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气质清冷,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算得上轻柔地把束缚着她的锁链解下,淡声问她;
“你的父亲呢?”
叶无期歪头,杏眼看起来带着懵懂。
其实她只是在思考。
“大概……死了吧。”
说这话时,女孩儿的唇角甚至是勾着的,一张无害的可人面容更显娇憨。
不去想她在说什么,不去看她身上的血迹,真真是个可爱讨喜,人见人爱的乖仔!
关键,谁看到能不怕,不觉得惊悚?
她没说假话,叶清要么自尽去见她阿娘了,要么去找她阿娘了。端看她阿娘还活不活着。
二者有区别吗?
她觉得没什么区别。
白衣男人知道人也寻不回来了,只问;
“你根骨不错,可来我宗门。”
“哦。”
叶无期不甚在意地应下。
其实不去宗门也行,但相对会很麻烦。
白衣男人叫傅宁,女主的清冷师尊。但也不是个好人,连一个治愈术法都吝啬给她。
救她,只是因为顺手且不伤利益。
有人说;这个人很坏,不过并不绝对。
其实,绝对的好人和绝对的坏人也不可能存在,好坏终究只是不同境地不同视角给予的普遍定义,其间的中间地带很广。
回宗门半路,剧情中的意外如期而至。
叶无期在傅宁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魔修抓走。而他随便找了找便不管了。
他懒得去废这功夫找个不重要的人。
当天夜里,魔修特意找了些柴火,生火帮她烤鱼。
是的,帮她烤鱼,人家辟谷了。
这人还怪好的嘞。
叶无期托腮,瞧着这位魔修少年。黑斗篷,戴着面具,遮得严严实实。火光照在冰冷质感的面具上,莫名让人觉得他有点儿……单纯?
“大哥哥,你杀过多少人?”
魔修少年给鱼翻面的手一僵。
“没杀多少人的。”
“哦。”
“我没杀过无辜之人。”
“嗯嗯。”
“我真没有……”
他扭头想要给自己澄清,却看见叶无期托腮那只手露出的皮肤。那是常年不见天光的白皙,其上遍满不轻的伤痕,似乎是鞭子造成的。
此前他只知道叶无期脸颊和脖子那处有道很长的伤口,没想到看不到的地方会有这么多。
少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良久只问出一句;
“那位没帮你治疗吗?”
叶无期也看手上的伤,面上无丝毫异色,似乎这些并没什么大不了。听他问自己,她只说;
“又不是正派都烂好人。”
这话少年倒是赞同。他又问;
“谁干的?”
“我爹。”
少年有些沉默,心情复杂。
“你娘……”
叶无期看在他给自己烤鱼的份上,把“瓜”喂到他嘴里,保证这瓜可以吃明白。
“就是因为我娘死了他才这么干。”
“你……还好吗?”
“挺好的。”
就是再过会鱼可能要焦了。
少年眼神有些古怪,叶无期忽而笑开;
“就是关地下室锁着,有空没空抽几鞭子而已,你想哪儿去了?”
骚年,不要老想这些不健康的东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