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走在大街上,熟悉的环境随着脚步往前逐一呈递。
没有什么儿时的温馨回忆,更没有美好的少年时光。这条熟悉异常的路,他曾瘸着腿报过案,也曾淌血爬到医院。所有屈辱的画面历历在目,犹如昨日呈现。
在这个无序的偏远县城,黑社会的魔爪已经遮蔽了半边天,余德佑的到来仅仅只是开始,扫黑除恶的手段也是从这一刻揭开序幕。可只有陈潇知道,恶势力太过顽固,在几个月后的一天,余德佑独自追寻黑恶势力的途中壮烈牺牲,而他的死,究其原因,是被腐败高层出卖!
“我回来了。”几个小时的路程,陈潇走到一个破旧的茅草房,厅堂看起来破烂不说,还十分脏乱,遍地垃圾和碎酒瓶。其余东西很少,墙的一角是烧菜的铁锅,墙面经过常年的烟熏得漆黑无比。大门两边帘子半遮挡着房间,左边是爸妈居住的地方,右边则属于陈潇。
“臭婆娘,cnm的拿钱给老子。”左边房间内,传出扇耳光的巨大声响。
“我哪来的钱,钱都被你输光了。”一个女人呜咽地说道。
陈潇面无表情,这场面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一个月二十八天天天在外鬼混赌博,剩余两天就像现在回家拿钱。
“少特娘的骗老子,今天刚发了几百块特困户抚恤金,藏哪了?不拿出来看我不打死你个臭婊子!”陈父说完又是一记耳光,清脆的声响就连不远处的人都能听到。
“这钱你不能用。”陈母吃劲道,显然在和陈父争抢东西。
噗通!
随着人倒地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拨开门帘走了出来。
辛烈的酒气扑鼻,陈潇眉头轻皱,盯着陈父朝门外走来。
“看什么看,狗杂种,和你娘一样,是个贱胚。”陈父惺忪着眼,表情凶悍。
啪!
话语刚落下,陈潇的手掌犹如飓风般狠狠扇在陈父脸上。
陈父刚想发怒,可当对上陈潇冷漠的眼睛时,他突然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一种来自于强者对弱者的蔑视,弱者升不起反抗的眼神!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陈潇会让他产生这种可怕的感觉,懵逼的时间,又是一巴掌将他扇醒过来。
陈父终于反应过来,暴怒的他立马出拳,想欺身揍趴自己这个懦弱的儿子,可陈潇不退反进,足足高了一个脑袋的陈潇硬是让他收住了拳头,被逼得连连后退,最终逼退到墙角瘫坐。
此时的陈潇犹如一座大山,威武不屈,陈父第一次对陈潇有了畏惧的心里。
他的眼睛闪烁不停,趁着侧方的空档逃也似的跑出房屋:“狗杂种,你等着,老子会回来收拾你。”
放下狠话,人很快消失在远处,不见踪影。
陈潇没有去追,他慢慢走进房屋,淡淡看了眼左边的房屋,抬脚便走向右边。
“陈潇,你今天赚的钱呢?”陈母忽然从身后出现,她的长发凌乱,妆花的丑陋也比不上咄咄逼人的语气。
每天,陈潇会趁着早上上课前的时间帮忙卖点早餐,挣一些辛苦费,这些钱都是要上交的。
陈潇从兜里摸出钱,头也不回的丢向身后。他是领养的孩子,从福利院出来后,他从来没得到过一次正常的对待。他被两人领养出来的目的,便是想要让他打工挣钱,为两人不劳而获提供保障。
至于这高中,也是两人为了掩人耳目,学费还是他付。
“你个小杂种,你今天胆子肥了?”尖锐的嘶吼声如同要洞穿一切,在小小的茅草房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