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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

憨先生的小哭包

眼睛适应不了突然的光亮,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大家各自逃窜,回到位置上,我被陆路拉到我自己座位边,他自己坐好,偏头看了看,拉了拉我,我揉揉眼眶,坐下来。

班主任刚好走进来,严肃地问:你们刚刚在干嘛?

有人:没干嘛啊,就是坐着啊。很多人纷纷附议。

班主任皱眉,说:待会换位置哈,以后实行滚动换位置,每组第一桌换到最后一桌,这次是我安排还是你们自己想坐哪里坐哪里?

大家各自说着,班主任轻描谈写地说:统计人数吧。班长统计好后说:是后者更多。班主任说:你们自己搞吧,我不参与。听完之后,大家起身,决定先到走廊上,再说。班长:先进去先选,每次一个人,人多猜丁壳,决定顺序,有意见吗?众人摇头,开始选座位。我抬头看着天空,黑漆漆一片,少许星光似乎也暗淡无光了。

别过来,说:想去哪里坐呀?我想和栗原坐近一点哦,括括。

我:我想跟你坐。

别:你近视噢。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无碍,有眼镜,忘了,在家里。

别嘻嘻地笑着。

几分钟后,作为最后两位的陆路和我,我一看里面,好像谁先选都一样,因为是双人座,别跟栗原在一列,他俩旁边都有一个空位,分别是倒数第一排和倒数第二排,其他也没有空的位置了。我抬脚走进去跟别坐一排,别对着我嘻嘻地笑,说谢谢哟,括括。我弯着食指,轻刮了下别的鼻子,别:嘻嘻,括括。陆路坐在我后面,我无力地瘫坐着。

班主任:大家把自己的东西搬到自己的现在的位置上。我起身,走到原来的位置边,蹲着在地上,收着书跟笔以及肉,把它们一点一点都放在桌子上,我瞄到陆路站着旁边,准备拿起我东西,我说:我自己可以搬。陆路:你不可以。说着立马把东西搬过去了,我拿着笔走回位置上,跟陆路道了谢,就趴着睡着了。陆路踢了踢我凳子,我抬头,偏头往后看一眼,陆路不语,我继续睡了。

下课铃声响起,别敲了敲我手臂,说:括括,看消息,很急。

我抬头,揉揉眼眶,说:什么?

别一脸严肃地说:阿侯游。

我说了声:明白了。便起身来到厕所隔间,翻出聊天记录,一看,阿侯发了几十个消息:出事了,他们找上门来了。半夜砸了店。昨天来人说要您去澳门,不去就开始搞别的手段。时间最晚是后天下午到达澳门。

我抿嘴,打字:先报案,说是砸店,再调监控给警方,暂时不营业,把他们最近的薪水日结,拖点时间给我。

阿侯似乎很担心地说:案已经报了,老大

我想了想,回:你做得很好,需要休息。

阿侯很快就回复:会的,老大。

我收起手表,心想:好像去了会更好。

回到教室,别就小声问:怎么了?

我拿笔写下回去再说,别点了点头。很快就最后一节晚自习了,我皱着眉,心想10:10下课,有点难搞。

广播播放着:叮叮,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们辛苦了。

别拉着我走出校门,各自坐上车,开往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后桌,陆路大喊:待会过来玩,不然我去敲你门!

我瞄了一眼陆路,快速冲到了家里的车库,取下头盔,转身上楼。打开门后,随意搞个点吃的塞入嘴里,拿出手机,发现别早就发来消息:你先走,栗原找我玩游戏。

我:好。

扣扣,敲门声响起,似乎他心情不好,越敲越猛。我放下手机,走向门口,看了监控,打开了门,问:搞什么?不玩。

陆路撒娇卖萌,道:绝对好玩,你玩嘛。说着就走了进来,换鞋,仿佛这里是他家一样,我摇摇头,笑着说:坐。

陆路:打游戏,输了惩罚。

我:去你那,我这里没有游戏机。

陆路:走。

陆路打开门后,我发现栗原和别也在,别向我招手:括括这里,这里。我换鞋走了过去,站在别旁边,发现他们在打牌还是二人斗,转头看着陆路眨眨眼,陆路懊恼地说:想玩这个啊?

我低头说:想。

陆路一脸无奈地问:栗原,加两个人呗,打跑得快。

栗原抽出两张牌说:对②,哈哈,问宋别,我没意见。

别丢出四张⑤,说:快来,快来!我快赢了。哈哈。

栗原:别急别急,我出⑧炸,嘿嘿,打完了。你输了哦。

别瘪了瘪嘴,说:啊?恭喜你啊!

陆路走过来坐下,说:洗牌洗牌,赢家。

栗原笑脸瘪了瘪,伸手收着牌,问:都会吧,能压就压,后面发现,能压没出,嘿嘿,直接惩罚,顺时针出牌哈。

我摸了摸头,拿起栗原发给我的牌,码好,我仔细看了看牌,我又摸了摸头。

栗原环顾问:谁先出啊?

陆路抬头说:上轮赢家呗?

别点了头,脸色沉重,我应声道:好。

栗原:对③。

下一个是我垂眸说:过。

陆路抽出两张牌,说:对⑥。

别抿嘴,说:对⑨。放下对⑨。

栗原欣喜地说:嘿嘿,对Q。

我无奈道:过。

陆路:压上,对K。

别摇了摇头,说:过。

栗原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过。

我看了看陆路,说:过。

陆路抽出牌,轻晃那三张牌,说:三个⑤。

别连忙抽出牌,说:三个②。

栗原跟我齐声:过。

陆路挑了挑眉,说:四个⑧。

其余三人说:过。我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第一次觉得天花板有点好看,陆路放下最后一张,说:一张⑨。打完了。牌最多的接受惩罚哦。

我看看各位手中的牌,放下手中的牌,无奈地说:是我。

别朝我笑,道:括括,问点劲爆的啵!

我见别兴致颇高,就点了点头。

陆路抬头,一脸正经地说:冒昧问一下,收缴零花钱和四份身份分别是什么时候?

栗原看了看陆路,有点生气地说:有点过分了啊!陆路,这是两个问题吧。喂?陆路。

陆路转头看我,轻声问:可以吗?

我咽了咽口水,说:我想一下,四份身份是半年前左右,零花钱是,十岁吧,挺模糊的。

大家好像都有点楞住了,我笑了笑,说:我还有事,就不玩了,玩得很开心,走了。

别起身,来到我身旁,小声问:需要我吗?

我:不用,我待会要出去,记得锁门。手机联系,拜。

别有点担忧地问:确定吗?有点担心,括括。

我:出去有事,其实这个没事,等他俩问起,帮我跟他俩说声没事。我望了望他俩说。

我关上门,刚准备下楼,陆路开门出来,说:送你下去。

我:哦。

到了自家门前,我停下脚步,对陆路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陆路严肃地问:怎么回事?零花钱都缴!

我冷声道:不关你事。

陆路盯着我问:怎么就不关了?

我哑口无言,垂眸盯着地板。

陆路伸手轻掐我下巴,把我的头抬了抬,让我和他对视,他挑眉问着:怎么?一个字都不想说?

我反问道:怎么?连这个你也要管?

陆路涨红了脸,说:不是!

我大声地连问:没有吗?陆路!

陆路低了点头,软了声音说:包括。

我冷漠移开他的手,道:还不关你的事。我需要出门了。

我转身下了楼,坐上摩托车,夏夜晚风,似乎冰凉透骨,我颔首,加了速度,来到店里,停下车,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戴头盔了,店面有点满目疮痍,有些地方已经在修葺了,样子不算太乱,我心想:还好,不是最坏的情况。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下了。阿侯给我拿了肉,我小口吃着,打开手机给别发消息:别,我明天下午去澳门,出了点事,是小事,待会回去,可能很久才回来。

别似乎在看手机,很快就回了消息:括括,老实说,是不是很严重?我听说✘✘✘✘✘✘店被砸了。

我皱了下眉头,回:没什么事。别担心。

别:我很无奈,括括。我似乎看到她无奈地瘪瘪嘴的样子,愣了愣。

阿侯走过来,轻声问:老大,机票订好了,明天下午6点。

我回神,揉揉眼眶说:请你帮我跟班主任请个长假,理由是学校无法满足我嗜睡症的基本调理,请假调理,先请一个星期的假吧。

阿侯低头说:明白。

我放下肉,起身道:谢谢你帮我。说完转身从冰箱里拿出酒,打开喝了几口,坐下了。

阿侯皱着眉头,说:老大,少喝点,这次没有人员伤亡,**那边下次可能会下死手。

我应声嗯了一声。

此时一个电话打来,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接起来了,说:黄公子。

黄温嚣张地说:我派人接你过来,还是你自己过来?嗯?

我眼神凌冽几分,说:后者。没什么就挂了,不耽搁你了。对面应声挂掉。

阿侯垂眸出声道:老大。

我抬头看着他,说:放心,有把握。你在这边帮盯着情况,明天下午记得帮我请假。好好休息吧。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坐上摩托车,离开了店,抬脚走上了楼梯,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发现陆路在楼梯间里,站着那里看着我,快步走出来,站在我面前,发现我脸颊微红,担心地问:喝酒了?

我轻声嗯了一声。陆路拉了拉我,我抬头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说:哭了?

陆路哭腔道:没有。说着扯了扯嘴角,我猜可能哭崩了吧。

我向他走近了点,张开了手,他打开双臂,一起拥抱对方,我拍拍他的后背,说:对不起,把你弄哭了。我听见楼上有稀稀拉拉的声音,应该是别和栗原。

别悄声和栗原说:他俩抱了!栗原!

栗原小声地说:终于有进展了!

别嗯嗯地点了点头,推了推栗原,说:快走了,给他们留点空间。开门声音声音响了又响,栗原跟着别应该进去了。

陆路低声,说:没有,是我泪点低。说着我感觉他好像有泪滴在我头顶,拉开了他,仔细看了看他的脸颊,发现还真是,我慌乱地打开门,拉着他进去,连换鞋都没顾上,让他坐下后,一路小跑,从房间拿包纸巾,此时就恨自己忘记在客厅放纸,一不留神,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准备起身时,我嘶了一声,我看见陆路跑过来,把我抱到沙发上,我发现他脸上全是泪水,抽出纸擦了擦他眼泪后,他低头把我的长校裤轻轻挽起,发现我腿上有几个位置破了点皮,慢慢渗漏出血,我看了看陆路,发现他明显的泪痕,嘴角还在不停抽搐,便拿纸擦了擦他的脸,他握住我擦脸的手,说:有消毒的吗?

我摇了摇头,他扔下一句:等我,别动。就冲出门,很快就拎着医药箱过来了,说:只有酒精了,这个比较疼,其他都有。需要给你去买碘伏?

我想了想,说:衣服会染上碘伏的红色,用酒精吧。我想自己来。

陆路哑着声说:你不可以,我来。

我伸手想拿医药箱,陆路直接把它举高,我想起身,发觉腿上的疼痛感越发清晰,有点难忍,苦着张脸。陆路眉头紧蹙,立马就轻轻地对着伤口喷着酒精。我心想自己这150身高,还真是抢不他。

陆路夸张地搞了纱布,给我裹上了,我惊道:太夸张了,伤口没有到这种程度,陆路!陆路抬头,一顿一顿地说:一点都不夸张!又说:那你洗澡了吗?没洗的话,就有点麻烦。

我看着他说:没有。

陆路挠了挠头。我见状继续说:没事,今天没怎么动,可以不洗。

陆路看了看我的腿,说:抱你去卧室?

我想了想,点了头。陆路过来轻轻抱起我,说:带个路?

我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陆路抱着我,走过去,虽然他刚刚哭过,但感觉他的怀抱很温暖。我从兜里拿出钥匙,对准门锁,准备插进去,手出汗了,钥匙滑了下去,陆路把我手放在他脖子处,让我双手环着他,把他抱着我腰的手空出来,他身体向前倾了倾,手摸了下去,我回头看了看,说:在靠近我房间这边,离你的手大概10公分。他嗯了一声,移动着手,身体也跟着轻微动了动,摸着钥匙尖尖处,手腕用力把钥匙向他自己的方向一甩,又移动了一下身体,看他歪嘴一笑就知道他成功了,我眉头舒展开来。他把钥匙插进孔里,扭了几圈,问:喜欢这把锁?

我抬头说:嗯

门开了,陆路双手抱着我,把我轻放在床上躺着,然后给我拉被子,我看到他一顿,给我稍微盖盖,然后就关门出去了。一分钟后,他敲了敲门,我喊了一声:进来。

陆路拎着医药箱进来了,说:把手伸出来。

我听话地抬起手,听见陆路说:真是少有的乖巧啊。括括。

我心想:算了,帮了我这么多,不管他叫我什么了。

陆路轻轻地查看着我手臂的伤口,细细小小的,只是淡淡泛着点点血液,腿上的疼痛感逐渐褪去,手上隐约的疼感袭来,他伸手摸了下伤口旁边的肉,我似乎察觉到疼痛,叫了一声,他眉头越发沉重,我连忙说:陆路,我不疼啊,真的不疼。

陆路听了眉头更重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言不发。我无奈地小幅度移动着身体,找个舒服姿势,动作轻轻的,很庆幸没扯着伤口,手机突然响起,我连忙拿出来,说:我可以自己搞,今天很谢谢你。

陆路眉头没动一下,说:你接电话介意我在旁边给你上药吗?

我看了眼,是烷,我说:不介意,希望你别出声,谢谢。

陆路眉头松了松,说:好。

我按了按钮,手机没反应,陆路盯着我动作,伸手帮我按了接听键,我道了谢。

烷似乎很开心,欣喜若狂地说:姐!你干什么呢,以前不是几下就接了嘛!

我看了眼陆路,顿了顿,说:手滑了。

烷在那头哈哈地笑着说:我在澳门玩哦,你不是很喜欢这里的一家店嘛,我给你买了哦,是个灯哦。

陆路帮我轻擦着伤口,伤口不大,小心地帮我贴着创可贴。见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感觉在出神。

我低头,笑道:我这里虽然没有你很喜欢的,但是我快回去了。

烷笑道:嘻嘻,这么晚,姐姐什么时候睡呢?

我瞄了瞄陆路,说:待会,刚洗完澡。

陆路听着挑了挑眉,闷声检查着在我手上是不是还有遗漏。他示意我抬手,我按了扩音键,把手抬高,我见他在我

床旁边绕了一圈,我示意他可以上床,他脱下家居鞋,轻声上床,掀开一截被子,慢慢检查着。

烷问道:姐姐,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要去接你!

我顺着陆路检查的动作动了动,想了想说:还不清楚,看下最近有什么节假日吧。

烷有点失望地说:那好吧,姐姐晚安。

我应声道:晚安。

挂了电话后,陆路拿了酒精棉签跟创可贴以及纱布,说:这些你拿着自己多擦几遍,酒精干了再缠纱布,或者你想叫我下来也行,这样好得快点,没那么疼。我讲明白了吗?括括。

我点了点头,沉重地说:今日限定称呼-括括,明天不许喊,只给别一个人喊。我讲明白了吗?

陆路低头不语,良久,他嗯了一声。

我抬手:改天请你吃饭?

陆路晃了晃手机,示意我看看手机,打开一看,是栗原:宋别喝醉了,包括,怎么办?她一杯倒啊!

我默默回了:嗯。

栗原: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看了眼腿,说:腿有伤,不方便。麻烦你喂下她醒酒汤,几口就行,然后方便抱她回来吗,不方便的话就给她盖点大的毯子之类的,要大,按她身高,全部所有都盖住就行,头也包括在里面,等第二天醒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麻烦了。

栗原似乎轻松多了,回了:好的。

陆路见我关了手机,就说:要谢就让我喊你括括呗。

我盯着陆路说:不行,喊括这个单字,可以。

陆路笑了笑,说:括,有事打电话,随时随地,要不我在这里睡吧?

我想了想,说:对面的房间是个空的,放了杂物,不多。有个白色大箱子,别打开,是别的。还有个蓝色箱子可以打开,是吃的,有酒别动,提前买,要送人的,很重要也很难买。有个红色礼物盒是给你的,想拆就拆,明天我从里面拿出来,郑重送给你也行,你选后者就别动礼物盒,另外一个是别要送人的,具体是谁,没问。有床,你需要什么就自己在房间里拿。房间基本不锁,你今天想锁就锁。

陆路点了点头,说:晚安,好梦。

我轻声回:好梦。

陆路带上门走了,我抬腿仔细看了看,怎么膝盖周围跟猪蹄一样啊。我闭上眼睛,自我安慰道:睡觉睡觉。

一个小时后,我实在觉得身上黏糊糊十分难耐,轻轻翻身下床,我摸了摸纱布,脸皱了皱。贴在门上,听听外面似乎没有声音,打开门,轻手轻脚走进卫生间,上了锁,把纱布拆下来,放在远处,不让它湿掉,再进入干湿分离间的湿间,打开热水,抬着手臂,比起腿上的伤口感觉手上更疼,或许是对腿上的痛得麻木了吧。

几分钟后,我拎上纱布,打开上了锁的门,忍着痛快步进入房间,找身校服,快速换好了,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倒了洗衣液,按了按键,发现声音挺小,适合半夜洗衣服。我坐在床上,拿出酒精,喷了几下,就放好了,抬手看了看伤口,觉得还好就躺下了,抬腿发现酒精干了后,就睡下了。第二天清晨,我挣眼算了算时间下午刚下课应该可以赶上飞机,不过有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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