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开着,深夜的冷风吹进云为衫的房间。房间内的浴桶里装着冷水,云为衫穿着衣服沉进了浴桶里
少顷,云为衫半个身子从水里钻出,脸色通红,她的手攥着木桶的边缘,箍紧的桶声在她的手下咯吱作响,似乎随时都要破裂
云为衫胸腹中毒痛发作,如炼狱一般,眼前一片恍惚,所见之物似乎都在受烤冒烟,她每时每刻都备受煎熬
虽说那毒无害,但…和半月之蝇一样的痛楚依旧让云为衫难以忍受。就在她无从下手之时,宫舒羽迈着步子,来到了浴桶边
云为衫(咬牙忍痛)大…大小姐?
宫舒羽(将药给云为衫服下)不知道来找我要?(将云为衫扶起来,像责备妹妹一样)笨不笨?如果我不来呢?
云为衫(无力,只能靠在宫舒羽怀里)我……【好…好温暖……】
日上枝头,商宫的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小黑看见厨房里浓烟滚滚,不断冒出呛人的黑烟,赶紧跑了过去。他先在门口探头探脑一番,发现厨房里只有宫紫商一人,才走了进去
花公子大小姐,你怎么又一个人在忙活?这商宫的下人呢?
花公子完全不拿你当大小姐在伺候啊,太无法无天了,要不要我帮你去敲打敲打他们?
宫紫商你拿什么去敲打他们?手里的铁锤吗?你只是一个木匠,你赶紧老老实实地去检查哪块屋顶漏水吧你
小黑不断用手扇开浓烟。黑烟里,宫紫商穿着围裙,正忙上忙下,熏得一脸焦黑
花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杀伤力这么大……
宫紫商端着一个碟子转身,只见她捧着的碟子里装着几片黑黢黢的不明物体
花公子(兴奋地搓手)大小姐厉害,这是最新研究出的暗器吗?
宫紫商这是给金繁做的糕点……
花公子(摇摇头)金繁做错了什么,罪不至此……
宫紫商闭嘴!
花公子(走到宫紫商面前,语重心长)大小姐,你真的要收收心了,你已经很久没有与我一起搞研究了
花公子研究这种事呢,需要持之以恒,不能被其他事物分心,特别是男人。不要靠近男人,那样你会变得不幸……
宫紫商那你靠我这么近干吗?
花公子我……(一时语塞)
宫紫商(挑眉)难道你女扮男装?
花公子我七尺男儿,如假包换!
花公子休要侮辱人!
宫紫商没有理会小黑,将碟子装入食盒,就要跑出厨房
花公子(一把拉住了宫紫商)你看看你,这么急不可耐!女孩子要温婉如山泉,矜持如磐石,你这风吹杨柳骨头软,你让金繁怎么想你?
宫紫商(伤心,戏瘾上身,有些做作地自怜自艾)你话语如刀,切割我心
花公子(掏出一块绢帕给宫紫商擦她那张被熏得焦黑的脸)而且你看你脸上脏的,花容月貌都被乌云遮盖了
宫紫商(嘴角忍不住上扬)小黑,你不仅贴心,还很有眼光
宫紫商(闻到帕子上的香味,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嗅了嗅)你这手帕什么味道?
花公子(边擦边说)你也很有眼光,这帕子用腊梅浓汁小火煮了一整晚,熏香无痕,沁人心脾
宫紫商你一个臭男人,这么讲究,你有问题。
花公子谁……谁臭了?我虽然是个工匠,但我讲究卫生,洁身自好!
宫紫商好好好,听你的。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一溜烟跑走了)
花公子哎,你别单听这一句啊……
看着宫紫商远去的背影,小黑低头看看手里的手帕,叹了口气,然后把手帕收进了怀里
与一向冷清的角宫比起来,羽宫便热闹了许多。下人们正在往屋檐廊角下挂一些彩灯和香炉
五彩灯罩、五彩丝带,让人眼前一亮,精心配制过的香料在香炉里燃烧着,丝滑白烟飘出,笼着屋檐,如云似雾,闻之心旷神怡
宫紫商偏又遇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生闷气,石台上放着一个半开的食盒
宫舒羽(走过来,笑着关切)怎么了这是?(坐下)
宫紫商(嘟哝着)还能怎的,金繁呗,欺辱我
云为衫欺,还辱……你用词会不会有点重啊……(坐到宫舒羽身边)我看金侍卫不是那样的人。
宫紫商哼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宫舒羽(无奈一笑)你呀,别整天追着金繁跑(喝了口茶)
云为衫(看了看面前的食盒)这是什么?
宫紫商我想着今天是上元节,打算给他做一盒精致的糕点,从早上到现在忙活半天,呕心沥血,结果……他一口都没吃
宫舒羽(抽了抽嘴角)这是……
宫紫商桃花酥啊……看不出来吗?
宫舒羽(扶额)我终于知道金繁为什么不吃了
宫紫商姐姐……
羽宫庭院内,疏影横斜,宫子羽与金繁边走边边商议。上元佳节,似乎已经完全被宫子羽忘在了脑后,他近期心情烦躁,许多事情似乎都在出乎意料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