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2月24日，这天是平安夜。

　　这是一个院里孩子都喜欢的日子，不光明天会是圣诞节。

　　这时候的院里会堆积出一层雪，年纪小的可以打雪仗，年纪大的可以去在装有圣诞树的操场上逛逛。

　　何九华和秦霄贤却不一样，他们宿舍可以从窗户刚好看得见圣诞树，两人开着空调只需要待宿舍里就行了。

　　明天院里会放假，老师为了不扫兴也不会布置太多的作业。

　　“喂，跟我一起出去逛逛？”何九华突然问道。

　　“好啊”秦霄贤放下了手里的书。

　　何九华轻车熟路的跑去了他从没去过的地方，那看似是个档案馆。

　　何九华在一排排档案柜前转悠了几圈，拿出一本翻阅了起来。

　　秦霄贤凑过去看了看，上边写着关于一个叫尚九熙的一切的信息，他看不懂，那里有一串数字—一千一百三十八万。

　　前边的前缀却是：成交价。

　　在健康状况那一栏里写的是

　　‘确认已死亡’

　　何九华的指尖紧握着纸张，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微微泛白。

　　眼泪在下一秒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淌，秦霄贤想安慰却手足无措。

　　他从来没见过何九华这样，何九华甚至都有点绝望。

　　“哥…哥…”

　　那人哭着轻声说着这个字。

　　“尚九熙…”

　　他重复着这个使他相思成疾的名字。

秦霄贤心想，还是不要打扰他了，于是只好抽出一份文件，草草地翻阅起来。

　　下等区域？

　　他往下翻了翻，下等区域入口？

　　何九华突然跟抽了风似的，把档案塞了回去，又抽出隔壁的那个快速翻了起来。

　　秦霄贤又好奇心作祟凑过去看了看，何九华的名字写在这档案上。

　　一行格外显眼：是否被预订

　　‘是’

　　秦霄贤看的云里雾里。

　　“有人来了！”何九华突然把东西放回原处，从窗口看见不远处有人。

　　“快走”两人马上就跑。

　　跑出档案馆后，他们躲在了一个院里后院的一个角落。

秦霄贤的手似乎有些无聊，轻轻推开了那扇门，门后仿佛是一个地窖般的地方，里面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烂饭菜的气味。

几个孩子从底下怯生生的往上看来。

这底下待着的竟然都是些孩子！

那些孩子与白天所见无异，瘦削如柴，明显患有严重营养不良症状。

秦霄贤看着那一个个孩子从地下仰望上来的目光。

　　这就是下等区域！

　　难怪看不见被分为下等的学生，原来他们都被关起来了。

　　秦霄贤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朝下轻声道

　　“我会来救你们的”

　　他才发觉，自己身边的这人好像过于安静，秦霄贤偏过头看了看何九华。

何九华难以捉摸其情感，只是静静的凝视着那些孩子们，沉默了许久。最终，他仿佛做出了某个坚定的决定，并低声说道……

　　“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