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上团团的云珍珠一般相连,富有设计感的棱角建筑与振翅飞过的一只海鸥遥相辉映。
海浪击打着灰黑和苍白驳杂的石岸。
宽大的刷子浸染着深蓝色颜料,在光影的融合下,如波光粼粼的海面。
穿着浅蓝色牛仔衣的少年露出一小片精致清晰的下颔,右襟领还沾染着几抹颜料,他抬手在墙壁上信手涂抹着。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专注的眼,周围的墙上画着大大小小表情不一的人脸。
有悲有喜,神态不同。
是个极具有天富的画家。
一旁的墙壁凹陷处画得那只大大的眼睛,上方穹顶上的阳光透过空缺处洒落在画上,那眼神如黑洞般像要将人吞吃殆尽。
“嗒,嗒,嗒。”
一双高跟鞋踏上了旋转楼梯,女人踱步至少年的身后,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面容。褐色卷发,黑白格子连衣裙,涂着红色指甲油,嗓音低低:
???“听说你会三岁画老?”
少年被打断思绪,抬头看向来人。
???“帮我画出他三十五岁的样子。”
少年不紧不慢的接过照片,微微眯眼。
………………
七年后,
门外的人焦躁的按着门铃,大有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意思。
房内,浴缸中的水早已满溢到了地板上,一个黑色行李袋没在水中,针时器翻过页又一页,门外的门铃停下,改为更为焦躁的拍门声。
六分三十五秒,行李袋鼓动起来,拉链被人由内而外拉开。
杜城从水里探出头来,呛水后的胸腔剧烈起伏着,他捋了捋湿透的发丝便急不可耐的去看计时器,得到满意的结果后他低头笑了出来。
门外的人越来越急躁,他这才听到,急忙爬起不顾一身湿透就打开了门。
蒋峰“城队,你干嘛呢!”
蒋峰“我打电话你也不接,敲门敲半天你才开!”
见到杜城身上的湿衣服,他愣了一下:
蒋峰“不是…”
蒋峰“你这洗澡不脱衣服啊?”
杜城“张局不是不认咱们关于行李袋男尸案的推论吗?”
杜城“我刚自己亲身试了一遍。”
杜城“如果是和我差不多身高体重的成年男性,他完全有可能自己钻进行李袋然后拉上拉链,五分钟,就会出现昏迷和缺氧。”
杜城一脸自信。
蒋峰“你疯了?你要试出个好歹我怎么办?”
蒋峰一脸不赞同的表情。
杜城“这就证明我们的推论是对的!”
蒋峰噎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他。
杜城“大周末找我什么事儿?”
蒋峰“出了个案子。”
另一边,北江大学。
一个型号不小的沙漏逐渐展示出全貌,上方橙莹下方灰蓝,中间有细细的白沙正簌簌落下。
沈翊“法国著名画家,雅克路易大卫,新古典主义画派的奠基人。他于一七九三年创作了这幅油画一一《马拉之死》。”
沙漏在灯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辉,沈翊踱步走过身后的那幅油画,环视着教室内的学生。
沈翊“被刺杀者,是雅各宾派代表、政治家,保尔马拉。你们手里的,是他的验尸报告。”
沈翊“在没有照相机的时代,画家手中的笔就是记录现场唯一的工具,他们应该忠诚于现实,还原真相。”
沈翊“然而这幅画里,却隐藏着画家的三个谎言,”
地上带血的尖刀,搭在木板桌上的手臂,手里拿着的纸张,沈翊翻转沙漏,白沙倒坠。
沈翊“十分钟之内,找到它们。”
学生们哗然,小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