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ant to leave the best years for you, until the day you discover it, maybe that way you can remember me forever.』
街头上行人稀少,萧梓渝并未东张西望,电话那头传来了林筱的声音。在不经意间,他轻声回应了一个‘行’字,随即传来一阵短暂的沉默。接着,他换了一首轻缓的歌曲,那旋律如清泉般流淌在心间,让原本压抑的心情渐渐归于平静。
穿过幽深的小巷,他缓缓摘下耳机。他所居住的屋子并非金碧辉煌,而是以简约的黑白两色为主,给人一种隐逸于世的感觉。屋内,除了他自己,还有他的母亲。然而,由于某些零碎的记忆,他母亲并未容易亲近,因此他常常在沙发上或书房里过夜,有时甚至彻夜未眠。
他推开家门,环顾四周却未见她的踪影。他踌躇片刻,抬步向楼梯走去,不料却被厨房里母亲的话语声唤住了脚步。
"梓渝回来了?你叔叔又给你留信了,我还没看,应该是..."
"我说了,别叫我梓渝。"
他的耐心已经耗尽,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言语。尽管在她的眼神中可以捕捉到几丝恐惧,但这些微小的情绪波动却令萧梓渝感到更加烦躁。内心的寒意愈发强烈,他将卫衣的帽子轻轻拉起,头也不回地朝着隔音效果良好的书房走去。
他也不在乎叔叔是否给他留下信息,即便他的母亲将信件放在书桌上,他显然也没有阅读它的兴趣。由于爆炸事件的发生,他本能地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而他的身体却完好无损。唯一了解整个过程的就是他那位老中医叔叔,他在最近的一封信中建议他改名为‘康予安’并远离圣斯顿。原本那叔叔没意识到他的失忆,从而将这地方透露给了他。但没想到,当他几天后能够下床时,便急切地想要前往这地方。
他重新将耳机戴在耳边,那首还未结束的柔和乐章依旧在耳畔回响。他轻轻地转动座椅上的螺旋手柄,座椅缓缓升起,两条修长的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他展开手中的信纸,迅速浏览了一遍,就像是在阅读一份需要严格保密的文件一样。
机械般的他毫无感情的读完这些字,感觉大脑零星的记忆又重叠起来,每次又在他回忆的时候,给自己设下一次次圈套,逼迫他想起什么。
"md..."
他躺在书房临时搭建的床上,困意浓浓之中,仿佛再次穿越至那片朦胧之地。在那里,他的身影显得模糊而遥远,仿佛一条漫长无尽的旅程,令他沉睡至明日午后方才苏醒。当他起身时,那此起彼伏的未接来电如同扰人的晨钟,搅乱了他的宁静。心烦意乱之下,他随手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毫无不快之声,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情为之一振。
"老大,都下午了你..."
"来了,地址发我。"
刚打开了林筱发来的地址,他就忍着心里不快起床换了身便装准备出门。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离开,因此没有带上行李。他一边把手插进口袋里,一边看着手机导航,虽然不是路痴,但他那没源头的记忆力让他明白,如果不看手机导航,自己根本不知道身处何方。
抵达门口后,便被久候多时的林筱拉拢了进去。室内昏暗至极,仿佛陷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然而,一踏入包间的刹那,方知原是灯光未启所致。片刻之后,灯光亮起,驱散了室内的阴霾。而他那些亲如手足的小弟们,围绕着他载歌载舞,仿若众星捧月。此情此景,让他不禁哑然失笑,仿佛自己成了生日派对上的寿星,回到了无忧无虑的三岁时光。
"老大,你怎么不跳啊?"
在那片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影摆出一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姿态。萧梓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人的身体便如同被电击一般,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这一幕让周围的同伴们立刻明白了气氛的不对劲,他们迅速关掉了几盏刺眼的灯光,使得整个房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是来处理正事的。"
刚说完,林筱才想起,把一张身份证递给他,里面的日期都填好了,唯独自己的姓名却空着,他看着接了过去。
"这个名字没有仿真的手段根本做不出,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高手老王,也对此束手无策。"
"笔。"
萧梓渝淡然地吐出一个字,仿佛是失忆后的记忆碎片中仅存的一丝线索。随即,便有人递上一支笔。他握笔的手势熟练而自然,如同前世练就的技艺在今生重现。片刻间,三个飘逸的字跃然纸上,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其他人险些惊呼出声,他们心中暗自赞叹,老大的书法造诣果然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