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尚角心里,宫门固然重要,但他的家人始终是首位。
这样好的机会,钟媚儿相信他不会拒绝。
突然,宫尚角快步走过来,速度快到几乎带起了一阵风。
宫尚角:“十二时辰内,我要见到他。”
宫尚角:“如果你办不到,那我只能按照宫门规矩处理你了。”
他附到她耳边,声音低沉近乎威胁。
钟媚儿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襟处:“这里挂着的笛哨,可以招来黑鸽子与他通信。”
宫尚角:“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信物?你是他什么人?”
钟媚儿:“是什么人重要吗?我们的目的一样就足够了。”
宫尚角眉头蹙了一下,许久没说话,审视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不知道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直到钟媚儿觉得四肢都快僵硬的时候,他才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取走了衣襟深处的那只笛哨。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间触到肌肤,带来一阵酥麻感。钟媚儿轻咬下唇,抑制住了喉间的声音。
男人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只是细看的话,会发觉他背在身后的手正不自觉摩挲着衣料。
*
当夜,钟媚儿被宫尚角带出了宫门,随行的还有宫远徵与一众角宫侍卫。
一行人到了宫门行船的码头边,侍卫们找地方埋伏了起来,钟媚儿也再次被缚住了手脚,绑到木架上。
宫远徵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勒痕,纵使气她把真实身份瞒着不告诉自己,也止不住地心疼。
宫远徵:“哥,要不…绑松一点?反正她也中毒了,没有解药是活不了的。”
宫尚角正在给麻绳打结的手一顿,恍若未闻地绑得更紧了点。
钟媚儿撇撇嘴,没多说什么。
倒是宫远徵又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寒衣客很准时,在午夜来临前,抵达了渡口。
他落地的瞬间,宫尚角感受到一阵夹杂着雪花的风扑面而来,紧接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便展露人前。
宫尚角握紧手中的刀,直指他咽喉:“没想到你真的敢来,你以为宫门还如十年前那般任你来去吗?”
他身上杀气凛冽,寒衣客的视线却始终没能从他身后的人身上移开。
半年没见,她瘦了许多。
寒衣客仔仔细细地看着,看着她脸上的红痕、散乱的长发还有破旧的衣衫,一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若不是被魉逼着进宫门做任务,他的杳杳怎么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宫门这群渣滓,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全族人以死谢罪。
寒衣客收敛眼中的怒火,放软语调道:“杳杳,你坚持住,师父会带你离开的。”
他的眼神宫远徵再熟悉不过,跟宫子羽那个蠢货没什么两样。
是以话音未落,宫远徵的暗器便飞了过去,次次都往他命门上招呼。
他就知道这个寒衣客对杳杳心怀不轨!亏他还是做师父的,思想竟如此龌龊!
杳杳宁愿和宫门一起对付他,是不是因为被他……
宫远徵越想越气,足尖轻点,立时飞身向前,杀意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