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花漫天飞舞,掩盖了世间的繁华与喧嚣,屋内的炭盆烧的正旺,坐在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清瘦的身躯让人感觉像是随时都会碎裂的瓷器。
姜雪芸“咳咳。”
姜雪芸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咳嗽声过后,她摊开手掌,手上的鲜红是如此刺眼。
她想,她兴许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窗外的雪停了下来,姜雪芸忽然想去院子里走走,她披上披风,缓缓走出了屋子。
她看着院中的雪景,想起了几年前,在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她也曾与一人共赏雪景。
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姜雪芸缓缓走到了院中的合欢树前,还未做些什么就觉得气血翻涌,一大口鲜血从嘴中吐了出来,随即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她努力爬起让自己靠在了树干上,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块色泽上好的玉佩,她犹记得燕临将这赠予她时给予她的承诺。
燕临“沅沅,你且等我回来,我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她说。
姜雪芸“好。”
她凝望着天际,南飞的雁群划过苍穹,勾起了心中无尽的回忆。那些曾经的瞬间,那些熟悉的面庞,如同昨日重现般历历在目。最终,她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她终究是没能等到他。
——
姜雪芸猛然惊醒了过来,她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环视着四周,不知道为什么,姜雪芸总觉得现在很不真实,像是处于梦境中一般。
她骤然间感到头痛欲裂,剧痛如潮汐般涌来,迫使她无力地缓缓屈膝,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良久之后,那痛楚才渐渐消散。
也许是方才蜷缩起来时不小心碰到了燕临,此时燕临悠悠转醒,一眼便瞧见了姜雪芸额头上的冷汗。
他轻轻的将姜雪芸扶起来,眼中的关心与紧张毫不掩饰,他焦急的询问。
燕临“沅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姜雪芸如今看见燕临,心底总有一种酸楚的感觉,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恍若隔世。
姜雪芸“燕临,我没事的,只是方才做了噩梦,受了些惊吓。”
燕临正还要说什么,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姜雪宁“放肆!”
姜雪芸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沈阶一脸震惊的捂着自己的脸,完全还处于蒙圈的状态。
而姜雪宁惊魂未定的看着周围,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姜雪芸身上。
姜雪宁“沅沅…”
姜雪芸看着姜雪宁这副样子,便以为自家阿姐受了欺负,她立马冲上去揪住了沈阶的领子,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人。
姜雪芸“你干了什么?”
燕临见此,立马将沈阶从床上拉了起来,拔出自己的佩剑直指沈阶。
沈阶“我,我能干什么,我们都是男的。”
姜雪芸看沈阶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便就放下了警惕,去看方才被吓到了的姜雪宁。燕临也收起了架在沈阶脖子上的剑。
姜雪芸“阿兄,没事吧。”
姜雪宁此时死死地抓着姜雪芸的胳膊,一脸严肃的发问。
姜雪宁“沅沅,今夕是何年,我又是何人?”
姜雪芸一脸疑惑,心想姜雪宁是不是睡傻了,但还是乖乖回答。
姜雪芸“今年是万贞二十年。”
姜雪芸“阿兄,你怎么了,可是昨夜酒喝多了,脑子有些混乱了?”
姜雪宁沉吟片刻,便向燕临开口道。
姜雪宁“燕临,我还有事,就带沅沅先走了。”
姜雪宁“沈兄,方才是我冒犯了,改日必摆酒向您赔罪。”
说罢,姜雪宁顺势牵起姜雪芸的手腕,匆匆从房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