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首席管家

不知道多久以前，希雅悄悄地回到了家，她满脸都是欣喜手中正抓着一束鲜花，那时候的她年纪很小身高只有木桌那么点眼神里也充满稚嫩，她应该很小的就已经很是水灵了。她不知道是奶奶还是外婆看到她回家便走了过来，把花拿走用刀切成碎块放入锅中。

她的家里已经有好几天没开过口，希雅带回家的花成为了唯一的食物。所有人都很开心，希雅也围着那口锅笑着，对啊，马上就能开口吃上饭了，她和她的家人终于不会在今天受饿了。“希雅。”她的妈妈从里屋走了出来，一把抱住自己年幼的女儿：“花开了，估计很快就能下雨了，到时候咱们家就可以吃到面包了，那时候妈妈带你去县里找爸爸去。你的爸爸可是县官喔，等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可以去县里居住了，就不会挨饿了。”

希雅脸上虽说挂着笑容，我却能感觉到她对父亲这个词的陌生……在她的记忆里父亲这个词只有看着别家小孩玩乐时有一个男人会跟着孩子们一起疯一起闹，但是她家里却没有这个男人，家里的顶梁柱、唯一的男子——她的外公此时身患重病奄奄一息，母亲的职业她并不知道只知道她每天会戴着漂亮的耳饰化着浓浓的妆容去一个巷子里站着，没到傍晚时分就好有好几个或精瘦或肥胖的男人去找她，其中一个会对她说什么接着带她去一个小房间。

“妈妈，以后天天陪着我好不好？”希雅趴在床边，拉着自己妈妈纤细冰凉的手，泪眼婆娑，“求你了，妈妈。”

“当然啦，我的小宝贝。”母亲摸着希雅的脑袋，语调轻快的哄劝着，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无法掩饰悲伤，连续的旱灾让她的收入几乎为零：“妈妈要出去赚钱，这样才能养活你知不知道？”希雅点了点头。

她想起一次出门挖野菜时邻居在一旁的窃窃私语。“那家人就是那个小姑娘的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对啊，是个妓女呢，那姑娘看着水灵长大了也只有干那一行活着，婊子生的孩子也是婊子也是贱骨头！”她不愿意多想，捂着就双耳快速逃走了。

“妈妈……”希雅紧紧地抱着母亲不放手，脸蛋蹭着她的大腿：“我不是婊子对不对？我不是贱骨头对不对？妈妈也不是婊子也不是……”她的母亲眼睛泛了红，伸手擦拭着希雅脸颊的泪痕，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导致女儿被外人指手画脚，但是如果那位县官能够接纳她和她的女儿那么一切都可以好起来的。“希雅，乖，先松手听话，你不是婊子，你是我和你爸爸的小天使。”

几日后，她的妈妈拉着她去了城镇，希雅看着阔气豪华的县官府邸——别墅大门旁的一对大理石雕塑，门前十米长有一个喷泉，两个穿着军装的士官抱着枪站在雕像之下，县官是个高个子的男人身上的衣物整洁且华丽，他站在门前冷眼看着母女二人：“喂！你这个下贱妓女带着你那个该死的野种来我这里干什么？我可是国王陛下与首相先生安排的县官，你这个妓女休想毁我的仕途！”

“先生！这是你的女儿，你看她多水灵多可爱啊！”母亲急忙拉着希雅跪倒在地，哭得泣不成声，眼泪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流下来，希望那人能怜惜她的孩子，毕竟现在能救她孩子的只有他了。

但是他毫不留情地踢了希雅一脚：“滚出去！我不认识这个野丫头。”“爸爸……你不要我了吗？”她捂着自己被踢的腹部表情痛苦，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爸爸！”她又喊了一句，但是面前这个男人丝毫没有动摇。“滚，滚！”

她咬着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掉了，母亲追上去拉住了她，希雅用力挣脱了她，一头扎进街角。街道的路灯昏黄而黯淡，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她一个人站在路灯下抹着眼泪，她回忆起每一次她在议论她的邻居面前落荒而逃时下一次总会听到更加难听的话，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懦弱了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了，如果自己能够变得强大那么自己就能变得坚强了这样就不会被人嚼舌根更不会被人抛弃而哭泣不止了。

她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变得强大！她要变得足够优秀，让任何嘲讽她鄙夷她的人付出代价，不管是谁！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无法触碰我也无法观察到我，希雅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变得强势的吧。她母亲气喘吁吁地找到了她，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好啦，希雅，不哭，不哭了，我们回家。”

“嗯。”

那场雨依旧没有到来，持续的旱灾让她家无法无法再支撑，直到一个男人敲响了家门——那人是科尔福，他手持着早已写好的一卷卖身契：“莫森家族可以资助你们家，前提是把你们家那个叫希雅的闺女叫来让她签下卖身契当我女儿吃同奶的女仆这样的交易如何呢？”“妈妈，让我去吧这样家里就不会有人再饿死了……”希雅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笔拿来，我要签字。”她明白，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走入上流社会，而她作为科尔福女儿吃同奶的女仆到时候也许那人也会还给她自由并且让她继续在那里工作，如果可以成为首席管家并恢复自由身的话那么就能帮助家里和母亲以及自己了，但是她必须表现出极端的忠诚且在豪门之中游刃有余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自愿成为他人的奴仆后，她在庄园里从最次的端餐盘、洗碗、扫地拖地开始一步步以自己那病态的忠诚获得科尔福的信任，后来又用自己在家乡听家里人哄睡的民间传说甚至和凯斯一度成为要好的朋友。从女仆到高级女仆再到管家最后成为了能够在大门口迎接来宾乃至于能够与莫森家族的家主、千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和分配到自己的房间的首席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