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你怕吗？

陆端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广文浩都这样对她了，季雨雪还要执迷不悟，但好在她现在放手了。

他有些害怕哪句话说的不对，略带试探的询问起季雨雪是否心情还好。

“你……还好吗？”

“没什么，习惯了，哪回提分手都要挨一通骂。”

陆端终于还是被人哽住了，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开口，他也知道揭开人的伤疤是不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

“你们为什么在一起，可以说说吗？”

按理来说，其实陆端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但是奈何，广文浩出现的时候还没有陆端，他不清楚，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烂人。

“大概是因为脑子一热吧。后来就甩不掉了，给他的太多了，怕亏本。”季雨雪云淡风轻地说着，像是说的是一件与她无关的很平常的事。

“都给他什么了。”陆端心下一冷，心酸的寒意渗透了正一个人，心口隐隐传来的闷痛，好像在诉说着在乎。

“啊，物质上的，精神上的，都给他了。”

季雨雪低头打开了手机，翻动屏幕寻找到相册的隐蔽处，点开那密密麻麻的肉色的隐藏相册。

“哪里他都看过，都有照片。”

这时二人刚好到了，陆端将车停稳，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近乎发颤的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

“什么都给他了？”

“嗯，什么都没有了。”

气氛似乎有些死亡般的寂静，季雨雪的面上挂着勉强但谦逊而释然的笑。

这个笑并没有让陆端有一丝丝的放心，反而引人心痛，只觉无尽的心疼。

三个小时的时间，竟然会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

“你现在不怕了？”

陆端舒缓着语气，压低了声音问人。

“怕？我现在都要死了，怕那些做什么。”

“季雨雪！”陆端的眼眶终于还是红了，布满了血丝。掺杂着生气、隐忍与心痛。“你要活着的，懂不懂？”他知道，自己吼得太大声了，会吓到他，于是他用近乎央求的语气继续说着“别总把死挂在嘴边，好不好？”

“我……”

季雨雪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大了自己三岁的男孩竟会为此哭出来。

她茫然的低头寻找着车上的车载纸巾，摸到后立即抽出环于指尖起身为人擦拭眼角不经意落下的泪珠。

“大概是想试试不一样的生活吧。”

她的语气温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她在清楚不过了，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但这不是他们可以无限无理的借口。

或许当初选择和广文浩在一起，只是想让平淡的生活多一丝色彩吧。

哪个青春期的少女会不喜欢呢？与众不同的、快乐的、自由的，甚至还会有一些小小的便利。

或许这本该是本意的，但是却并没有达到意料之中的结果。

季雨雪总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一张失了色彩的白纸，尽力在上面涂画，却画不出任何色彩。

死了也好，早些结束这空白的人生。

“小雪你……”

陆端盯着季雨雪的脸看的出神，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像说些什么，却又好像忘记了，又咽了回去。

“叮咚——”

季雨雪的手机响了，微亮的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消息，发来消息的人，是广文浩。

“你在哪。你衣服还在我这，我给你送去。”

眸光撇去看人发来消息，不着情感。

“神址。”季雨雪快速敲击键盘，将消息发出，随即看向陆端开口道。“去神址吧，今晚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