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仪天猛地坐起来,凝视着周围空无一人的房间,他一只手按住头,冷静了片刻。
门开了,贺兰因走了进来,他脸上浮现出一副高兴的神情。
李仪天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衣衫,望着贺兰因,询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贺兰因低头思考一会儿,又抬头对李仪天说:“昨天——当时你一直盯着清零,嫣宗主说今日之事不准向外提,紧接着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忽然就倒了,幸亏当时我家宗主在周围找我们,一个箭步就过来扶住你,将你送到这里。”
李仪天瞪大眼睛,看着贺兰因,他不敢相信,传闻冷酷无情的贺氏宗主竟会与一个很讨厌的人拉拉扯扯,他跑到贺兰因跟前问他:“此言当真?”
贺兰因没搞清状况,他看李仪天脸色慌张,立马就说:“当真。”
李仪天刚转身朝门方向跑,突然想起来什么,返回来对贺兰因说:“他现在人在哪?”
“九重擂台。”
李仪天想都不想,就往九重李氏跑,一路上的修士都纷纷议论这人来头。
“这谁啊?”
“不知道啊,别管了,走吧走吧。陈宗主和李小宗主都在擂战台,我们也去吧。”
李仪天跑到九重擂战台,环顾了四周,他现在急需找到贺兰溪,问他当晚的情况。
后面渐渐有人靠近,李仪天一扭头,就与陈翔的眼光对上了。
“陈翔?”李仪天喃喃着。
陈翔看着李仪天,神情严肃,他一手握住剑,质问李仪天:“你是何人?”
要死不死,偏偏这时候撞上陈翔,而且李子仪也在后面,李子仪盯了李仪天许久,才指着他说:“死瞎子,你怎么在这里!”
李仪天一看李子仪,连忙拿袖子捂着自己,陈翔也放下手,听李子仪说话。
一霎那间,李仪天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仿佛如许多刀剑划过,直穿心脏。
李仪天脸上青筋崩起,大汗淋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说:“失陪一下。”说罢,便向过来的路原路返回。
李仪天一手握住胸口,不停的往前走,他知道自己旧伤复发,在不治疗恐怕连这副身躯都得跟着毁灭。
李仪天神情开始恍惚,周围的一切也渐渐变得迷糊,若影若现有个人影,看上去像个女子。
女子身穿黑衣,腰间别这鞭子,可多了个荷包。女子声音颤抖,她捂住嘴,像是见到了好久未见的……朋友……
“阿天?是你吗?”
李仪天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正是萧采儿。他不会忘,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声音,这个名字,这个称呼,以及——这个荷包。
刺痛感又来了,李仪天忍着疼没有说话,他不想让采儿担心,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他跑了过去,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在那时间,他说了一句话:“对不起,姑娘你认错人了。”
采儿回过神,再扭头已空无一人了,她瘫坐在地,眼角滑落下来泪水,泪水打湿了荷包,采儿看着前面离去的路,站了起来,望着荷包。
她颤颤巍巍的说:“那是你,我不会认错的,永远不会。你的身影我永远不会忘,你的眼睛我死都不会忘记。可偏偏为什么你不愿与我相认,明明你近在咫尺,却又那么遥远。”
李仪天在很远的地方看着那边,轻轻说着:“时间白驹过隙,你我都逃不掉,恕我以这种方式与你见面,这是我们都是最好的分离。我愿君前程似锦。”
说罢,他便转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