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再看这大殿之上，人已经齐了。

上官芷手帕一甩，往前走了几步，浑身无力似的跪在太后脚边。

“太后娘娘，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啊！！”

那叫一个哭的惨，上官哭得梨花带雨，一张小脸可怜极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愣是看见她扑倒太后娘娘脚边。

哭累了，还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哭。

“……”

秦淮刹那也跪拜在地，大喊：“微臣还请陛下明鉴啊！！”

更吵了……

原本严肃庄严的议会殿此刻像极了菜市场，太后额头青筋凸起，碍于脸面，她没有表露出来。

“你快起来吧，本宫替你做主就是了。”

上官芷收起硬挤出来的几颗眼泪，回：“民女多谢娘娘。”

司马尚书站了出来，一脸正色。

“太后娘娘，就是你眼前的这个妖女联合摄政王一同抓走我的女儿，莫要听信了她的话啊！”

要不是正主就在面前，说得我都信了。

见状，上官芷麻溜趴到太后脚边，眼泪说来就来。

“娘娘！分明是那司马家的小姐谋害民女在先，私闯民宅在后啊。”

“你个妖女休要妖言惑众！”司马尚书梗着脖子说，“明明是你这个妖女联合摄政王要害我儿！”

“冤枉啊，民女与摄政王素不相识，何来联合之说？”

司马尚书好像是发现对方的漏洞，鼻孔发出“哼”的一声。

“素不相识为何摄政王陛下要将你带回王府？”

“陛下菩萨心肠，见民女被人欺辱，于心不忍，于是便出手解围。”上官芷用手帕掩泪，“难不成这也不行吗？”

“一派胡言！”

“尚书大人为何如此果断你家千金是被陷害的，难不成是有证据不成？”上官芷反问道。

眼神像刀片似刮向司马尚书，废话，当然没有，事情都是他们做的，能不知道吗。

司马尚书的话被堵了回去，太后不禁暗自嫌弃，真是废物，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太后亲自出马:“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你说你才是被陷害的那个，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上官芷没有说话，呜呜地哭了起来。

就当太后以为对方没有实证，想要遮掩过去的时候，上官芷突然说道：“回太后，民女有证人。”

没等众人回神，上官芷又丢出一颗地雷。

“正是那杨氏遗孤——杨采薇！”

此话一出，瞬间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讨论起来。

“上官小姐圣上面前可不能乱说啊。”一个大臣说到。

“民女不敢乱说。”

司马尚书：“就算是，那也有可能是旁人顶替。”

“尚书大人自己看过便知。”

上官芷：“还请太后，带上我那证人，证明民女的清白！”

“……”

太后哪里想带上来，无论是十几年前的杨氏惨案还是眼前的陷害一事，自己都扯上了关系，她根本不想把自己给牵扯进来。

一旁安静的小皇帝发话：“去请杨姑娘。”

太后没有想到皇帝会出手，眼带威胁地说道：“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黄帝唯唯诺诺，不敢直视太后的眼睛。

“母后，儿臣瞧见上官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

可怜你就害你老母？

太后有口难言，当朝天子发话，哪有不从的道理。

很快，两个侍卫将杨采薇带上殿前。

“民女杨采薇，见过皇上，见过太后。”

“免礼。”小皇帝说，“朕命你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讲清楚。”

“是。”

杨采薇讲完司马暄先是绑架上官芷的侍女念千星，后尾随她想要蓄意陷害的事情。

“禀告陛下，民女所说句句属实。”

小皇帝：“司马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司马暄听见自己的名字，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眼高堂之上的皇帝和太后。

又本能想要去找自己的父亲，“父亲……”

司马尚书抢在她开口之前，说：“陛下，吾儿在王府不知受了多少折磨，恐怕已是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了。”

听到这话的司马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哗啦啦地往下流，心里仅存的一点亲情随之消散。

“呵。”

司马暄忽然笑出声，她坐直身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她说：“是啊，都疯了好啊。”

“问吧，想问什么我都会说的。”

“你！”

司马尚书头上的冷汗直流，一个巴掌高高举起。

司马暄仰着脸，一副同归于尽的模样死盯自己的父亲。

小黄帝：“爱卿这是做什么，你快离远些，免得吓到人。”

“朕相信司马小姐也不是坏人，到底是谁指示的你，尽管说出来，朕为你撑腰。”

司马暄低声自嘲了几声，抬头说道：“回陛下，小女只是受家父和长乐郡主的吩咐行事。”

“此事还与长乐阿姊有关？”小皇帝问道，“那便叫人去请阿姊。”

太后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来得及阻止，长乐就被侍卫带了上来。

这一看就是早有预谋，太后只好把到嘴的话咽回肚子里。

皇帝佯装发怒：“阿姊，司马暄说你与此事也有关系，你作何解释？”

长乐只是听从太后的意思，让司马暄去探探上官芷的口风，谁承想她既然敢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

长乐无从辩解，只好承认。

“回皇上，确实是长乐派司马暄去找上官小姐的，但也只是想和上官小姐聊一聊，绝非要陷害她啊。”

“是我做的，”司马暄承认，“这一切与郡主无关，陷害上官芷是我一个人所为！”

上官芷挑眉，这么快就认了？

那我怎么揪出后面的大鱼出来？

“既然凶手已经承认了，皇帝就不要过于追究了吧。”太后巴不得赶紧消停下来，生怕再整出幺蛾子出来。

“可是却是家父指示的！”

“司马暄你竟敢污蔑亲生父亲！”

司马暄想要拉司马家下马，自然不会轻易离开。

她挣脱掉擎制住她的羽林卫，跪爬到皇帝面前。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尚书府里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

司马尚书磕头：“臣恳求太后，查清真相，莫要听信谣言！”

秦淮见时机成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奏折。

“禀陛下，这是微臣从司马大人幕僚那里得到的，关于司马大人的证词。”

“哦~”皇帝兴趣盎然，“还不拿上来给朕瞧瞧。”

司马尚书绛紫的官袍后面已经被汗浸湿，他求助太后，太后不想失去司马家这个助力。

只好开口，太后：“皇帝，这种儿女之间的小事就不需要一国之主来费力费神了，交与大理寺岂不更好？”

皇帝没有理会太后的话，一心在奏折的内容上。

“母后，你要不要不要看看奏折里面的内容再作决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