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樵松被两人一言一句气走。
沈近真找到那颗弹壳,将魏若来救了出来。
经此一遭,七宝街许多人对魏若来都避之不及。
人情冷暖,唯有自知。
阿文将那些见利忘义的小人都一个个骂了一遍,拽着魏若来走向家里。
馄饨小摊前,一抹天青色与这风尘仆仆的七宝街格格不入。
“顾小姐!你怎么回来七宝街?!”
她今日没有挽发,萧瑟的东风将她鬓边吹得凌乱,她指了指碗里那还没来得及动的白胖馄饨,碗里热气散得很快。
“很久没吃了,有点儿想念。”
阿文一双眼睛溜圆,向下扯了下魏若来的衣袖,“不是,这大小姐你认识啊?”
即使不说,可方才魏若来的的确确有被旁人那淡漠的冷意灼伤,阿文的亲近、和她的俏丽,都慢慢融化了他心中那点残存的冰雪。
一个冲动之下,“顾小姐,我请你吃饭吧。”
知禾彼时正被馄饨里裹住的汤汁烫了一下,檀口微张,朱唇被热气熏的嫣红。
“吐出来。”魏若来来不及考虑太多,直接将手递到了她眼前。
知禾一个吞咽,将馄饨囫囵咽了下去,魏若来只得给她倒了杯凉水。
“若来能顺利脱险,多靠先生和顾小姐。”魏若来蜷了蜷手指,似乎是想将方才那不经意中触碰到的柔软的记忆牢牢印刻在掌心。
“近真才是帮了大忙。”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魏若来猜测,她的咽喉经过刚才,现在或许是难受的。
“所以我才想请顾小姐吃顿便饭,我家就在七宝街,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闪避的眼神有时并不是因为心虚,可能只是因为太紧张,而不敢面对。
他不敢看她,却在阿文的碎碎念里一把捂住了阿文的嘴。
知禾摇了摇头: “不能浪费…”
冻得发红的手指贴在碗沿上,吸取这馄饨汤的热意。
“这简单,我上魏哥那儿拿个碗来,还能热一热。”阿文揣着手,一本正经地出着主意。
话已至此,再拒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魏若来的房间很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漏风的木头墙面上贴满了关于沈图南的报道,知禾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在魏若来擦过两遍的板凳上坐下。
厨房和卧室连成一体,知禾闻着饭菜的香气,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等久了吧?试试。”魏若来搓了搓手,将筷子递给知禾。
她夹了一口青菜,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以言喻,“魏若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顾小姐,你说。”
“不要再随便请人家吃饭了…”
魏若来脸上当即染上薄红,手忙脚乱之间,竟将前段日子阿文带过来的酒倒给她喝了。
比起沈图南特意为她备的低度数果酒,阿文带来的,是最便宜、最烧嗓子的酒,市井上,给点钱就能打回二两的那种。
可那日,阿文说要体会一下有钱人的感觉,将酒装进了茶壶,小杯小杯的喝。
“有点儿…辣。”
知禾口腔里如今咸味和酒的辣味混合,一下就被呛出了眼泪,水珠可怜巴巴地往下掉。
然后…一脑袋栽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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