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秦瑶日复一日的过着比未嫁女儿还自在的日子,便觉心里堵的疯,如她祖母这样的侯门嫡女,善于操持家务,十里红妆下嫁探花郎,却被宠妾灭妻,害死了亲儿子,又或是如她,虽说小公爷待她的确有那么一些特殊,可离喜欢还远的很,便是真的爱上了他,论身份也和她太远,老太太也提示过,多半是不成的,自己身为庶女,以后的丈夫很可能就是爱听十八摸的那一种,自己的大姐姐时常写信而来,哭诉婆母对自己的磋磨,那对母女不必受这种苦楚,却还要作天作地,这叫她如何看的惯?
“大姐姐当初大着肚子,还要侍奉婆母,你倒好?成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不肯敬爱公婆,不愿……”
秦瑶被这两个小姑原本激得气血上涌,便使人过去叫长柏过来,不料这二人俱是派人围追堵截,一时之间,秦瑶也遭受不住,晕在了地上。
松涛苑的下人一时也着急忙慌起来,盛纮连忙赶来处置,而大夫则直接公布了一桩喜讯,秦瑶有了身孕,只不过受了惊吓,得吃上几副药调理一下。
盛纮又惊又喜,需知秦瑶生母秦衍云当年跟顾偃开,是七八年才得了一个顾廷煜,招了元青为婿也是好几年才得了秦瑶,那秦瑶却是和长柏成婚两三月的时候就怀上了盛家的长孙,当即喜得连连拜起了三清真人,听闻如兰明兰和秦瑶生了冲突,险些气得秦瑶落胎,更是气得让人打起了她们的板子,让本对孙子甚是期待的王若弗立时没了该有的欢喜。
盛长柏赶回之后,更是大喜,这些日子,他和秦瑶已经成婚,也常簪花斗草,耳鬓厮磨,可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担心:即便秦瑶近在眼前,时刻也会消失,化作那穿上羽衣的仙女,将他抛诸脑后,如今抚摸秦瑶平坦的小腹,里面已经有了属于他的一半生命,倒让他得了从未有过的安心,他们之间的羁绊更多了一些。
秦瑶也躺在丈夫怀中,享受这份难得的安定时光,又提了一件事,“官人,我有一个远房表妹鸾箫,借住在家中,三个妹妹眼看都有大儒教导,鸾箫比她们大三岁,连字都不见得识上几个,就想着若能让她在庄学究的课上做个旁听的,不求能够做什么诗词出来,但凡沾那么一点书香气也就足够了!”
这些日子,母亲隔三差五,便来见她,且又说起了皇位已经易主,谢鸾萧再也没有丝毫成为定时炸弹的可能,自也陪着顾廷煜逛遍了扬州,自也不必担忧盛家拿这作为把柄,只是盛长柏稍一蹙眉,有些不信,“听闻岳母曾是闻名京城的才女,这……”
“母亲虽说有才,可却性子清冷,喜好安静,再说,我如今有着身孕,三个妹妹都不太喜欢我,便想借着这个时候,看一看自家的表妹,官人,我在家中不高兴的时候,唯有表妹能逗我笑一笑。”她一副红了眼眶的委屈模样,盛长柏霎时想起来她孕中还要应付如兰和明兰这两个不懂事的小姑子,这么一点要求,倒也不是不该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