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打扶棺还朝,我们隐匿在京中旮旯
市井长巷,流言蜚语犹如飘荡的苇,似无形鬼魅,穿梭中挑拨着编织出啼笑皆非的世俗画卷
百姓们仿佛并不关心皇权更迭有多少诡谲风波,而更好奇新皇登基,后宫那些事情
然,帝后恩爱和谐到令人膛目
与她调情,把众臣子晾在议事殿外
为她欢心,叫戏班子入宫对台吟唱
一个枕头风,就将那探花郎贬黜至偏远行省
文臣口诛笔伐称她骄奢淫逸,新帝只道她与众不同
双陆蹴鞠,踩水剪花,样样挑衅,次次跋扈,可皇帝每每相护,任其胡作非为
碗陶瓦瓷不知碎了多少,小侯爷极力克制着,企图平复那莫名焦躁,却致使他愈加烦乱不堪
有次,楼下茶厅有人调侃宫廷秘事,更是大胆揣测起先帝突兀薨殂,或与国色天香的当今皇后脱不了干系
数日后,恶臭水底浮沉得几具僵硬尸体被人发现,有蹬着双目、口缠水草的,姿态各异,气味作呕,可怎也查不出何人所为,辄令扼腕叹息
曾经的好友和心上人成双入对,自己却只能在暗处隐忍,小侯爷的愤懑肆虐叫我日日心惊
直到薛氏女封妃,又传身孕,小侯爷兀地被激起要杀死什么人的念头
他命我寻得一物,彼时其目光中透露的晦涩,让人不敢直视
那是一种可怖的毒素,会迅速游走蔓延到四肢百骸,从肌理到血液,自骨髓至脏腑,最后万劫不复
圣上缠绵病榻,我们打着“清君侧,诛妖妃”的旗号封控了整座紫禁城,连带坤宁宫的那位一同软禁
小侯爷满身的刀兵戾气,碾碎梦魇无常,终是拨开起复前奏
夜幕低垂,朦胧的烛火在殿内跃动,冷月凄静,晦暗迷离
叶脉随风婆娑,簌簌有声
深夜,姜姑娘意图闯出宫外,小侯爷死死拦住,就像两座不可逾越的悬崖,互不相让的对峙
那是他们第一次激烈的交锋
“燕临!圣上病孱,本宫理应侍奉在侧,你凭什么——”
小侯爷眼尾泛红,猝然捏起姜姑娘下颚,逼迫她仰头直视,寒意入骨,"宁宁,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清冷月色间,充斥着威胁和怒意,紧挽的发伴着萧瑟风雪狂舞
片刻,眉眼又浸染上淡淡阴翳,漆黑的瞳仁中似有浓郁到难以自控的爱恨交织,双唇微抿放柔了气息,好像千言万语又无从表述,无奈而失落
“你乖乖的,不要胡闹,可好?”
我在一旁耸搭着脑袋,轻轻叹了口气
男子束发是心有所属,爱也没用,没用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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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玠朕虽不好这个,皇后却贪嘴得很,指不定爱吃。
姜雪宁陛下(娇)!惯会取笑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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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玠乱臣已攻入皇城,朕这一身病躯不知还能撑多久,若朕去了,择宗室之子继位,你来监国,这是遗诏。
姜雪宁陛下,您别说泄气的话,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沈玠不会再有我们了,朕这一生软糯,可护你周全之心未改,需给你留条后路,雪宁,可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