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盖在身上的锦被,带着无尽的恨意,“你明知我快要临盆,你还要和那顾廷烨出去吃酒,盛长柏,当我为你生孩子,几次入了鬼门关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在给你的好兄弟汇报你的战果,得意于我在盛家的无助!”
“不!”长柏握住了她的手,“瑶娘,我没有那样的心思,我原以为母亲就算不喜你,也会看着你怀有身孕的前提下,维护于你……”
“能给你盛长柏生孩子的女人入过江之卿,我算什么?”秦瑶落了泪,“自和我生的那个赔钱货一尸两命,你再娶一个,照样子孙满堂!”
长柏看着伤心的妻子,“瑶儿,我是真无了预料,我是真心爱慕你,绝无半点为旁得心思娶你,你原谅我……我盛长柏对天发誓,倘若还和那顾二郎有半分来往,便叫我死不瞑目,家产基业竟被旁人夺去。”
他抱着妻子又哭又哄,似乎真有什么苦衷,秦瑶闭上了眼,想起曾经的恩爱时光,终究是软了心肠,接下来的日子,盛长柏果真待她极好,比当初最好的时候还要好上几分,几近寸步不离,先是发落了不少轻慢秦瑶的下人,又是稍一咳嗽,便叫人端来了乌骨鸡汤,便是办公,也要随时带着女儿,倒将本就病歪歪的秦瑶侍奉的脸色红润,双姐儿也从红皮子褪成了白皮子,宛然一副有妻有女万事足的模样。
秦瑶那边软了心肠,王若弗却更不高兴,更觉儿子忽视了自己,“不过生了一个丫头,倒比生了嫡长孙还金贵?”
房妈妈又继续拱火,“太太这是何必,若叫二爷得知了,到老爷面前去说,岂不又是一场撕掳。”
王若弗心中生了闷气,更止不住的掉泪,“长柏从前从不与我顶嘴,如今对着我们,都端着一副士大夫说教的模样,反倒把那勾栏式样的捧在手心。”
“老爷不是要迁居去京城,到时候山高皇帝远的,岂不是……”
“那秦氏仗着儿子身兼数职,便要将手伸到我们盛家来,如今我们也去的京城,正好瞧一瞧我的华儿。”王若弗喜不自胜,似乎想起了和华兰母女团聚的场面,又想起来秦瑶跟随他们回了京城,任他拿捏的样子,倒也喜不自胜的很。
在她心中,秦瑶矫揉造作,生下的女儿怕也不是什么好货,“那秦瑶自从过门,给我请过几次安,侍奉我用过几回饭,还连累我和柏儿母子离心,连如兰心怡的公子她都要派人去抢,谁家当儿媳要当成那贱人德行。”
“若非我柏儿娶她,她得做一辈子老姑娘,得了我柏儿这样好的丈夫,竟不知感激淋漓,反倒处处拿妖作耗,什么东西”
对于王若弗那些牢骚,盛长柏并不知道,他和秦瑶一起看着摇篮之中的小女儿,长柏俊俏,秦瑶更是倾世之美,双姐儿自是继承了他们的容貌,生的面似芙蓉初出水,眉如新月一弯长。秋波顾盼真聪俊,小口樱桃含笑藏,长柏心道:“长大之后,必定和她母亲一样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秦瑶更是爱极了女儿,念起了诗经之中的“蒹葭”来为女儿做教,长柏却是神色一变,“瑶儿,我倒觉得让歆儿听到这些不算妥当。”
秦瑶脸上笑容一僵,长柏继续说道,“女子当以贞静贤淑为主,歆儿是你我的掌中物,更要仔细养着,若她从小听多了诗词歌赋的痴男怨女,便生就了多情,反倒被情所误,依我看,倒不如多教她一些女则,女戒……你也知道,母亲最不喜女子吟诗作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