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陷入沉思的同时,另一边的两人也在没闲着。
宫尚角不久就等到了宫远徵回来,两人也拿到了暗器与毒药后便立刻赶回之前的打斗之地时,发现了除了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点竹,周围空无一人。
两人瞬间明白,上官浅真的是来找点竹报仇的。只是报完仇后,她现在又会在哪?
突然宫远徵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拽着宫尚角的袖子往密室跑,边跑边不由心惊地问道“哥,上官浅她不会还想要无量流火吧?”
宫尚角刚想开口反驳,就被眼前的一幕惊讶到说不出话了。
面前一身素服的上官浅正笑盈盈地看着手中的无量流火,旁边的椅子上还绑着一个人,仔细一看那人是宫子羽。
“你…”宫尚角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第一次心中生起了几分胆寒。
“宫二先生来了”上官浅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淡定地抬眸看着宫尚角,语气也似平常一般。
“上官浅你休想拿走无量流火,我和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你。”宫远徵恶狠狠地说。
“远徵弟弟,这是我和你哥的交易,没弄清楚情况之前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开口。”
上官浅的目光由宫远徵转向宫尚角,继续缓缓开口道“宫二先生,之前我和你说过合作一事,现今我已履行了承诺,不仅告诉了你时间让你提前部署防卫,还帮你杀了点竹,对了,还算救了你一命。这一件件当然都是要有酬劳。”
宫尚角越听面色越阴沉,开口时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压迫,“那你想要什么酬劳?除了无量流火和宫门,我都可以考虑。”
上官浅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信步走到宫尚角身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那我要你给我黄金百两,还有一匹快马。其他我什么也不要。”
话音刚落,上官浅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用力一拽,宫尚角的脸在她面前慢慢放大,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你要走?走到哪里去?”
“公子大业将成,我为何不走,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这宫子羽定然不是公子的对手,待公子真正成为执刃之时,浅浅定会千里送信相贺。”
宫尚角看着面前那人坚定的目光,慢慢松开了手,“那把无量流火留下。”
上官浅二话没说,利落地将无量流火递给了宫尚角后,“我要的东西宫二先生可要说话算数。”
“即刻便让人给你,我宫尚角向来一言九鼎。”
宫远徵听着这番话,总还是放心不下,悄声向宫尚角问道“哥,你要给她什么?别被她给骗了呀。”
宫尚角正要回答时,宫子羽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绑了,立刻挣扎了起来,口中虽被堵了,但还是发出了含含糊糊的声音。
宫尚角便草草回答了句“没事,我有数”后,立刻走到宫子羽面前,给他解开了封口之术。
随后也冷冷开口道“宫子羽,现在无锋的刺客就在外面,若是你愿放弃做执刃,我立刻就把他们都解决了,为宫门永除后患。若你不愿意,那我和远徵也不愿再为你做事,听你差遣。你怎么选?”
“宫尚角,现在外敌当前,你想要在这个时候夺权?”
“没错,我也忍够了,等够了,既然宫门长老不愿意让我做执刃,那么我也只好兵行险招了。”
宫尚角单手大力捏住宫子羽的脸,眼神阴鸷地盯着他“其实你现在只有一条路—让我做执刃,否则我都难保你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宫子羽显然也意识到了现在自己处境的危急,上官浅,宫远徵,宫尚角,自己没有把握赢。
他眼神飘忽,像是要逃避。但还是认命地开口道“好,宫尚角我答应你,我可以不做执刃,那你可不可以保我不死?”
“我可以保你不死,但前提是你发誓此生永不回宫门。”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宫子羽的第一反应不是被驱逐的难过和愤怒,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与轻松。
他轻飘飘地一句“好”本将给这场大戏画上了一个句号。可谁曾想一句“不”突然响起打断了这原来的一切。
是云为衫。她本是上官浅计划抓住宫子羽的一环,但在这最后时刻她还是反悔了。话音刚落,她便带着宫子羽用轻功离开了,宫尚角直觉是放虎归山,但终究还是没有射下手中的那枚暗器。
一个月后,宫尚角成功登上了执刃之位,上官浅也如约送来了贺信,只是他无心于信上那些空洞乏味的溢美之词,看到落款的上官浅三字时心明显跳动了一下,抬眸望向窗外院子里的杜鹃开的正好。
听说宫子羽和云为衫一起过上了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日子,虽然是宫尚角一手促成的,但他现在却隐隐有些羡慕,他坐上了执刃之位,上官浅也完成了复仇大事。那么以后便是这样再也不相见,相忘于江湖吗?
以前的宫商角从来不会后悔,现在他却难得地感受到了有些遗憾。
只是幸好故事的最后也许是老天垂怜他们,也许是两人缘分未尽,一年后,宫尚角在一次外出完成任务的途中,又遇到了让他念念不忘的人。
这一次,他在心中暗下决定绝不放手。
————全文完————