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开车,贺峻霖和儿子坐在后面。
严浩翔坚持要坐在副驾驶,他现在心里的怀疑少了很多,更多的是后怕,他怕这一切都是真的,和贺峻霖结婚是真的,儿子是他的也是真的。他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坐在副驾驶上发着呆。
后座贺峻霖和小不点说着话,两人有说有笑亲热的很。
贺峻霖细细听着儿子说在学校今天学了什么,吃了什么东西。豆包的记忆力很好,中午吃了几口胡萝卜都说的清清楚楚。
贺峻霖贺峻霖笑着亲了亲儿子的额头:“豆包真棒。”
豆包大名叫严贺,豆包这个小名是贺峻霖给他取的,别的小孩一生下来像红猴子,皮肤皱巴巴,豆包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豆包一出生就白白嫩嫩,又绵又软,就跟个小包子似的,贺峻霖就给他取了豆包做小名。
严浩翔当时还不喜欢,嘟囔着说这什么破名字,被严妈妈拧了下腰背疼的面目狰狞。
严妈妈说:“人家霖霖自己生的孩子,取个小名怎么了,我就觉得豆包好听。”
于是豆包的小名就这么决定了,几个长辈都喜欢只有严浩翔不高兴,眼睛往豆包身上瞅了一眼,也觉得豆包可爱,想承认又不好意思。
贺峻霖贺峻霖低头看了眼孩子,对严浩翔道:“你也是孩子的爸爸,孩子的大名你来取吧。”
严浩翔一愣,不敢相信贺峻霖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愣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的说
严浩翔“要,要我取啊?”
贺峻霖“孩子的名字当然是爸爸来取,你取的好听就听你的,不好听就算了。”
严浩翔“我取的名字肯定好听!”
严浩翔第一次当父亲,严浩翔既兴奋又紧张,查百度翻字典忙的不亦乐乎,最终给孩子取名为严贺,他特别兴奋的和贺峻霖解释这两个字的意思:“严是我的姓,贺是你的姓!”
严浩翔希望孩子一辈子平安吉祥,健康成长。
贺峻霖对名字倒是没什么意见。
如今豆包刚上幼儿园小班,还没等他爸爸教他写名字,爸爸就不记得他了。
贺峻霖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微微叹了口气。
豆包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豆包仰着脑袋说:“爸爸,我肚子饿了。”
贺峻霖“马上就到家了,到家了就吃饭。”
严浩翔分神听着贺峻霖和小不点说话的声音,他从来不知道贺峻霖说话还能这么温柔,以前对着他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见了他笑脸都没给过一回。
见多了贺峻霖冷冰冰的面孔突然好奇贺峻霖温柔起来是什么样,严浩翔悄悄身体后仰,鬼鬼祟祟撇了眼后视镜,从后视镜里看后座上的父子俩。
贺峻霖似有所感一般忽然抬头,两人目光在镜中交汇,严浩翔吓了一跳慌忙的撇开视线。
他看着窗外心脏砰砰直跳,紧张的连耳尖都红了。
老陈把车停在小区楼下:“贺总,严总,到了。”
严浩翔‘第一次’听有人叫他严总,挺稀罕的,对老陈多看了几眼。
不认识
老陈今年四十多岁,一脸憨厚的长相,开车稳重,还是两年前严浩翔聘请的他,平时送贺峻霖上下班,豆包今年上学后又多了一项接孩子的工作。
严浩翔下车看了看四周。这里他很熟,这是他大学时期住的地方,因为距离学校近就把房子买在这,严浩翔大一下学期才搬过来,住了将近有四年,小区楼下花坛里的桂花树几年都不曾变过,严浩翔每次从这过都能闻到阵阵桂花香。如今正是金秋十月桂香十里的季节,让严浩翔有种他根本什么都没忘的错觉。
一家三口上了电梯,豆包一直很乖,趴在贺峻霖怀里安安静静的,只是不停好奇的用眼神瞅严浩翔,小孩子很敏感,他觉得今天爸爸有点怪怪的。
严浩翔看了眼旁边抱着孩子的贺峻霖,对上小豆包乌溜溜的大眼睛,心里突然有点别扭。
仰头看着电梯上方不断变化的数字,严浩翔心里忽地涌上来一股陌生感。
电梯停在十二层,贺峻霖抱着孩子率先走出去,一手托着豆包一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严浩翔跟在他后面疑惑,他家还有人?
谁?是他爸妈还是贺峻霖爸妈?
严浩翔现在无比希望能见到他爸妈,和贺峻霖单独在一块他心里别扭又难受,反正是哪哪都不舒服。
一位中年妇女开的门,又是严浩翔不认识的。中年妇女一边给他们拿拖鞋一边道:“回来了。”
贺峻霖“周阿姨。”贺峻霖喊了一声
豆包周奶奶
“哎。”中年妇女应了一声笑着说:“豆包放学了。”
豆包豆包点头,小大人样回答:“我放学了。”
周阿姨是他们在家政公司请的保姆,周一到周五工作日下午过来收拾卫生做晚餐,等贺峻霖他们回来她才走。周阿姨做饭手艺很好,豆包和严浩翔都喜欢吃她做的菜。
周阿姨见他们回来了脱下身上的围裙,把热着的饭菜端上餐桌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饭菜趁热吃,天气开始转凉了,饭菜也凉的快。”
贺峻霖贺峻霖点头:“知道了,周阿姨慢走。”
周阿姨一边换鞋一边奇怪的看了严浩翔一眼,以前小严回来总是话很多,怎么今天一句话都不说?
严浩翔愣愣看着一屋子陌生的摆设,茶几上小孩子玩的儿童玩具,觉得这根本不像他的家。
可这明明就是他大学住了四年的房子,客厅的吊灯还是他妈给他挑的,电视是他在网上买回来的,还是能找到熟悉的影子。
电视柜上方挂着两人的结婚照,看的严浩翔额头上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