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梦杀“本朝开国太师于北离建国三年之后,重设学宫,虽然稷门已经不在了,但为纪念先贤,仍名稷下学宫,同样也只有绝顶之才才能入学宫。”
说至稷下学宫的时候,雷梦杀再一次给自己倒了一杯梨花白,一仰头,便一饮而尽,随即方才继续说着凌云公子顾剑门的事情。
雷梦杀“一般人可能寒窗苦学十年而不得一见,但凌云公子顾剑门只花了一年就迈入了那座门;那一日,他与另一名同样只花一年就入学宫的天才一起纵马扬鞭,横穿天启。”
雷梦杀“天启城从西城到东城,纵马需行六个时辰,途经十九家称得上有名的酒肆,他们二人给这十九家起名‘十九画栋,一醉飞天’。”
雷梦杀“那是学宫第一天张榜的日子,两人在学宫的比试中没有分出胜负,便约定一起从西门纵马到东门,一路饮酒三杯,谁最先行到东门就算赢了。”
百里东君听到这儿的时候,顿时眼睛一亮。
百里东君“有意思。”
话音一落,雷梦杀再次说出了当年学宫张榜时发生的那件事情。
雷梦杀“天启城是个最不拒绝热闹的城池,十九画栋很快就准备好了酒肆中所珍藏的最好的酒,就摆在了正厅口,两个人纵马扬鞭,一醉春风,至今天启城见到那天之景的人都念念不忘。”
雷梦杀“举酒痛饮,马蹄踏成,花飞满天,那空气中的酒气还是其次的,可那少年之气,却是让人一闻就醉了,围观之人无数,每家酒肆之中更是摆了赌局,赌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温舒瑶“那谁是最后的赢家啊?”
雷梦杀“之前两个人一直都是不相上下,可最后一刻,凌云公子还是比另一人慢了半个马身,输了。”
百里东君“这么厉害,那个人是谁?”
话音刚落,雷梦杀轻轻的振了振衣袖,说道:
雷梦杀“是我。”
白星落“怎么会是你?”
白星落似是不敢相信的看着雷梦杀,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质疑,纵使是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及温舒瑶也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雷梦杀。
而雷梦杀在这个时候,神色间也有几分傲然。
雷梦杀“我当年提笔行文,写成之卷传遍天启,世人读之,无不热血洋溢;所以我号灼墨,我也是一年就入了学宫,不逊色于顾剑门。”
百里东君“你最后是怎么赢的?”
雷梦杀“我看最后赢不了了,心里那个急啊,我就不停和顾剑门说话,顾剑门那性子哪里忍得了,我骂一句,他回一句。”
雷梦杀“但是他哪里说得过我啊,最后一路颠簸,加上喝了不少酒,顾剑门……哈哈哈就吐了,所以我赢了。”
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得意的笑着。
唯独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他们两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赢法的。
雷梦杀“但是最后被廷尉以扰乱天启城防的罪名给抓走了,关了三门,最后还是靠着祭酒先生把我们带了出来;真是怀念当年啊。”
话音一落,雷梦杀转头,望向了远处,目光当中似乎是充满了对昔日往事的怀念。
司空长风“可是,为什么顾剑门离开了天启,回到了柴桑城?”
雷梦杀闻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以后,便开口继续说道:
雷梦杀“一个狂徒,如果身后没有持缰绳的人,那么他必将成为乱世的种子,或掀起风云,或死于自己的狂傲,而顾剑门身后的持缰人,就是他的哥哥顾洛离。”
雷梦杀“顾剑门父母死得早,是他哥哥把他带大的,长兄如父,顾剑门虽然是八公子之中的狂公子,但是却十分听从顾洛离的话,兄长要他回柴桑城待三年。”
雷梦杀“这三年里,顾洛离希望把顾剑门培养得更加稳健,除了那一身桀傲之气外更要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桀骜,可他回来的第二年,顾洛离就死了。”
司空长风“你的意思是?”
雷梦杀“很多人以为我们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救顾剑门,救我们的好兄弟,的确,这是我们的目的之一。”
雷梦杀“但是,他们不明白,其实我们也是在救他们;没有了顾洛离束缚的顾剑门,对于他们,不是一个束手就擒的傀儡,而是挣脱了枷锁的恶鬼。”
雷梦杀喃喃自语的同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梨花白,又是一饮而尽。
白星落倒是没有那么的小气,雷梦杀想喝梨花白就喝呗;何况她酿的酒,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心中自然也是尤为的满足,特别的高兴。
白星落“对了,明日百里东君你和司空长风就要去顾府婚宴上抢亲了,那我给你们一点东西吧。”
司空长风“是什么东西?”
白星落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回答问题,而是率先拿出了自己曾经画的好几张符篆,分别给了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两个人,同时也告知了符篆的名称以及该如何使用。
坐在一侧的温舒瑶听到了这些符篆的名字时,顿时眼睛一亮。
温舒瑶“小白,那你能给我几张吗?我也挺想要的。”
白星落“当然是可以的,昏睡符、痒痒符和禁言符我都给你几张。”
在温舒瑶接过白星落递给她的三种符篆以后,便迫不及待的使用了其中一种也就是禁言符,趁着雷梦杀不注意的时候,将其贴在了他的后背,使得他无法正常开口说话,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温舒瑶“想不到,禁言符竟这般好用,我很喜欢。”
唯独雷梦杀特别不解和困惑的看着温舒瑶,明明在场除了他,也有其他人可以试,凭什么偏偏要选择他啊?只可惜他现在说不出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