活的紫芙。
“诶，你知道吗？欢意被逐出宫了”
紫芙抬起头，看了看春月，不明所以，“谁呀？”
春月张望四周，压低了声音。
“啧，就是负责紫辰宫司帐的婢女，她呀，据说前两日试图勾引陛下，被逐出宫了”
“你说说，她竟敢勾引陛下？谁不知道当今陛下勤政冷厉，极重规矩，不好女色，两月才进一回后宫”
春月说的凿凿其词。
猛然，一个要命的想法在紫芙脑海呈现。
勾引陛下，都会被逐出宫吗？
紫芙急忙摇摇头，万不可，一不小心小命可丢了。
她见过当今陛下一次……
那时她刚入宫不久，对这皇宫里庄严的环境害怕极了。
总会在夜里思家。
正是那晚，毫无睡意，在紫竹园中瞎逛。
闻见一阵酒香，好似南川家中的千里酿，她随着味道，走进园中一座凉亭。
竟有一人。
他一袭宽松紫袍立于月光下。
她想看得再清楚些，便悄悄再向前。
谁知那人忽然转身，与她相视。
紫芙怔怔在原地，看清了男子的样貌。
英挺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双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姿，冷傲孤清，孑然独立间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那人的凤目直直睥睨着她。
待紫芙缓神后，再次看清了男子的紫袍，绣着沧海龙腾。
皇…皇…皇帝？
紫芙即刻俯跪在地，颤颤道：“婢子无意冲撞陛下，望陛下饶恕”
顾湛庭先将盏中的酒饮尽，轻瞥亭下那女孩，十五六岁的模样。
脸倒是圆乎乎的。
“哪个宫的宫女”
“上来”
刚饮过烈酒，嗓音低沉。
男人一顿，他竟不知为何要叫她上来。
紫芙欲哭无泪。
祖母，祖母你快保佑芙芙，我不想死。
“呜呜…我不敢”
紫芙轻轻嗔泣，看了看四下无人，亭上也仅有皇帝一人。
他似乎还喝醉了。
跑吧，夜黑风高，他站在亭中定看不清她的模样。
顾湛庭一丝玩味，只转身拾起桌上的酒盏斟酒。
紫芙见状。
如兔子出笼，飞快的窜走。
呜呜好险，她差点就要见到祖母了。
自此，她再不敢半夜“思家”。
*
这一日陛下从太后的昭宁宫归来，脸色冷戾，将酒盏徒手捏碎，宫人婢女们见状战战兢兢，唯恐龙前触须。
翡翠身为紫辰宫大宫女，资历已久，亲眼目睹过陛下头疾发作，手刃宫人的场景。
每当陛下心绪不佳，她都会将差事交给手下的小宫女。
这是她的保命法则。
紫芙这等小宫女是全然不知主子们的一手消息。
茫然地接过了翡翠姐姐交给她的酒壶，杯盏。
按说她这等小宫女是不够格当这差事的。
翡翠见她这副呆憨的模样，还是不忍。
“你只需将酒放下便可，陛下不需要你在身旁伺候”
闻言，紫芙才宽心了些。
寝殿内，烛火有些昏暗，脚下金砖铺地，台基上点起的檀香，雾气缭绕，是让人静心宁神的味道。
她将酒盏放下，随即想要退下。
“更衣”
屏风后传来的声音，让紫芙一惊。
只见男人张开双臂，高大魁梧身材映在屏风。
殿内空无一人。
紫芙不知所措，这活她从来没干过。
感觉到皇帝有些不耐烦。
她赶忙垂首上前，紧张得微微发抖。
先是脱下外袍…直至解开腰带时，紫芙捣鼓了许久也解不开。
顾湛庭低下头看去，只见小侍女额头有些冒汗，手上的动作些许慌张，脸颊红晕晕，还有她白皙的脖颈，肌肤竟如羊脂白嫩。
啪嗒，腰带掉落在地。
解开了。
紫芙悬着的心落了大半，随后她看见…
面前皇帝身上的里衣随着腰带的掉落，敞开着。
在她眼前的是结实宽广的胸膛。
再往下去，亵裤…
？？？？？
顾湛庭直勾勾的注视小侍女，不知是谁调教的这般愚蠢。
他不过是要更换一件外衣，紫芙解开腰带时，竟连他的亵衣系带也一同解开。
顾湛庭从不醉酒，却顿感一股燥热涌起。
殿内的烛火燃尽了几根，昏暗的氛围恰到好处。
紫芙大脑一片空白，手悬在半空中，她看见男人亵裤那鼓鼓囊囊的…
慌乱无助间，紫芙抬眸正与顾湛庭对上。
楚楚动人的眉眼撞入深沉若幽渊的眼眸。
紫芙从他眼中好似看到那么一丝隐忍和克制？
顾湛庭将小侍女的脸捏起，思虑片刻后。
朕是天子，为何要隐忍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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