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灵君的离去

灵君彻底消散，留下了一块鳞片，书房内的时间开始飞速前进。

　　枫秀喘着粗气，直到掌心的血迹“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才回过神。

　　右手掌心，赫然是灵君自残的地方，此刻却出现在了枫秀的手上。

　　正在给花浇水的昕言一愣，笑意凝固，粉色的眼眸望向书房的位置。

　　“死了……”她喃喃道。

　　手中的水壶“嘭”的落在地上。

　　那么温柔的人，死了。

　　他不是说过，‘灵君生无来处，唯愿能伴夫人左右。’

　　耳边响起他一句又一句的夫人，温柔眷恋。

　　那一刻，昕言恍若明白，原来有些爱，连自己都看不见，因为没有丝线链接，也没有情人低喃。

　　“再见……”

　　你是在向我告别吗？

　　昕言有好多话想问，却找不到他的踪迹。

　　只能跌跌撞撞的一路快跑。

　　“昕言夫人慢点，小心跌倒。”元灵在后面大声提醒。

　　这时候的昕言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往日在她眼中唤醒生机的宫殿，重新没入黑暗，头上那颗明晃晃的太阳似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魔神皇枫秀，枫秀……

　　昕言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这个时候，只有他能给自己答案。

　　她心底还有一丝希望，灵君陪了他这么久，怎么会说杀就杀了，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还没走进那华丽的书房，就在房门外面看到了枫秀双手沾染的血污，他似乎在她。

　　她大脑一下空白，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灵君的离去带给自己的伤害更大，还是自己希冀破灭的更加痛苦。

“你杀了他，为什么？”声音冷静，不像是质问，眼睛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煎熬。

枫秀深蓝色的眼眸微微一颤，就移开了视线，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你不是爱诞生的神吗，你应该知道，本皇的东西，不喜欢被觊觎。”

昕言心底哇的一片凉意，她来时就猜测过了，却在真的听到这句时，不知如何反应。

往日和灵君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是第一次生出了离开的想法。

　　每见他一次，就能想起灵君温柔磁性的音线教导她认物识世。

　　“他的尸骨呢。”昕言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只要尸体还在，她就能保下他。

　　“本皇处置一个不听话的魔奴，自然是尸骨无存。”

　　每一字每一句，都让昕言心底发寒。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甚至心底生不出任何恨意，只有无尽的悲伤，她只知道，灵君生前，曾想要她离开，万物山海，有始有终，她想去看看人族心底的爱，这样，应该能让她更了解世界的真相。

“放我离开。”

负面情绪的产生，已经让昕言心神不振。

　　她甚至没有多少心思思考此言一出，魔神皇枫秀会不会弄死她。

　　原来这个世界的承诺是有时限的。

　　神明也一样。

　　枫秀眼眸一沉，在不经意间变成了黑色，只是被压制住，懒倦的勾起眼尾，对上那双哀伤的粉眸，心底一颤，面上却丝毫不差，“神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吗。”

　　“不会，这世界，本就是没有完美的神明，喜怒哀乐，都是神明的一部分，所以她们更加珍惜万物，唯有你，我后悔了，我不后悔救那群人类，我只是后悔，为什么我要妄想改变现状，灵君大人他是那么那么好的人。”

　　枫秀沉默的看着，“可是他，并不好……”我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