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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正式合籍

忘羡:把酒祝东风

魏无羡第一次正式收弟子,没想着给他们制定多少规矩,而且现在也不是开宗立派的时候。

但其他的可以不要求,唯有心性他最是看重,思考了许久后,魏无羡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锄奸扶弱,无愧于心。以此作为自己弟子的行事准则。

只是写完后,他看着看着,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然后提笔在那张纸的空白处,勾勒出一只兔子的形状。

不消一会儿,一只兔子便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纸上魏无羡看着它,喃喃道:“蓝湛……”

初九这日,是一个难得的晴天,魏无羡一早便被蓝思追等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蓝思追和蓝景仪将日前送来的大婚礼服给魏无羡换上,礼服是蓝忘机亲自设计,交由姑苏最好的绣坊制作而成,衣裳用的是最好的料子,上面卷云纹和鹤纹的图案皆是用金线以苏绣之法绣成,华丽却不失庄重,低调却又无限奢华。

换好衣服的魏无羡站在镜前的那一刻,不由的让蓝思追和蓝景仪都看呆了,蓝景仪道:“魏前辈,您也太好看了吧!”

魏无羡“啧”了一声,也是很满意这样的自己:“再好看也是你家含光君的!”

蓝景仪被这话呛了一口口水,这个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啊!

蓝思追笑笑道:“爹爹,晏清师兄传信,含光君已经到门口了。”

魏无羡此刻方觉得有些紧张,他又看了几眼镜中的自己,问蓝思追道:“思追,我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蓝思追摇摇头,笑着道:“没有,这身衣服衬得您丰神俊朗,与父亲天作之合。”

说着便与蓝景仪拥着魏无羡出了门。

刚到门口,便见一袭红衣的蓝忘机领着蓝氏弟子御剑而来,为首的蓝忘机一身大红婚服,连抹额都换成了红色,暗金线绣就的卷云纹在阳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他看着迎出来的魏无羡微微笑道:“魏婴,我来了。”

魏府祠堂烛火长明,正中摆放着魏氏夫妇的牌位,魏无羡和蓝忘机端正跪好,庄严肃穆,行三拜之礼。

魏无羡看着那由自己和蓝忘机亲自篆刻的牌位,在心中暗道:阿爹阿娘,我今天就要和蓝湛合籍了,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等了我很多年,我很喜欢他,今后我会与他一起携手一生,这辈子我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蓝忘机跟着魏无羡一起三拜:父亲母亲,今日我与魏婴合籍,日后定会倾尽所有好好护着他,此生唯他一人,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

两人起身后,魏无羡亲自上前,将不久前收起的族谱取出,在自己的名字旁,添上了蓝忘机的名字,放下笔后,魏无羡对着蓝忘机会心一笑,两人牵着手走出魏府大门。

蓝忘机祭出避尘,挽过魏无羡的腰,二人同御一剑走在所有人之前。

蓝氏宗祠中,当大礼进行到最后一步,魏无羡的名字落在蓝忘机旁边的道侣一栏,两人看着对方,这个人终于是自己的了。

新婚的第二日,蓝忘机难得陪着魏无羡在床上赖到巳时才起。

一打开门,魏无羡惊喜道:“蓝湛,下雪啦!”

蓝忘机拿着披风走到魏无羡身边,将披风给他穿上,继而看着雪白一片的景色,轻轻的“嗯”了一声。

魏无羡靠在蓝忘机怀中:“凡间说‘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可是蓝湛,我只想与你真正的到白头。”

蓝忘机轻笑:“此亦是我所愿。”

一场大雪过后,蓝氏弟子便迎来了年末大比与年终考核。

魏无羡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自己家的小萝卜和姑苏小辣椒了,于是中午和蓝湛吃饭的时候问道:“蓝湛,好多天都没见思追和景仪了,他们是下山夜猎去了吗?”

和魏无羡吃饭时,蓝忘机从来就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他说:“过几日便是蓝氏每年的年末大比和年终考核,他们应当在准备。”

魏无羡闻言来了兴趣:“年末大比和年终考核?”

蓝忘机点头解释道:“年终考核是文试,检验弟子这一年所学;年末大比是武试,考核蓝氏剑法和乐理,外门弟子前五名可赐蓝姓,晋升内门弟子,内门弟子前五名可成为蓝氏长老的亲传弟子。”

魏无羡吞下一口麻辣鲜香的水煮鱼,而后不解的问:“可这听起来好像和思追景仪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啊?这一个是你的弟子,一个是大哥的弟子,也不能再另外拜师吧?”

蓝忘机摇摇头道:“已满十五且尚未及冠的亲眷子弟同样参加年末大比,成绩退步者,自领戒尺家规。”

世家内部考核大有学问在,魏无羡以前在云梦江氏也是经历过的,但是他从来都是第一,倒是不知道成绩倒退这回事。

他有些好奇:“蓝湛,那思追和景仪如何算是成绩倒退啊?”

蓝忘机咽下口中的菜,说:“以上一年的最终排名为界,思追第三,景仪第四。”

魏无羡点点头,这个成绩还算不错,毕竟两个孩子还未满十七,而比试者年纪最大为十九,虽说看起来只有几岁差距,但其中的经验积累总是比不上的。

蓝忘机知晓魏无羡的想法,于是道:“去岁是他们初次参加大比。”

那确实不错,魏无羡看着蓝忘机一笑:“那蓝二哥哥呢?你第一次参加大比是第几?”

蓝忘机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魏无羡碗里:“第一。”

魏无羡大笑:“哈哈,果然还是我和蓝二哥哥最配,我也是第一!”

蓝忘机心中一动道:“嗯,最配。”

蓝氏一般都是小年前结束所有的事务,开始准备过年节,小辈们忙着备考,蓝忘机和蓝曦臣也同样忙碌,魏无羡只好待在静室,完善岐黄心法,毕竟夷陵那边他还收了两个孩子在呢。

岐黄心法剑法均来源于岐山温氏,虽因岐黄一脉是医修而比本宗的心法平和不少,但内里还是属火霸道的。

魏无羡自合籍大典结束后便拿着这心法开始研究,如今已有眉目,倒是不急于一时,只是他现在更想突破的是灵怨双修之法。

他已经完成筑基好久了,按照正常的情况,早就应该结丹,可是如今却一点迹象都没有,魏无羡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走的方向到底对不对?

魏无羡往桌上一扑,不慎触到一旁堆的老高的书籍纸张,使其散落一地。

他慌忙去捡,却在看到最上面的一张纸后灵光一现。

藏书阁,蓝忘机正在处理仙门事务。

“蓝湛,蓝湛,我知道了,蓝湛……”

一阵急促的声音打断了蓝忘机落笔的动作。

魏无羡进来后直奔案桌后的蓝忘机,将他一抱,然后狠狠的亲了一下:“蓝湛,我知道灵怨双修的关键了!”

蓝忘机还没来得及说话,刚从后面找书出来的蓝启仁的怒吼就传来了:“魏婴!云深不知处禁急行,禁喧哗!”

魏无羡脸色一变,赶紧从蓝忘机身上下来,怯生生的转头跟蓝启仁行礼,赔笑道:“叔父,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

蓝忘机也站起来对蓝启仁道:“叔父,魏婴本性如此,请叔父见谅。”

蓝启仁袖子一甩,从魏无羡和蓝忘机合籍前他就知道,这种事以后少不了,只是习惯性的不习惯!

他摆摆手道:“魏婴,你现在已经是我蓝氏仙首之一,行事应为弟子作责,这次便算了,下不为例。”

魏无羡赶紧趁坡就下,笑着答应了。

“你刚刚说的灵怨双修的关键是怎么回事?”蓝启仁问道。

蓝忘机看着来往的弟子,便道:“叔父,魏婴,不如到松风水月详说?”

藏书阁人来人往,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松风水月。

蓝氏双璧和蓝启仁都坐好,听魏无羡说起他的想法。

“今日,我本在完善温宁给我的岐黄心法,发现他们的心法依旧属火,而后我又想起蓝氏心法属水,常言道‘水火不容’,然灵气与怨气本也是对立,想要双修,便是要两者达到平衡,就像温氏心法和蓝氏心法,一属火,一属水,若我能在此二者之间寻到支点,那便可以突破结丹了。”

其他三人被这个想法震惊,蓝曦臣道:“若是心法杂糅,后期会否难以精进?”

魏无羡想了想,如实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是我想一试,但因为牵涉到蓝氏心法,不知合不合适?”

蓝启仁摸摸胡子道:“你已然和忘机合籍,也是我蓝氏之人,自然没有不合适的,不过曦臣说得对,心法杂糅问题,你要注意。”

魏无羡一笑:“是,多谢叔父兄长。”

回静室的路上,蓝忘机一直都很沉默,魏无羡自然察觉到了。

“蓝湛,你怎么了?”

蓝忘机停下脚步,看着魏无羡道:“魏婴,会有危险吗?”

魏无羡主动牵上蓝忘机的手:“蓝湛,莫担心,现在的我知道有一个人会一直等着我,所以我有顾虑,舍不下,做事定会三思而后行。”

蓝忘机将魏无羡拉进怀中,两人无声拥抱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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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第一次合籍略微简单了一点,但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们还会有一次隆重的合籍大典,昭告天下的那种,这里我是想让忘羡在一起的名正言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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