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子哈哈笑了起来:“大郎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你不会做出有损伯府声誉的事,那又是谁,让杨二郎做伪证、做出有损伯府声誉的事呢?”
梁曙昂首挺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儿子不知,还请父亲母亲明查,还儿子一个清白!”
梁伯爷一拍桌子:“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人家家里呢,查什么查!
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永昌伯府的牌子就是让你们这么糟蹋的吗!
都给我滚出去!”
梁曙暗暗松了一口气,早就知道这样,只要自己死不承认,梁伯爷还真能在盛府查起自家人来不成?
梁府众人都退了下去,屋内只余梁伯爷和吴大娘子夫妻二人。
吴大娘子也不拐弯抹角:“今日之事,伯爷心中可是有了决断?”
梁伯爷叹了口气:“曙儿他,也是一时歪了心思,回去以后,我会好好责罚他的!”
吴大娘子见他还要包庇,怒从心头起,说话也越发不客气:“我不管他有什么心思,但是不能影响我的孩子们!
他这么多年汲汲营营,也不过是为了那个爵位罢了。
今日我索性把话说明白,那个爵位我本不稀罕,若不该是我的,我一分一毫也不多取,但该是我的,别人也休想拿走!”
梁伯爷见妻子动了真怒,忙哄了起来:“你放心,此事轻重我晓得,曙儿那孩子他娘去得早,我虽偏疼他一些,也不会乱了规矩的!”
吴大娘子听了伯爷这番表态,脸色略略缓和了些:“你最好说话算话!走!咱们先给亲家赔礼道歉去!”
梁伯爷夫妻二人来到书房,盛纮王若弗正在这里等着。
盛纮在官场上圆滑惯了,一番场面话说的梁伯爷如沐春风,宾主尽欢。
四人又一同到席面上应酬了一圈,今日盛府的纳征之礼总算是圆满落幕。
梁晗在屋里待得无聊,听说伯爷夫妻走了,就悄悄从风荷院溜了出来。
溜达到一扇花窗前,突然听到一阵女孩子低低的啜泣声:“丢死人了!我再也没脸见人了!”
旁边还有人在安慰:“姑娘放心,六姑娘已经赢了投壶,这下没事了!”
先头那女孩子哭得越发厉害:“六妹妹投壶也这样厉害,此番又挽回了家里的名声,父亲岂不是更喜欢她,不喜欢我了!”
梁晗听闻,原来自己一时鲁莽,竟又惹了一位姑娘伤心,真是大错特错!
这样想着,梁晗隔着花窗行了一礼:“姑娘莫怪,都是在下一时鲁莽,还请姑娘恕罪!”
那边的啜泣声忽然停了下来,墨兰警觉道:“你是谁!为何在此偷听!”
“在下梁晗,方才与盛三哥比试的正是在下,一时兴起,没想到后果,方才家父家母已教训过在下了。
此番特来给姑娘赔罪!”
墨兰方才在前院是见过梁晗的,想起就是他害得长枫出丑,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露种、云栽两个利落地掏出玉梨粉,为墨兰轻轻敷了一层,遮去脸上的泪痕,整理好钗环发髻,衣裳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