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寂静偏僻的小巷口。
“玉儿。”李莲花将失而复得之人紧紧圈在怀里。
“咳···你放开我···”
玉无心快要憋不过气来,咳了好几声,捶向这个莫名其妙带她过来的人。
“我一直在找你。”李莲花声音略哑,说话的尾音都有些颤抖。
他到玉城已有数日,有关于玉无心的线索在此处断掉,反倒让他有种她必在此地的直觉。
这些时日来,他一直在打听玉城近两三个月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在整合过后,原是想先去据说多了不少毒物的后山的。
在路上,途径医馆,偶然遇到一人口吐白沫,气息疑似全无的人,顺带出手救治。
幸好他有良心,也幸好一切就是这么地巧合,不然只怕会错过她。
“你快把我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玉无心不喜被陌生气息包围,又被李莲花脸上冰凉的面具蹭得不舒服,挣扎想要推开人。
她反应过于激烈和奇怪,李莲花只好松了一些,玉无心趁机猛地推开李莲花,后退好几步。
直直对上她乌黑的眸子,除了疑虑、防备、陌生外,再没有其它的感情,李莲花眉心一跳。
忆起从街上初见那一幕的奇怪感觉,他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玉儿,是我,你怎么了?”
李莲花摘下了面具,走近玉无心,眼睛泛红,似在压抑着些什么。
玉无心背靠石墙,抬头看这张清俊雅致的面容,心头泛起了些波澜。
她对他是有些熟悉的。
也正是这点熟悉,这么久来,她才没有趁他不注意,按动手腕上的暗器。
“我失忆了,我们以前认识吗?”她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李莲花闻言微愕,抓过了玉无心的手,不过半晌,就察觉出她体内的状况。
内息虚弱,内力几近于全无。
无心槐的毒素,被药物和内力封住,稍有不慎,就会彻底进入脑海。
这股封住无心槐的内劲,李莲花不陌生,正是悲风白杨。
他打量外披千金难求的白色狐皮鹤氅,发间插有几朵精致白玉珠花,白嫩脸颊稍润的玉无心。
知她这些时日过得不错,既松了一口气,又忧于那股还没解决的毒。
“是笛飞声救了你,你这些日子和他在一起?”李莲花的语气带有几分肯定。
玉无心眼眸微动,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说她对他有一些熟悉感,但不代表她会完全相信他,跟他说笛飞声的事。
玉无心这一举动,既让李莲花欣慰,又失望。
欣慰的是,她知道防着忘了的人,失望的是,她防的人是他。
罢了,只要她没事就好。
玉无心问:“你既说认识我,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劳你一直找我?”
“你我是尚未成婚的未婚夫妻。”李莲花没有多想,直接说出了口
玉无心瞪大了眼睛。
李莲花语含歉意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人带走,陷入了险境。”
“不可能。”
“你都说失忆了,何以如此肯定我说的是假话。”
玉无心的斩钉截铁,让李莲花感到困惑。
诚然她们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但从云隐山回东海的那几日,一切尽在不言中。
玉无心抿了抿唇,脑海里不断浮现她与笛飞声缠绵的场景,随即道:
“他说了,我没有亲人,而且要是我有未婚夫,他不会不跟我说。”
“笛飞声跟你算不上熟,不知道我们后来发生的事。”李莲花猜测玉无心口中的他,指的是笛飞声。
不熟,怎么可能不熟,玉无心更加不信。
要是不熟,他不会救她,不会对她那么多的要求有说必应,不会忧心她,怕她出事。
可为什么她又有些想相信眼前人的话,玉无心觉得自己实在是矛盾,头疼得紧。
见玉无心不舒服,李莲花刚产生的玉无心对笛飞声的态度不对劲这一念头一闪而过。
“头疼就别想了。”
李莲花难掩担忧之色,握上了玉无心的手,给她传内力,减少不适。
在玉无心面色好了一些后,他才跟她说他们的相遇、相识、相交。
还说,她右耳后有一粒小痣。
这是在他们从云隐山回东海的路上,她在马车里胡闹时他看到的。
字字真切,事事详实,还包含得有笛飞声的事,虽然篇幅很少,几句就能带过。
玉无心刚醒来那天,笛飞声也跟她简略地说过曾经的事,未曾提到过李莲花。
有一些事,两人都有提到,而这一部分,两个人说的基本吻合。
玉无心听着,心中已经开始相信李莲花说的话,脸色不由得变白了些。
所以说,她跟李莲花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她跟李莲花好上了。
在被人带走后,她又跟笛飞声在一起了,而这些日子,李莲花一直在找她。
看着眼前这个面上带有一丝掩盖不住疲惫之色的人,玉无心咬了咬唇瓣,心中滋味难言。
不,玉无心想,她不该就这样相信这个人,她要回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