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仙一颗药丸，顶无数参汤灵药。
一烧半月，昏迷不醒的人，当天夜里，睁了眼睛。
当时，红珊正压低声嗓道:“事到如今，还想着通禀陛下，你不要脑袋了？”
老君声嗓发颤:“老奴直言，他如今这样……不定何时一尸两命，若到时出事，弑杀帝子，欺瞒帝君，这般罪名……”
“老奴全家上下三十余口，实在……实在担待不起。”
红珊一时语塞。
“殿下拿来这药，虽奇却烈，他这身子，就算能撑过这次，可若有下回……”
红珊听不得这话，啐道:“满口胡言，看我打烂你这张晦嘴！”
那边正热闹，身后“扑通”一响，红珊回头，玉清池从床上扑下来了。
红珊回身，忙过去扶人，大惊道:“仙……”
“你醒了? ”
“……”
玉清面色惨白，钳住自己脖颈，他说不出话。
红珊忙点开玉清池哑穴，匆忙解释:“莫要害怕，你不是哑了，是……”
“……是我嫌你梦呓太吵，点了你的穴道。”
玉清池开口，声弱音哑:“几日了?”
红珊把他按回床上:“你身体不好，已躺了半月。”
玉清池抬眼，满脸茫然，喃喃道:“半月？！”
屋中一寂，红珊刚要开口抚他，玉清池掀开被褥，往床下爬。
红珊:“做什么？”
红珊见他莽撞，心中大乱。
想让他停下，又怕力道太大，不去拦他，又怕出事，正惊急无措，屋门轻响，回头一看。
但见一张冷峻的脸，来人眉锋眼鸷，如寒山冷涧，矜贵无双。
是麒麟帝。
这几日，每夜更敲过三，凌渊都会过来。
数百年中，这是头一次，红珊再见凌渊，竟略松了口气。
能叫玉清池听话的，世上没有几个，这人，定是其中之一。
凌渊坐到床边时，玉清池还在挣动，凌渊抬眼，对红珊道:“下去吧。”
红珊应了声“是”，刚一松手，玉清池便撑坐起身。
红珊心中一跳，刚要伸手去拦，一双大手扣住玉清池纤细脖颈，生将人压回榻上。
“唔……”
屋中破床板硬，虽说垫了几层棉褥，玉清池向来娇弱，若不咬牙，还是摔出声响。
红珊手上一抖，道:“陛下！他这刚醒，您……”
凌渊转头看她，冷声道:“我如何做，要你来教？”
红珊:“陛下！”
红珊跪下，本试图多说几句，余光却瞥见那白须老君在一旁瑟然发抖，神情犹豫，颇有几分欲言又止。
红珊深吸口气，不再去看玉清池惨白面色，咬牙道:“是奴才逾矩。”
凌渊抬手，红珊和那老君从屋中退下。
出了这门，红珊一把揪住老君衣领，疾行数百步，到了个偏僻墙角，眼中冷光烁烁:“你若敢胡言，你那小孙子，才怕是要有些什么意外了…”
老君一头冷汗，道:“红珊姑娘，你瞧陛下方才那样，若他不知…若到时出事，定有大祸！”
红珊冷冷道:“天塌下来有我扛，多大的灾祸我来顶，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用闭紧嘴巴，当做不知此事，兴许，还能保你一家平安。”
老君踌躇道:“可我见陛下对他非同一般，若是陛下在意……”
魔界中人欲强好乐，皇室族向来不缺血脉。
当今麒麟帝父，就曾夜御七女，床上之人，皆欲仙欲死，叹其英武。在位之时，麟子数十，麟孙近百。
只可惜，除却当今麒麟帝，皆是中庸。
当今殿下，从仙藤林出时，到他即位,不过数百年光景，兄侄无一幸免，皆死于非命。
如今麒麟皇室，后宫无人，子嗣单薄，这时一麟儿，其中意义，绝非从前可比。
红珊冷笑:“你以为，此事四下皆知，便可无事？”
老君垂眉低眼，不置可否。
红珊冷冷的道:“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倘若事情发展并不如你所料，枝节横生，陛下震怒，找个倒霉东西撒气。”红珊眉眼一凛:“到时，不只是你一家，怕是三辈之内，都无活口。”
……
玉清池用尽力气，推了凌渊一把。
凌渊一手把他按下，另一手把他双腕箍住:“你累了，安静些。”
玉清池头埋进褥中，瞧不见人，又被按的死，便不动了。
凌渊伏身，太近了，清冷檀香灌入玉清池鼻腔，道:“乖”。
在麒麟帝身下是乖的，可一松手，却又要闹。
如此几回，凌渊手掌伸进被褥,冰凉大掌探进玉清池亵衣，贴上腰腹，冷的玉清池猛然一缩。
“……”
凌渊大手往下，探进玉清池薄衫，不知如何，玉清池忽而咬牙，喉间闷出呜咽。
凌渊道:“若是精神太好，我可陪你玩乐。”
“滚！”
玉清池红着眼眶，挣得越发用力。
凌渊俯身，在他耳边道:“还是你觉得无趣，想那粗棍陪你。”
玉清池身上一僵，唇色发白，手脚惊骇发抖，不敢动了。
凌渊这才脱了鞋袜，上床把玉清池环住，鼻息喷在玉清池软白颈间:“睡吧。”
玉清池闭不上眼睛。
那夜，凌渊呼吸方稳，玉清池从他怀中抽了手脚，顺了床边，无声无息往下头爬。
他有无论如何也想见的人。
他脚方才挨到地面，后襟一紧,被人直接揪起，甩在床上。
冷冰冰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沉的惊人：“你想去哪？”
“……”
玉清池不语，他整了整衣裳，竟还要走。
凌渊眼中燃起滔天火光，浑身上下带着如同鬼煞般的戾气，他按住玉清池，膝盖抵在玉清池胸口。
“我问你话，你要去哪？”
玉清池眨了几下眼睛，终于开口，他道：“我有手有脚，想去哪里不行？”
凌渊:“不行。”
玉清池透不上气，低喘几下，手攥的极紧，他哑声道:“可是有人，还在等我……”
凌渊怒极反笑:“是，外面有人等你。”
“九婴和承华，都在等你，等你出去，打断琵琶骨，做成活偶，关回栖凤殿里去……”
玉清池忽没了声音。
许久，他才又道:“有‘人’等我。”
玉清池笑了，夜色之中，颇有几分残忍。
“不是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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