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哗啦哗啦哗啦!轰隆轰隆轰隆!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叶安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湿冷的天气使她浑身疼的难受。
叶安之“咳咳咳咳咳!”
女人咳嗽咳得仿佛快把肺给咳出来。唉,她这破身体啊。左右也睡不着,女人干脆起身下床走走。她披着厚厚的被褥推开茅草屋的窗户,雨下的很大,大到快看不清外面的风景,可她还是看到了栅栏外的人影。
叶安之“傻子。”
女人嫌看了心烦便关上了窗户。她走回床边,将被褥放回床上,闭了闭眼。她现在叫叶安之,既来之则安之的安之。既来之则安之,算了。女人睁开眼睛走到门口拿过一旁的雨伞,撑着伞出了门外,踏着雨水来到栅栏前,打开了栅门。
傻子“啊啊”
那傻子抬起头咿呀了两声。女人的伞遮挡了落在俩人身上的雨水。女人有些恍惚,现实和回忆在眼前交织。曾经她也是这般,失意的坐在雨里,那个女子也是这般为她撑伞,说,小妹妹,别难过,我帮你。她就那样跟她走了,而后过上了长达两年暗无天日的日子。叶安之缓缓开口。
叶安之“以后就拿你试药吧。
她想,那女子当时想说的,其实应该是这句话。
叶安之“同意就回一声,不同意就回两声。”
傻子“啊”
你看,她比那对兄妹有良心多了。至少,她诚实地说了,还问了,对方也同意了。
叶安之“那就进来吧。”
女人转过身,没有继续为他撑伞,也没有关门,让他自己想办法进来。她那日为何会一个人失意的坐在雨中呢?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那张令她魂牵梦绕的脸。小傻子,算你倒霉,长着他的脸,又偏偏落到她手上,给你机会走还不走,那真怪不得她了。
炼药师(妹妹)⌈算你倒霉,世界上这么多可怜人,你偏要救他,那也不能怪我们拿你撒气了。⌋
炼药师(哥哥)⌈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他们可比你无辜多了!他们什么都没做就落到我们手上。再看看你自己…⌋
炼药师(哥哥)⌈是不是觉得罪有应得了?⌋
是,她罪有应得,反正都是罪人了,也不差这一条了。
叶安之“去那里。”
眼看那个傻子就要湿哒哒的进她的屋子,女人指了指另外一间更小的茅草屋,那里是她堆杂物的地方。
叶安之“你就住这里吧。”
女人嫌他脚步慢,半拉半拽地将人塞进黑漆漆的小茅屋,没有被褥没有床垫,就这么让他自己在里面待着。她并没有锁门,他想走随时可以走。你看,她多有良心啊!
叶安之“咳咳咳咳!”
叶安之回到自己的屋里,将自己裹进被褥里。但愿她这个破身子能再熬过一场雨吧。
---次日 ---
雨过天晴,今日的天气特别好,窗外的鸟儿吱吱叫。叶安之缓缓睁开眼睛,浑身还是有些酸痛,但咳嗽倒是停了。也不知道隔壁邻居会觉得昨晚是雷声比较吵,还是她的咳嗽声比较吵。
女人试着动动酸痛至骨里的四肢。这被褥怎么好像重了许多?她低头一看,神色逐渐复杂。
叶安之“你个傻子。”
昨日被她扔进库房的傻子,此刻正坐在她床边,半个身子趴在她的被褥上睡觉。看着样子,似乎是在为她取暖。她抬头望着头顶的房梁,试图让自己软下的心硬一硬。
叶凡-耶律非凡“叶大夫!”
叶凡-耶律非凡“叶大夫!”
叶凡-耶律非凡“叶安之!”
这熟悉的声音,大早上的,吵死了。叶安之现在并不想搭理那个送个傻子给她的叶老板。
叶凡-耶律非凡“不会死了吧?”
这声音,貌似已经在她门外了,好嘛,直接翻栏了。
叶凡-耶律非凡“叶安之?不会真没熬过昨晚吧?”
屋子的门被推开,入眼的画面太美,叶凡没眼看。
叶凡-耶律非凡“我这是…给你送来一个给你送终的人?”
叶安之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难道是希望她死了,她这块地可以给他扩展店面吗?
叶安之“你才死,你才被送终。”
这时,压着他的傻子也睡醒了。
傻子“啊啊 啊啊”
叶安之一脸嫌弃的看着睡醒的傻子。
叶安之“整天呀呀呀的,你是乌鸦吗?”
然而,这傻子在看到她离开被子的双臂后,居然连忙帮她把手塞回去被窝里,然后又继续半个身子连被带人的搂着她。叶凡见此景笑了几声,跟发现新品种般走近地上的人来回打量。
叶凡-耶律非凡“这傻子还会懂得要照顾人呐!”
被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叶安之一脸无语。
叶安之“我谢谢你。”
看似一脸无语,但叶凡看得出来,这叶安之,心软了。
叶凡-耶律非凡“这人算我俩捡回来的,要真有事,我跟你对半分就是了。”
叶凡也心软了。这年头,这地方,上哪找长这么大个的蠢善之人。蠢人有,傻人有,但又蠢又善?怕是连来到这里安生的机会都没有,就先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叶安之抬头看了眼床边站着的酒铺老板,又低头看了眼把她裹成粽子的人,闭了闭眼,抬头继续望着房梁。行吧,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