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走。”
沈图南脚下踩过碎片,将知禾打横抱起,想安置回房间里。
D国即使是艘要沉的船,他也要跟它一起死。
将真相公之于众,是承诺于知禾的事情。
但和D国共存亡,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沈近真收了枪,急急地唤了一声:“哥!”
沈图南冷冷地往沈近真的方向看了一眼,痛意和失望揉杂,如果没有今天这一遭,他或许会指着沈近真的鼻子问她,为什么背叛信仰。
林樵松的牙龈渗出可怖的鲜血,他伏在地上,吐了口沫子,“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啊,沈图南。”
声音嘶哑,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索命鬼。
沈图南不置可否,只是拨弄知禾发丝的动作愈发轻柔,她睡觉喜欢乱滚,不安分,有时候会将自己的头发揉乱变作一团,会踢被子,冬天窗户稍微开一条缝她就头疼。
想到这些以往不会刻意注意,但却一直在做的细节,沈图南的动作微不可察地滞了一拍。
紧接着,沈图南又想到她在他身下婉转的媚态,展露过的紧致和温软,情动时勾着他的手臂说爱他。
而这些,统统都会属于别人。
她肯定不会给他守寡,沈图南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
知禾牵起他的手摁在自己小腹上,在他耳侧咬字,沈图南的瞳孔缓慢放大,浮出溺水之人抓住稻草的欣喜。
林樵松看见沈图南的嘴唇翕动,却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不知为何,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席卷着他,沈图南不死,他不甘心。
沈图南揉了一下知禾的脸颊,不含情欲地亲了亲她的嘴唇。
随后将知禾按进了怀里,毫不犹豫地朝着林樵松扣动了扳机。
星点的脑浆散落,沈图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手帕,将知禾的眼蒙住,然后踩过污秽,从书桌下方找出两张船票。
一张是沈近真的,一张是知禾的。
从他预谋揭开假币案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近真,我不管你以前的事情,但是现在,你得听我的。带着知禾出国,等我料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会过去找你们。”
“我不会出国,我要去江西,那里需要我,哥,你应该和我去江西看看,那里的百姓的状态!”
可沈图南愿意推翻之前的东西,不代表他对新的接受良好。
沈近真的话像是一簇噼里啪啦响的柴火,彻底点燃了沈图南的怒意。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
“好了,你们两个吵得我头很疼。”柔柔的嗓音甚至很低,却让沈图南收了声。
“哪儿疼?!”沈图南跨步过来。
“你叫我坐船?我晕船的,沈图南…”
她摁了摁小腹,意有所指。
语气中不乏亲昵的抱怨。
“哥,现在就要做决定了,你知道的…”
明天他们就走不了了,甚至更悲观一点,他们马上就不走不了了。
“我不会为那边办事。”
这是沈图南最后的底线。
“没人会强迫你。”沈近真松了口气,迅速拉着知禾收拾了点东西。
当然不是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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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如无意外会完结追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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