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子去了远方,应该会忘了我吧!好寂寞,佐子……”牟凯看着地面上的字,表情极度扭曲。
现在他是脑子清醒了,可身体却是一点都不能动,嘴更是不受控制的在唱着地上的童谣。
“我的腿没有了,你的给我好嘛!!!”童谣唱完了,牟凯恢复了自由。
他在发现自己的身体可以被自己控制后,本能的就想转身跑走。
可惜他的上半身是动了,而他的腿和脚却被拉住了。无数双手,从地下伸了出来,死死的拉住了他的双脚。
在他想抬腿跑的瞬间,直接摔倒,整个身体贴在了地面上。
更多的手,仿佛从地狱伸出来,要将他也带入地狱一样,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整个身体。
事情仿佛是发生在一瞬间,又好像是很漫长。
远远的传来幽幽的,空灵的少女歌声。
“是谁听见乌鸦歌唱,是谁看见雪花飘荡。”
“是谁被丢在路中央,谁又逃的仓惶。”
“我的样子多么可笑,血肉模糊还唱着歌谣。”
“ 是不是快要把我忘掉,来我的泥沼。”
“我的腿没有了,你的给我好吗?”
“我的灵魂从此空啦~”
就这么伴随着歌声,牟凯就这么被无数双手拉入到了地下,消失。
“叮咚!”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响起。
在牟凯消失的地方,掉落了一把钥匙,一把青铜钥匙。
……
“……钥匙不要了?”阮澜烛低头,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迟迟不挪步子的庄如皎。
“那个……你,你要不,你帮我拿一下?”庄如皎磕磕巴巴的说着,那是头也不往外看,只用手在人的后面推了推。
她在看见地下伸出无数惨白手的时候,就直接躲在了离她最近的,阮白洁(阮澜烛)的身后。
听着那瘆人的歌声,和牟凯凄惨的呼救,她没有被吓的坐在地上了就不错了,还让她去拿钥匙?
什么钥匙,钥匙难道只能她自己拿吗?那她不要钥匙也可以,她害怕!!!
“很会使唤人嘛。”阮澜烛直接往另外一边跨了一步,将躲在后面的庄如皎让出来。
“啊——我不看,我不看……”庄如皎被吓了一跳,那是眼睛也没有抬的转头就往黎东源的方向跑。
“……”黎东源无奈的看着又躲到自己后面的庄如皎,摇了摇头。
“她……这是在向我们道谢?”凌久时没有在意庄如皎的反应,毕竟程千里当时也是这样。
他是一直看着的,看着牟凯被好多手下入地下,看着地面上缓缓出现血色童谣,看着凭空出现掉落在地的钥匙,看着原本的童谣消失,变成了两个字,谢谢。
“她自己找了那么久,都失败了,我们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可不得说谢谢。”阮澜烛说着,拿出照片。
正如他所料,照片上空缺的位置,现在多了一个人——牟凯。
而牟凯就和其他人一样,表情麻木的站在那里。
“看来只要我们找到江信鸿,让佐子也找到他,那门应该就会出现了。”凌久时直接将地上的钥匙捡了起来,转手丢给了黎东源。
“只要佐子讲信用,那应该是的。”阮澜烛见这边的事情算是结束了,转身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佐子连转学的人都能找到,为什么找不到江信鸿他们,人不是就在学校吗?”凌久时和阮澜烛并排走着,问出了刚刚就想问的问题。
而黎东源和庄如皎当然也跟上了,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太多了,毕竟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等江信鸿离开学校,他们又不能离开,那可就只能和门神正面对决了。
“要相信钱的力量。”阮澜烛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纸。
“既然学校可以找到对应的人,画出这些符纸,那江信鸿他们为什么不可以。他们找人,而那个人给他们找了替死的学生,让他们换了名字,隐藏身份。教了他们限制佐子的童谣,然后让两人躲在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听过灯下黑吗?这也差不多,给他们出主意的人很聪明。”门内的世界是不正常的,却又是正常的。
同样的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同样有狗血的事情,也同样不是非黑及白,灰才是常态。
“……是我想的不够透彻。”凌久时恍然大悟,感觉自己的思维确实被固化了。
门内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这一部分,他们离不开这里。但对于门内的人来说,这里就是他们生活的世界。
他们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当然也可以为了自己活命,万千寻觅,找出一个好办法。
“佐子的运气就是太不好了,只要她错开那么一步,她就并不会死。”庄如皎感慨。
“江信鸿他们也是,年龄不大,就这么坏,害死了佐子,还害死了全部的同学。”她愤愤不平。
“他们班的同学,如果不唱那童谣,是不会死的。”阮澜烛很是客观的说。
“那就唱个童谣,也罪不至死吧?”庄如皎反驳。
“人都死了,他们还唱着嘲笑她的童谣,不找他们找谁。”阮澜烛语气不屑。
“那就都把人杀了,这也太残忍了。”庄如皎皱眉继续反驳。
“鬼和人都不是一个物种了,你吃鸡腿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因为可怜鸡,少吃一个。”阮澜烛。
“这能一样吗?鸡怎么能和人比。”庄如皎。
“在佐子眼里,鸡和人没有区别的。”阮澜烛。
“那她刚刚为什么谢谢我们,我们都是鸡了。”庄如皎还是不认同人的话。
“我们是外来的,是本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世界里的,你可以理解为新物种。我们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世界的平衡,所以就要付出点什么。有的人付出了生命,而有的人重新让世界恢复了平静,那就能得到点奖励。”阮澜烛说的时候,慢悠悠的。
但他的话,却给听的三个人带来了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