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弘历送走了,紧跟着内务府的秦立就带着永寿宫该得的东西过来了。
秦立是内务府的总管太监,要是亲自过来送份礼这种事情呢,也算是一份尊重吧。
只不过,秦立进来的时候,却是一脸菜色,他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堆了一脸的笑:“婉贵人安,这是永寿宫的东西,您看看,就是按照皇上的安排,普遍都是嫔位里才有的东西。”
安陵容扫了一眼,自有小利子和顺心去收拾,她说秦立:“秦公公,原说您亲自送东西过来,我也该回报几分尊重,可您看看你自个儿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待见我呢。”
“没有!绝对没有。皇上宠着您,奴才哪敢怠慢了您啊。这不是大阿哥去了延禧宫,奴才去了那边送东西……嗐,那边的娴妃娘娘呀。”说着,秦立就竖了一个大拇指,“端是个厉害的主儿。当着奴才的面,不仅打了大阿哥的乳母,还叫奴才吃那馊的饭菜……”
安陵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秦公公,你再说下去,我也会是那个不好相与的!”
不管娴妃如何惩治人,总归是做奴才的,被人拿住了错处,所以那还有什么值得抱怨的。
秦立赶紧打住了话头,不再说了。他不过是见着这边得宠,想卖个好,结果对方对延禧宫的事情也不感兴趣,那就是嫌他多话了呗。
打发了秦立,安陵容就进去画画了。顺心把送过来的东西都整理好了之后便过来伺候。
安陵容一边描绘着一朵花儿,一边闲话似的问顺心,最近宫里有没有发生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顺心犹豫了一下,边说:“确实发生了一件事情,不过对主儿来说可能有些不重要。”
“什么事?你说说看嘛,哪有还没说就判定它重不重要的。”
顺心就说:“最近宫女太监们之间都有传言说,皇后娘娘准备把他身边的莲心配个御前的王公公做妻房……皇上也似乎答应了,因着这个事儿,长春宫里的人还挺重视的,听说都在暗中给莲心准备嫁妆了。”
“什么?”安陵容乍一听这话都觉得自己要听错了,捏着笔,半晌没动地方就由着毛笔上的颜料,啪的一下轻轻的落在纸上,安陵容叹了一口气,左右端详一遍那一处被毁了的地方,想着该如何改动。
有了画纸上的东西做转移注意力,安陵容才不至于那么心烦,主要是这件事情太过荒唐了。
想想前世苏培盛和崔槿汐的事情……人家要配对食,我还去盛行寺里走了一遭才出来的,后来据说是成亲了,不过在宫里也低调的很。
哪像如今啊,宫女太监对个食,难道还大模大样的吹拉弹唱吗?
“怎么好端端的说起了对食的事儿了……宫女到了年纪便可以放出宫,在宫外找个男人总比在宫里配个太监要好吧?”
“可不就是这个话吗?”顺心也是格外叹息,她们这些名字从了心的宫女都是一批的情分自然不比寻常,“但奈何王公公看中了莲心,而皇后娘娘也有意拉拢他,这才说起了婚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