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收起眼底的嘲弄,冷声继续道“三位长老,不管我和子羽弟弟各自的理由是什么,为了万无一失,我已安排画师稍后为两位姑娘画像,然后连夜前往云为衫姑娘的老家梨溪镇和金陵城的张家,向当地邻居街坊亲友一一求证,验明正身。正好梨溪镇和金陵城离的比较近,只需三五日即可。”
听到他的话,宫子羽明显有些吃惊,但也无法反驳。
宫尚角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云兮的脸上,对云兮表示怀疑,毕竟从来没听过有人会天生对毒素有抵抗作用,更别提听远徵弟弟提起,虫子还会惧怕此女子的血液。身上疑点重重,不可不防。
而云兮压根不在乎宫尚角的打量,全然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宫尚角在打量过后,转身向三位长老说道“各位长老,以及子羽弟弟,我想在这种非常时期,再小心谨慎点都不为过吧?”
花长老从善如流“这是自然。”
宫子羽不语,显然是默许了。
“所以,这些日子里,就委屈两位姑娘暂时留在女客院,我会派更多的侍卫守护两位姑娘的安全。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就是家人了。”
宫尚角说着温暖的‘家人’二字,但眼神里却不含一丝温度。
云为衫面色沉静,没什么变化,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手却不由自主的攥紧,骨节发白,内心却焦躁不安。她轻轻屈膝行礼“多谢宫二先生。”
张云兮却并未同她一起行礼,只是薄唇微张,询问道“当日,新娘进山时嫁妆并未一同送过来,我们还要在女客院多住几日,不知宫二先生可否允许先将我的嫁妆送进来。”
宫尚角充满试探的语气“张姑娘的嫁妆一会我便吩咐侍卫将其先送到女客院。两位姑娘需要任何物品均可嘱咐下人采买即可,我已备好最快的人马,还带上了最快的信鸽,三日之内,必有消息。”
听到这个事限,云为衫抬头,瞳孔忍不住微微颤抖。云兮听到想要的答案便不再说话了。
两人被送回了女客院,看到侍卫们正陆陆续续的抬着张大老爷送云兮出嫁时一同送来的嫁妆。张大老爷对云兮这些年视若亲女,虽然嫁妆可能比不上张若雪,但来时也装了整整2船的嫁妆。
两人刚进正厅,就看见画师早已在此等待。云兮和云为衫分别坐在椅子上,由两位画师用精细的工笔描绘两人的容貌,
云为衫脑海中反复回忆着宫尚角冷漠的面容和鹰隼般的眼神,以及他的那一句“三日内,必有消息。”实在是让她心惊,宫尚角此人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她本人并不是真正的云家小姐,害怕被揭穿,心情忐忑的等着画师为自己画像。
云兮确是端庄的坐在那里,心中盘算着是现在跟宫尚角谈还是等去了角宫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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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被侍卫喊到执刃厅。
在进入内殿的宫远徵径直走到宫尚角身侧,用不屑的目光打量了宫子羽一眼,就笑吟吟的看着宫尚角
尤其在知道宫尚角将那位天生血液特殊的张姑娘留在宫门内时,更是开心不已,觉得哥哥对自己真好。
原本三位长老觉得事情已经安排妥帖,正准备回去时,宫尚角却突然叫住了他们。并声称有事要谈。
宫子羽十分不满宫尚角阻碍长老休息,觉得宫尚角不给他这个执刃的面子。
结果被宫尚角反唇相讥称宫子羽不配做执刃。
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宫子羽没有能力做执刃,但长老不愿违背祖训,执意由宫子羽担任执刃之位。
经过一番扯皮后,宫尚角指出宫子羽身份存疑。长老们也面色凝重,迟疑起来。
此场景另宫子羽怒不可遏,宫远徵更是指出怀疑宫子羽不是宫门血脉。
宫子羽却沉默了,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宫门中一直有对他身世的流言,而小时候母亲也对他不闻不问。
宫子羽怒急与宫远徵打了起来。三位长老让宫尚角管管弟弟后,宫尚角给两人一人一个耳光。
被打懵了的宫子羽羞愤的扔下一句早晚会查出杀害他父兄的凶手后,拂袖而去。
众人也不欢而散了。
金繁带来的月公子也查出,金繁带给他的根茎不是神翎花而是灵香草,而灵香草替换后,整个百草萃并不会有解毒的功效。所以宫子羽还是怀疑是宫远徵毒害了自己的父亲。
随后宫子羽吩咐金繁去查那名可疑的下人,结果金繁却抓到了鬼鬼祟祟的贾管事,一顿敲打威胁后从贾管事嘴里得知,是宫远徵吩咐的贾管事毒害的自己父亲。
让金繁将贾管事押下去,宫子羽面色冷凝,浑身散发着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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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角宫里,本就黑漆漆的庭院掩藏在阴影里,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宫远徵走进宫尚角书房里,书房内烛火昏黄,但宫远徵还是能驾轻就熟的走到宫尚角身边。宫尚角此刻正站在书桌面前思考。
宫远徵见哥哥专注,询问“哥哥在看什么?”
宫尚角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信鸽提前将云为衫和张云兮的身份调查结果送回来了。”
宫远徵连忙询问哥哥“和哥哥预想中的一样吗?”
“不一样,你暗器带了吗?”宫尚角不疾不徐的回答道,眼神比池水还深邃。
宫远徵表情露出兴奋“带着。”
宫尚角看向书案上两名女子的画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