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黎明总是很早上岗,将天漂了白后又招来朝霞为它宽衣,也叫醒鸟儿晨起开始蹿树枝觅食,它们大清早的似乎点儿都不困,全在林间叽叽喳喳地喧哗,或许是在争食或者正玩儿着你追我赶的游戏吧。
刘耀文宽厚的背上背着一个有些老旧的背篓,里面已经装了些带些泥土的长得差不多的野菜。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背心与一条缝了好几处补丁的看起来很老旧的工装裤,以及一双已经烂得差不多的草布鞋。
他从容又娴熟地行走穿梭在泥泞的山从中,有些裸露出的皮肤被旁边的枝头尖刺不小心划出小口子他也浑然不觉,似乎已是家常便饭。目光在杂草丛中扫视着,看着这些长得像一个妈生的草却总能一眼就锁定目标,挥动手中镰刀,干脆利落地割下一把,再反手甩进背篓。
他的速度很快,没多长时间便将背篓快要装满。
当他再一次手起刀落后,拈了掂背篓的重量,差不多了。
正当他想要抬脚返回时,不远处传来草丛窸的声响。刘耀文循声望去,却没看到有什么。
刘耀文(野兔吗?)
刘耀文想
刘耀文(正好有好几月都没吃肉了,抓一个回去吧)
想着,刘耀文步子一转,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他的脚步很稳很轻,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在泥泞的土中印下一个个脚印。
很奇怪的是,在刘耀文靠近时,那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刘耀文(逃走了吗?)
刘耀文心下有些失落,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继续朝前走。
终于到了那一簇很高的灌木丛外,刘耀文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想要寻找兔子的踪迹,却在下一瞬仿佛凝固住一般。
他终于知道声音是谁发出的了——不是兔子。
而是一个人。
一个伤痕累累的人。
当太阳已从连绵的山脉处露出大半张脸时,刘耀文才回到一处低矮的破旧不堪以至岌岌可危的茅草屋中。
穿过一个不算大的勉强算作是个客厅兼餐厅的地方,进入一个只堪堪有一个稻草床和一副桌凳的房间。虽然这里很小很旧,但却是井井有条的,小而整,旧而净,似乎这种看似极其苛虑的环境条件丝毫不影响其主人的生活及雅致。
刘耀文先将背在胸前的满载的背篓慢慢卸下放在地上,再将背上那其实并不重的人儿小心地安放在那一方稻草床上,凝眸注视了会儿,他又转身走出门外。
不一会儿,他又进入门里,手上多了些东西。他将一堆草似的植物先放下,拿了个差不多两个手掌大小的粗劣起球的沾湿了的毛巾,然后单膝跪于那人身旁,用毛巾擦拭他被血或者灰尘泥土弄得脏污的脸肤。
农村人本就没太多讲究,更何况还是一个小伙子,不拘小节的,擦完脸就直接扒下了那人丝质的已破损不堪的白衬衫,裸露出白皙但布着污垢与伤痕的前身,有些触目惊心。但刘耀文也只停顿了两秒便又开始清理。
他真的好瘦,瘦得似乎只剩下一层皮包裹在骨头外边。刘耀文想,他应该不属于这里吧,除了有些脏外都很像李春羡经常说的“城里人”。可如果真是城里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还搞这么多伤出来。
不过也只疑惑了几秒便没再思考那么多,他继续往下清理着。
依旧是面色平静且极其自然的脱下了那人的裤子,然后一双笔直修长的白腿便映入眼帘,与他此时身处的环境极不相衬。
城里人,都是这样的吗?
又白又瘦,还…挺好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